“我想回家了,我想回去看看爺爺了。”
她耐心的跟他說她的想法,男人直接將她摁在牀上,“佟經國該死!”
“周南川……”
她掙扎,男人則是低頭解她的衣服,佟言用腳踹他,“你不許對我爺爺無禮,不許對我家人無禮,我們之前說好的,你不許……”
“佟言,我告訴你,佟家都是些利慾薰心的貨色,他們根本沒有你想象中那麼好,你少幻想他們高大上,那些都是假的,假的。”
他低着頭去吻她,被她狠狠甩了一巴掌。
“周南川我說過的,我要尊重我的家人,他們是……”
“我尊重個屁!”
他早就受夠了,他像條狗一樣討好佟家所有人,被他們視而不見,他爲了她曾經那樣卑微忍氣吞聲,那些人只會在他心上踩得更用力。
他容忍,原諒,到最後被他們逼得退無可退,孩子都有了,他們還是瘋狗一樣追着他,他在他們面前沒有一刻將頭擡起來過。
哪怕他拼了命,他也入不了他們的眼,他就是個低級的流氓,痞子。
肖懷遠上次在海城單獨約他見面,他罵他畜生,野種,罵他癡心妄想,像條狗。
他試圖得到他的妥協,換來的是更嚴厲的羞辱。
佟言咬他的胳膊,還在試圖和他講道理,把話說清楚,他直接抽了皮帶把她的手綁在牀頭。
動靜有些大,把邊上搖籃裏的孩子弄醒了,佟言不敢出聲,“周南川,我會恨你的,你不許在違揹我的意願,我會……”會很生氣。
他哪裏顧得上這麼多,捏着她的下巴,恨得咬緊牙關,“你剛纔到底在跟誰打電話。”
他倔,她比他更倔,也不說話了,就這麼看着他。
孩子越哭越厲害,佟言稍微服了軟,“小栩哭了。”
周南川猶豫了一秒,解開了綁着她的束縛,他有些莫名其妙,自己怎麼會對她這樣,他真是被氣昏了頭。
佟言起身去搖籃邊上,微微彎着腰,雙手捂着額頭,眼淚落在地板上。
她又在委屈什麼。
他靠近她,佟言擡頭,“周南川,我們離婚吧。”
他的心臟驟然被大力扯了一下,措不及防。
“我從不知道你對他們依然有那樣大的偏見,我爺爺是個很好的人,就算……就算他做了什麼不好的事,他也是我爺爺,他教我寫字,教我做人的道理。”
“我不知道他究竟對你做了什麼,可他,還有爸爸媽媽,外公,他們都是我的家人,我會跟他們鬧脾氣,可他們都是我的家人,我沒辦法聽你說出這種話。”
他僵直了,眼底氤氳着看不清的霧氣,“你剛纔說什麼?”
“我們離婚,以後……”
“啊!”
還沒說完,被男人一把扯到牀上,不顧她的反抗強行要她,孩子再次被吵醒,一直哭,周南川沒有因此罷手,怕她叫出聲捂着她的嘴脣。
佟言從沒有如此清楚的意識到,她好像一點也不瞭解他。
完事之後孩子早就哭得睡着了,眼角還有淚水,她衣衫不整坐在搖籃邊上,不知道在想什麼。
男人察覺到自己剛纔做法欠妥,聽到要離婚兩個字氣得沒了理智,他自責自己脾氣怎麼會這樣差。
“言言……”
她不看他,小心翼翼的給孩子蓋了被子,解了手機的鎖,將手機扔給他,周南川點開了通話記錄。
佟言沒和他置氣,躺在他身邊睡着了。
他一晚上睡不安寧,生怕她趁他不在會離開,但他顯然想多了,佟言一覺睡到大天亮。
佟言沒有打電話給任何人求助,自己打電話聯繫了縣裏的律師,要和周南川離婚。
男人知道這件事的時候氣得發抖,質問她,“爲什麼?”
“我不喜歡你了。”
他軟下來,捏着她的肩膀,“上次是我說話說重了,我道歉。”
“你不用道歉了,你說的是真心話,我聽得出來。”
佟言摸了摸他的臉,“周南川,我希望我們好聚好散,我沒有恨你,只是我突然發現許多矛盾靠我自己不能解決問題,我想給我們彼此一個解脫。”
“你現在事業有成,潘創義和坤哥都對你很好,小栩我會帶回海城的,你想找什麼樣的人都可以。”
“言言。”
佟言擰眉,“我真的很想回家。”
這樣平靜的佟言比哭鬧的她更可怕,周南川只好放下狠話,“我給你買票讓你回去,但你不許再提離婚的事。”
“我要離婚。”
“不行。”
“周南川你怎麼就不明白呢?”
“你要敢離婚我就把當年那件事說出去,你爸位置照樣保不住。”
“周南川……”
“大可以試試,看我幹不幹得出來。”
“你……”
“保密協議對我來說就是廢紙一張,我不在乎名聲,我可以出爾反爾,你爺爺現在在重症監護室對吧?我讓熟人帶消息進去也不是不行。”
佟言不可思議,呆呆的看着他。
“這輩子你都別跟我提離婚的事,你要是敢跟我提,那咱們走着瞧,看看誰先後悔。”
周南川說這話的時候比誰都害怕,他怕佟言因此記恨她,但又不知道如果不用這種方式,又該用什麼別的方式留住她。
而就在那天下午,佟經國出了事。
佟言哭了一場睡着了,沒跟他鬧,不跟他有任何語言上的溝通了。
他哪裏都不敢去,陪着她,心裏沒底。
佟家豪的電話打過來,說佟經國沒了,他血液頓時涼了。
察覺到接電話的人不是佟言,佟家豪道,“讓阿言接電話。”
“你還記得保密協議吧?”
周南川緩緩道,一字一句,“那份保密協議我保密就有用,我不保密就沒用。”
“你什麼意思?”
“你知道我什麼意思。”
他掛了電話,他不能讓佟言回海城,更不能讓她知道佟經國的事,讓她這次回去了,他就完了。
周南川並不認爲佟家豪會不顧全大局,冒着風險還要讓佟言回去。
他以爲佟家還和以前一樣,爲了大局會把佟言推出來。
佟言生了他的孩子了,回到海城也起不了多大作用,他賭他不敢爲了佟言官職不保。
而佟家豪自打和肖紅離了婚,便一無所有了,唯有這個女兒,他對不起她一回,不能對不起她第二回。
周南川的話並非空穴來風,他甚至不惜撕破臉將事情做到這個程度,一定是兩人感情出了什麼問題。
不打聽還好,這一打聽,佟家豪怒不可遏,給孫文澤打了電話,讓人連夜開車去臨西。
孫文澤並不知道周南川家住哪裏,他帶着裴嘉遠一起去,到了周家門口看到周南川在院子裏抽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