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周南川還會哭?
不可能的,她就沒見他哭過。
從佟言住的地方出來,他像個空殼子似的,給周晨打電話明天要接小栩,周晨答應了,這個點他也沒睡着,爲肖紅的事擔心。
他一路開車,往徐坤他們最近經常玩的地方去,這個時間不算晚,夜生活纔開始,他一路過去,徐坤已經沒在會所了,姜潮還在玩,看到他就跟看見了鬼一樣。
自打那天得知周南川和佟言的關係,他就一直很不安來着,想想自己那天當着佟言的面說周南川的前妻,腸子都悔青了,回憶起來全是尷尬。
他都不知道周南川的前妻竟然是佟言,恨不得抽自己兩個大嘴巴子。
“你怎麼來這?”
周南川沒回答他的話,一杯酒下去,“姜潮,你認識的人多。”
“對。”
“幫我找個女的,技術好點的。”
姜潮笑得很邪惡,拍了拍他的肩膀,“行,行,包在我身上,包你滿意。”
男人不就那點事嘛,這塊姜潮很擅長,別說他了,另外兩位也不會讓周南川失望的,偏偏周南川找他幫了這個忙。
時隔兩年,周南川第一次找女人,問他有什麼要求,他只說了句,“別太主動。”
姜潮就找了個女人,私下跟她說了,不要太主動,矜持點,穩着來。
女人聽到這話都笑了出聲,“還有人不喜歡主動的?”
周南川就不喜歡,所以女人到了酒店裏就坐在沙發上,等他,周南川過去,點了一根菸,“抽嗎?”
幹這一行的基本上都會抽菸,女人點頭笑了笑接了一根,周南川替她點上,女人不好意思,“不用,我自己來就好。”
“別客氣。”
給女人點上了煙,風塵氣一下就出來了,她看着他,眼神都帶着幾分挑逗,但又記得姜潮的話,不主動。
過了好一會兒,周南川抽完了煙,洗澡去了,她想一起,但坐在那沒動,等着周南川邀請她。
男人根本就沒有這個意思,自己洗澡去了,洗完了出來。
女人這才進去,有些着急,一邊洗一邊想着等會兒怎麼應付他,男人嘛,就那點事,但周南川顯然跟別的男人不太一樣,不是很好對付。
女人從浴室出來,周南川躺在牀上,已經睡了,關着燈。
迷迷糊糊的,周南川感覺女人睡上來了,他沒動,身子一僵,那女人也有點不敢動,怕太主動了惹人不高興,就靜靜的躺在他邊上。
“你睡了嗎,我們聊聊天。”
“有點困,你睡這,我睡沙發,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他確信他的確不是很想貿然跟女人發生關係,並不是說沒有需求,而是覺得這樣恨不應該。
就像當年和李欣怡一樣,他其實是想的,只是不想負責,不想因爲這點事情而導致一些沒必要的麻煩。
徐坤潘創義,他們膽子大,不怕,但他有心理潔癖,他知道可能會給他帶來短暫的舒服,可他要這短暫的舒服做什麼。
依稀記得第一次帶佟言到那種場合,她不安的看着他,而他跟家常便飯一樣,不覺得有什麼問題,她跟他說,有些害怕。
周南川並不確定佟言跟孫文澤之間有沒有發生什麼。
她離開他的第一年,他控制不住去找她,但又不敢見她,他就在肖懷遠的別墅外面呆着,想看看她,終於等到她出來了,結果也在同一時間看到了孫文澤。
他們在一起過年,手拉手的,親暱得很。
後來每年他都會過去看她,遠遠的看上一眼,看一眼孩子,不敢被她發現,他好幾次撞見孫文澤,每一次都足夠讓他浮想聯翩,但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他早就沒資格去幹涉她的事了。
女人聽了他這話,有點矜持不下去了,主動的去親他,周南川也抱着她迴應,兩人糾纏在一起,好一陣子,他甚至忍得出了汗,看着面前的女人,動搖了。
潘創義說得也沒錯,他這樣沒必要的,佟言看都不會看他一眼,就算有一天她知道了,也只會冷嘲,覺得他高明,爲達目的什麼都做得出來。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竟然給她留下了這麼糟糕的印象,她可以隨意曲解他,否定他,怎麼都洗不白。
那女人明明也曾依賴他,在他身邊乖乖的躺着,睡覺都要抱着他睡,好像這輩子都離不開他似的。
女人被周南川親得理智全無,男女都一樣,到了這種時候腦子裏只有一件事。
她低頭還要繼續下去,去碰他,周南川拉着她的手,“可以了。”
她臉色紅紅的,“這纔到哪裏?”
“我覺得可以了,牀讓給你,你睡吧。”
周南川拿了個浴袍套上,去了沙發上睡覺。
牀上的女人倒是很想,但也沒有再主動了,不敢輕易招惹他,這種男人,惹不起。
一晚上,周南川自己都搞不清楚誰沒睡着,他記得每一次和佟言在一起的時候。
開始一直被打,被抓,被咬,到最後她願意卸下防備,看他的時候眉眼帶笑。
佟言看上去跟潑婦完全不沾邊,但誰能想得到啊,就是這樣一個性格好到令人驚奇的女人,曾經把他抓得渾身都是印子,一巴掌又一巴掌下去,不痛,卻足夠碾碎作爲男人的尊嚴。
儘管如此,他還是很想她。
次日早上,女人也起來得很早,要走,周南川給了她一筆錢,“莎莎。”
莎莎顯然覺得自己很沒有魅力,“怎麼?”
周南川將錢給他,她看了一眼,“潮哥給我了。”
“那就多拿一份。”
“行。”
不拿白不拿,莎莎連忙收下,甚至怕他反悔。
她趕緊開溜,走之前又看他一眼,男人正好點了一根菸,他煙癮很大,菸灰缸裏密密麻麻的菸頭。
“別說我跟你什麼也沒幹。”
莎莎險些笑了出聲,不知道他究竟是不行,還是別的原因,昨天明明都快繼續下去了,他又停了,“我懂,放心吧,我就說我們有。”
行不行,她都得維護他男人的尊嚴啊。
錢都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