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握上去,“沒關係,我想這麼做,你想去哪裏我都帶你去。”
“嗯,你回家吧,要是有人打聽你和我的關係,你就如實說,不用有任何隱瞞。”
“那你呢,打算怎麼應付?”
“談不上應付,我把我知道的都說出來,我爸工作的事我並不瞭解,可能瞭解得不如你多。”
“孫文澤……你別太難過。”
“沒有,這個時候自保是最好的,他不是一個人。”
秦風看着她,好幾秒沒說出話來,她冷靜理智,很客觀的去看待身邊的每一件事,不會有絲毫的怨恨。
平常女人很難做到這一點,關鍵時刻男友不出面,可能會恨死,立刻開始怨天尤人,希望對方沒好報,罵對方負心漢。
她反常,大度,不去斤斤計較,這是她最吸引人的地方。
“你喜歡他嗎?”他問得很冒昧,本就不是他該問的。
佟言看着他,沒說話,秦風有問到你,“你喜歡我嗎?”
“秦風……”
“沒什麼不好說的。”
“以前,很喜歡。”
“多久以前?”
“我不認爲現在是我們談論感情的時候。”
“那我就放心了。”他對上她的眼睛,發覺她好像在提起孫文澤的時候眼中並無過多的情緒,沒有希望也不會失望。
他不怕她現在身處困境,只怕她會對感情失望,以後會不願意再去好好的愛一個人。
佟言不知道秦風出於什麼目的會說出那些話,但他對她搖搖手,示意她上樓,佟言只好轉身上去。
走了幾步,她回頭看他,想起了談戀愛的時候發生的一些事。
嫁給周南川不是她自願的,但變心的人是她,毋庸置疑。
是她從最開始的屈辱到最後的心甘情願,在她和秦風的這段感情中,他盡力了,而她,變了心。
他其實沒有必要跟她說對不起三個字,說對不起的人應該是她。
“上去吧,有什麼事再打我電話。”
只要是她佟言的要求,他都會滿足。
她看着他,沒有再挪動步子,“秦風。”
“嗯?”
“抱抱。”
男人笑了,這一笑好像跨過了過去的幾年,跨過那幾年熱戀的甜蜜,跨過他們曾經的朝夕相處,男人的隱忍與剋制,她對愛情的一點點萌芽。
沒走到最後,但都教會了彼此如何做一個更好的人。
他一身風衣,輕輕的抱了抱她,這一抱不會令人浮想聯翩,兩人都坦誠而真摯。
今時今日,不再與情愛有關,甚至和慾望衝動搭不上任何關係,只有對過往的釋懷,他倒更像是她的家人,摸了摸她的腦袋。
“好了,去吧,我的婚姻我的生活,我自負,只是希望你勇敢點,任何事多爲自己考慮,別難爲自己,懂嗎?”
不止是佟言,秦風也很清楚,他們不可能了,他們誰也干涉不了誰的私人生活,只有盼望對方能過得更好。
佟言揉了揉眼睛朝他搖手,秦風點頭,男人站在原地,看她一步步離他原來越遠,逐漸釋懷。
佟言一步步朝着樓上去了,沒有再回頭看他,倒是他在原地站了好一陣子,恍恍惚惚,最後開車離開。
秦風來一趟把佟言帶走的事,氣得趙楚然肝疼,她連忙打了張明深的電話,將秦風罵成了狗,得知秦風和丁佳曼鬧了一架纔出來的,更加生氣。
“他多大了,怎麼還這麼不靠譜,我怎麼跟我姑姑交代?”
趙楚然焦頭爛額,只好開車去找人。
家裏沒人,佟言敲了許久,沒人開,她出門的時候也沒想到秦風真的會帶她去現場,鑰匙都沒帶,這會兒被關在外面了,她拿了手機準備給開鎖的打電話。
樓道的燈亮了,男人一步步朝着上面來,他渾身煙味,眼神黑得嚇人,大半夜的佟言也被他嚇了一跳,愣了愣。
“你怎麼還沒走。”
“想到了一些話,想要問問佟小姐。”
佟言心裏堵得慌,雖說是她要撇清關係,要求他對她客客氣氣,喊佟小姐,但當他真的一句佟小姐開口就來,反而有些不舒服了。
周南川陰陽怪氣起來,氣人得很。
“你有什麼話你可以早點問,別大半夜過來找我,說不清楚。”
“別人可以大半夜找你,我大半夜找你不行?”
“對。”
她毫不猶豫的,給開鎖的發了信息,把地址也發過去。
周南川看着她的動作,她低着頭,毫不顧忌他在場,“沒事你回吧,別在這呆着,不是要去接小栩嗎,你這個點過去他都睡了。”
周南川一直沒走,就在樓下,看着秦風上樓,看着她跟秦風離開,兩人又一起回來,還在樓下擁抱。
真特麼震驚了他,她竟然和他抱在一起了。
他理解她接受孫文澤,但他無法理解她和秦風抱在一起,秦風現在是已婚,她究竟哪根筋搭錯了,還是他對她的認識過去淺薄,根本就不知道她內心深處竟然還有那樣的一面。
“你還不走?周南川,你在這做什麼?”
“想問的話還沒問完,佟小姐是不是對已婚男士很感興趣?”
“什麼?”她微微眯眼,看着他,好幾秒後才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麼,“你是說秦風吧?”
是啊,誰特麼她都能原諒,都能親熱,她活得跟太陽似的溫暖每個人,唯獨對他冷漠到極致。
佟言覺得他簡直可笑,“周南川,你別以你的小人之心去看待每個人。”
“我小人之心?”他聲音啞了,“你跟他抱在一起,他結婚了,有老婆,有孩子!”
他離她很近,幾乎要把她堵在門上,佟言難受極了,聞到他身上的煙味,將頭別開,“周南川,你幹什麼呀。”
她騰出手去推開,被他抓着手。
“我怎麼就十惡不赦了?”她爲什麼唯獨對他這個樣子。
佟言甩了他一巴掌,“你給我滾!”
她稍微緩和一點的心情被他弄得異常沉重,一巴掌在樓道清脆響亮,周南川腦袋一片空白,他此時此刻竟然特別想親她、
但男人什麼都沒幹,低着頭閉上眼,好一陣子,這才轉頭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