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幹什麼,我要玩。”
“把飯吃了再玩。”周南川臉上掛着笑,但眼中幾分警告的意思。
“你最好a老老實實喫飯,不要惹我。”
“你罵我。”
“我沒罵你,我讓你喫飯,飯在這,我弄出來了。”
“我不喫米飯。”
“不喫米飯你要上天,米飯都不喫你想喫什麼?你知不知道非洲一年有多少小孩子餓死?”
周栩吃了一口,“我不吃了。”
“你別挑食,大人讓你喫什麼你就喫什麼。”
“你不是我爸爸。”
“我就是你爸爸,我說的話你必須聽,你媽在裏頭看着,你要是敢難爲我,找到機會了你看我怎麼收拾你。”
周栩上次差點就被周南川用皮帶抽了,現在想想還有心理陰影,他怕他,周南川的飯送到他嘴邊,周栩不喫也得喫。
喫到最後實在是不想吃了,他隔着一道玻璃看佟言,做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媽媽。”
看上去要哭了,佟言起身就要出來,只能看,聽不見,也不知道周南川是不是會對孩子說什麼難聽的話。
周南川做了個手勢,示意她沒事,佟言只好又坐下了。
“周栩,以後我會照顧好你和媽媽,但你要聽話。”
“我不要你照顧。”
“你媽喜歡我。”
周栩愣了一下,周南川將飯送到他嘴邊,“你看出來沒有,你媽喜歡我,我們會結婚的,會在一起。”
周栩不認也得認了,周南川就是他親爹,媽媽不會騙他的,以前有人說他的爸爸傷害了媽媽,他不知道具體的,但是周南川對媽媽很好,他都看在眼裏。
如果媽媽喜歡他,願意和他在一起,那他什麼都有了,有爸爸媽媽,有一個完整的家,別的小朋友也不會說他沒有爸爸。
別人的爸爸沒有當農民的,他的爸爸是農民,很特別。
周南川怕他聽不懂,補充道,“你媽媽喜歡我,你是我的兒子,我會照顧你,我和媽媽都會陪在你身邊。”
周南川覺得這話很煽情,但是哄小孩應該是沒有多大的問題。
周栩聽了這話果然不說話了,周南川心想。
小屁孩這會兒倒是挺孝順的,知道爲佟言考慮,他也想自己的媽媽有人照顧。
“你不許打我媽媽。”
“當然。”
“打女孩子不是男子漢。”
周栩盯着他看,周南川點頭,“快喫飯。”
飯後回家睡覺,周栩在幼兒園就有睡午覺的習慣,放假也習慣了那個點必須睡着。
佟言和小栩坐在一起,抱着他在懷裏,她昨晚困得厲害,在車裏就有些忍不住想要睡覺了,她望着擁擠的大道,盼着早些到家。
車子到了她住的小區外面,佟言準備喊兒子起來,一低頭,孩子已經睡着了。
周南川打開了車門,輕輕鬆鬆將兒子抱起來,就跟扛了一個麻袋似的。
佟言跟在他身後,想起自己從車裏抱小栩出來時艱難的樣子。
抱不動,又怕弄醒他。
再看看周南川,家裏有個男人也不錯。
將小栩放在牀上,脫了衣服和鞋子,佟言坐在牀頭,一副慈母的溫柔樣,周南川得到了她的許可剛剛在陽臺上抽了一根菸進來。
佟言望門口看去,對上男人的目光,他喉結滾動,看了她足足半分鐘。
佟言起身打算出去了,男人往裏走了幾步,站在她面前。
“你要不要睡一覺?”
“你呢,睡不睡?”
還沒等佟言說話,他將人抱了起來往隔壁房間去,順帶着鎖上了門。
佟言推開他,想起一個事兒,“昨晚沒那個。”
“信我的,不會懷孕。”
他比佟言更加害怕懷孕,光是想想都覺得受不了。
男人抱着她上牀,用牙齒撕開了袋子。
佟言抓着他的手,“你什麼時候買的。”
男人將她的手扣回了牀上,“你猜。”
今天睜開眼睛一直都在一起,她都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買了這個。
“快說呀。”
他親了親了她,笑着說道,“在醫院。”
醫院不缺這些東西,而且還可以免費領,拿身份證一刷就出來了。
佟言聽得笑了,怪不得她和小栩剛纔在病房裏有一段時間沒看到他,以爲他出去上廁所了。
結果他這一天下來,腦子裏儘想着這個事了。
沉默不語的樣子好看,笑起來也好看,周南川覺得自己遇到她就禽獸不如了,他聲音沙啞,又在她臉上親了親。
“今晚我讓你睡個好覺。”
佟言還沒來得及開口,再次被他封住了脣。
……
一覺醒來,佟言睡到下午六點。
罪魁禍首帶着周栩去菜市場買菜了,佟言縮在牀上,伸出一隻手去拿手機,渾身都疼得厲害,散架了一樣。
她扶着門到客廳,身上穿着一件珊瑚絨的淺藍色長裙,遮住腳踝,裏面是一條棉質的奶白色長褲,頭髮自然散開,沒來得及打理。
屋裏沒人,空蕩蕩的,客廳的燈倒是開着,安靜得出奇。
“周南川……”
“周栩。”
爺兒倆都不在家,佟言給周南川打了電話過去。
此時此刻周南川正在想辦法討好兒子,去超市買了些零食,又帶着周栩去玩具區買玩具。
“想買什麼,自己選。”
周栩看了一眼,朝他翻了個白眼,“這些都是小孩子玩的。”
周南川:……
“不買拉倒。”
周栩和佟言一樣,奇奇怪怪的,對這些東西特別挑剔,一般超市裏賣的玩具,他還看不上。
周南川可以無底線的慣着佟言,卻不愛慣他這臭毛病。
周栩拿他也沒辦法,可憐巴巴的跟在他身後。
“你慢點走。”
“你等等我。”
“過來拉着我的手,再不過來我不等了。”周南川語氣帶着幾分高冷,像是在公司開會的語氣。
一點也不像是在對小孩子說話。
拎着孩子繫上了安全帶,周栩堵了嘟嘴,“媽媽爲什麼會喜歡你?”
周南川正打算好好跟這孩子掰扯一番,佟言的電話打來,男人一改剛纔不好說話的冷漠態度,輕聲道,“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