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怎麼了?”
“爸爸遇到了很難過的事啊,過去跟爸爸說說話。”
他就不過去了,易雨天心想,他怕被周南川打。
他軸起來誰都勸不住,林風月勸了,易明德也勸了,好話說盡,告訴他佟言的身份是慕長臨的太太,他在這不合適。
這種事只要慕長臨有意針對爆給媒體,安和這幾年算是白乾了。
他回了句,“那又怎樣?”
易明德罵他不爭氣,林風月都急得不由得跟他說了重話,但他就是不聽。
周栩一步步朝着周南川走過去,孩子完全不明所以,“爸爸……”
周南川擡頭看他,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誰帶你來的?”
“叔叔帶我來的?”
周南川一轉頭,看到了走到一半的易雨天,“把人帶回去。”
“讓他陪陪你啊大哥。”
易雨天怕他在這樣下去真的要瘋,有個孩子心情總會好受一點。
“爸爸……”
周栩看他這個樣子,眼淚奪眶而出,“爸爸是不是我惹你生氣了?”
“易雨天。”
“來了。”
易雨天趕緊的過來,拉着小栩的手,“爸爸心情不好,我們下次再來。”
“爸爸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麼。”
周南川不說話,易雨天將孩子抱起來,“走吧,下次再帶進來。”
“爸爸!”
“爸爸……”
周南川頭都沒有擡一下,看易雨天拉着兒子離開。
車禍在海晨引起不小的轟動,肖紅花了很多錢勉強壓下去,但一些媒體依舊不想放進這個機會,幾次來肖紅的公司想採訪肖紅。
誰都知道肖紅和佟家是什麼關係,想從中挖點什麼料出來。
肖紅對這些媒體置之不理,海城電視臺將這個任務交給了張穎,張穎去一趟,也同樣吃了閉門羹。
一個協助張穎的同事嘆氣,“這種料那麼多人想用來盈利,他們都挖不到,更何況我們呢。”
“我永遠相信事在人爲,就沒有挖不出的料。”
“呵呵,你是工作積極,但人還是要接受現實,那麼多人想挖安和的料,挖到了嗎?”
張穎若有所思,這件事或許還真的跟周南川有一點關係,他說不定知道些什麼。
張穎打電話,男人根本沒有接,她只好親自去了一趟安和動漫約林風月出來喝下午茶。
去的時候順帶着想去見見周南川,前臺說她人不在。
“找南川?”
潘創義打量她一番,見她身材不錯,長得尚可,不免多說了幾句話,“你找他有事?”
“我是張穎,海城電視臺的記者,之前跟周總相親過的,見過幾次面。”
潘創義不可思議,但又看她長得溫婉端莊的,身形有幾分跟佟言很相似。
他冷冷一笑,“原來如此,但他今天真的不在。”
“張穎。”
“阿姨……”
林風月喊了她一聲,潘創義恍然大悟,“阿姨……”
“你們聊過了?”
“聊了幾句。”
“這是張穎,這位是……”
“我知道,他是潘總。”
潘創義笑了笑,張穎挽着林風月的手往樓下去。
“你是找我簡單的喝下午茶,還是想從我這裏知道點什麼?”
林風月簡單直接,電梯裏突然問道。
“我不知道。”
“沒關係,南川呢,我最近怎麼聯繫不到他?”
林風月看了她一眼,“張穎,這是你的工作,按理說我不該說什麼,但這件事你聽我的,別碰。”
張穎看了林風月一眼,“阿姨,我想見見南川。”
“你現在見不到他。”
“我很好奇,那場車禍是跟他有什麼關係嗎?”
林風月笑了笑,“你不會不知道那場車禍誰受了傷。”
“是上次跟你在一起的佟小姐。”
張穎自然是知道的,但她不太清楚佟言受傷和周南川有多大的關係,“他們不是離婚了嗎?”
林風月看她一眼,“張小姐,我是安排過南川和你見面,我覺得你人非常的不錯,但我也需要跟你說清楚,阿言是我的徒弟,也是我孫子的母親,若是她和南川還有機會,我是第一個站在他這邊的。”
“當然,我也遵從南川的意思,絕對不強迫他去做任何的決定。”
算是說得很委婉了,張穎也大概聽出了一些苗頭,“意思是周南川還喜歡她?”
林風月沒有明說,電梯門打開,張穎先出去,替她擋着電梯門。
林風月人在裏頭沒有動,只是緩緩道,“看來我們沒有單獨見面的必要,該說的已經說完了。”
“阿姨……我有話想問問你。”
“你有話就問吧。”
“南川對我,是一點感覺都沒有嗎?”
林風月給張父打過電話,說得很清楚,周南川暫時不考慮個人的問題,也就是很婉轉的拒絕了,是張穎還不肯放棄,她喜歡這個男人。
只一眼,她就覺得自己是要嫁給他的,並不想放手。
“很抱歉,是。”
林風月簡單直接,“見面是我安排的,但其他的是看個人的意願,我無從干涉。”
張穎笑了,鬆了攔着電梯門的手,“那阿姨,我明白了,無論如何還是謝謝你。”
謝謝她給她機會安排她和周南川有正當的接觸,讓她認識了這個男人。
這就夠了。
張穎離開安和,想辦法在各個醫院打聽,消息是鎖得很死,但她是海城電視臺的記者,想知道這些還是很容易的。
重症那一塊走到門口張穎就被人攔住了,她猜測大概就是這裏。
“我是張穎,和你們周總認識,我想見他。”
攔着她的人面面相覷,“你是記者?還是哪裏的?”
張穎沒說自己是海城電視臺的,“我和你們周總相親見過面,私下也有聯繫。”
“你等等,我進去問問。”
周南川並沒有進去見她,而是讓人告訴她,讓她離開。
張穎不便硬闖,怕失了自己在他眼中的好印象,只好點了點頭離開了。
這個新聞真不是誰想挖就能夠挖得出來的。
佟言在icu待了半個月,這才脫離了生命危險,被轉入病房裏。
出來這天肖紅跟着,周南川每走一步都很艱難,跟着她到了病房裏,站着看着牀上的人。
她真的很脆弱,四肢都很纖細,稍微用點力氣就能擰斷。
皮外傷好得差不多,看上去沒有那麼猙獰,但頭上的那一塊,觸目驚心,手掌上也有被玻璃刺穿的痕跡,她的手指隱隱動了動,戴着氧氣罩,再沒有別的動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