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
“那你找我是想解決什麼。”
“我要你幫她把婚離了,能幫的你都必須幫她。”
“這個用不着你說。”
“是你跟你爸造的孽,阿言從西北迴來以後跟着我。”
佟家豪愣了一下,“你以爲她是什麼,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她二十一了!”
“我懶得跟你說,我現在就去那邊,我替她把所有事情全部擺平。”
“你給我站住。”
肖紅回頭看他一眼,“怎麼,副市長難不成要跟我一起過去,豈不耽誤您寶貴的時間?”
佟家豪確實沒有這個時間過去,說出來他自己都覺得窒息,佟言再西北發生了許多大事,甚至生孩子差點死了,又差點被白虎那個亡命之徒殺了,他光是知道,但卻騰不出時間過去處理。
他唯有動用一點人脈幫忙,其他的……他一點都幫不上忙,他甚至也沒有時間過去西北一趟。
肖紅也知道佟家豪沒空,她看着他,“佟家豪,你就別跟我爭了,你就好好的把你的官職保着吧,你的職位就是佟家的前途呀,你要是官職不保了,你爸死不瞑目。”
“你,你……”
肖紅走到門口,擦了擦眼淚,她知道自己說得過分,但都離婚了,還有什麼情面可以講?
和佟言見面半小時後,周南川就被人放出來了,他不可思議,望着自己手上的手銬,再看着對面那張臉,“什麼意思?”
“你可以走了。”
周南川不覺得佟言的脾氣會這樣放過他,他之前做得多過火他心裏清楚。
“誰讓我走的?”
“查清楚了沒事,不就讓你走了?”
徐坤和潘創義來了,周大明和周海洋也來了,他一隻腳剛踏出來,就看到這幾口人。
“川哥!”
他一愣,腦子裏還想着佟言。
“沒事就好。”
“你們……”
“是警察打的電話,說你沒事了,讓我們來接你。”
周南川回頭,眼神幽暗,“我爸呢?”
“叔叔還在裏頭沒出來,但我問了醫生,暫時沒有生命危險。”
周大明又道,“雪琪和嬸子,還有小栩,在醫院一直呆着。”
“嗯。”
他沒多問了,但大家都很識趣,故意沒有在他面前提到佟言。
周南川先是到醫院看了周有成的情況,又看了一眼躺在牀上輸液的鄧紅梅,鄧紅梅見她出來了,嗚嗚的哭,哭個不停。
“南川,你可算沒事了,沒事就好。”
“我能有什麼事?”他笑,“我這不是好好的?”
鄧紅梅也沒有力氣再問別的,點頭,“平安就好,只要你平安……”
“好了,你好好休息,別說話了。”
看完了父母,周南川從病房裏出來,周雪琪拉着他,“哥,你過來。昨天嫂子帶着那個警察去家裏了。”
“去家裏?”
“對,不知道是去幹什麼,半下午過去,呆了好久出來,荷香嫂子跟我說的,你是不是發現了嫂子偷人的事所以你才……”
按理說應該見好就收,但周雪琪脾氣也擰。
“你對她好,她對你可不好,你有情有義,人家未必領你的情。”
孩子這兩天清瘦了些,周南川已經懶得罵她了,“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你比她還大幾歲,不用我來教你,她什麼人,有沒有做那些事,我是她男人,我比你清楚。”
“可你……”
“這些話到此爲止,別在我面前嚼舌根,我最恨嚼舌根的人。”
周雪琪還想說她幫忙教訓了佟言,但看周南川此刻這個樣子,又是害怕,又很心疼,不敢說了。
醫院走廊上,周南川抱着孩子坐下,閉上了眼睛。
空蕩蕩的,四下全都安靜了下來,回想起佟言的話,如萬箭穿心,他錯得離譜,但這種事一開始就是錯的,到後面無論做什麼,都只是錯的多或者少,根本改變不了錯的事實。
他仰頭望着頭頂白色的天花板,閉上了眼睛,感覺到孩子在手裏動,他低頭。
“爸爸……”
小栩快一歲了,會喊人了,喊得特別清楚。
“爸爸……”
看着他就笑,又喊了一聲。
“爸爸在這,爸爸回來了。”
周南川鬍子沒刮,下巴挨着他的臉,“爸爸回來了……”
肖紅一心想幫佟言處理這攤子事,佟言不願意,不讓她來,但她還是來了。
母女倆上次見面就沒說過幾句話,這次見面,更是沒有話。
肖紅怕她不肯見她,特意去找了孫文澤,讓打電話將人約出來。
縣裏的咖啡廳裝潢很一般,也沒什麼人,看樣子都像是要倒閉了的模樣。
“你給王律師打電話的事我知道,她辦事情很靠譜,會幫你處理好的,你放心。”
“好,如果能協議就更好了,我不是很想打官司。”
“不僅要打官司,他所犯的罪行都要一一列出來。”
肖紅的意思,新賬舊賬一起算,從最開始到現在,所有的罪行,都必須要讓周南川付出代價。
她說話的時候冷漠無情,完全站在公正的角度。
“我決定好了,您不用再說。”
“你還在跟我生氣嗎?之前我用離婚的事威脅你爸,只是權宜之計,阿言,你不能因此記恨我。”
“權宜之計……”她品味了一番這四個字,笑了笑,“媽,我真的沒生氣,但我有我的處理方法,你不應該插手進來。”
“周南川是什麼人,你不瞭解,他……”
“我都知道了。”
肖紅拿出一個錄音筆,“你聽聽看。”
她這話說得很小聲,將錄音筆按鈕按了,很快就聽到了周南川的聲音。
“你沒把我忘了吧?老爺子……”
是周南川和佟經國當年單獨談話的內容,佟言瞪大了眼睛,帶着疑惑的看着肖紅,直到聽完了整個錄音。
周南川威脅佟經國,佟經國從發火,再到妥協,盡顯無奈,而周南川也爲了達到目的,說了許多並不好聽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