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言,等我一下。”
“嗯。”
佟言坐在位置上,周南川走到徐坤身邊,“徐坤。”
不是坤哥,是徐坤,足以表露他的不滿,“你過來一下。”
兩人心照不宣,徐坤起身跟着他一起出去了。
姚潔心裏再也清楚不過周南川會對徐坤說什麼,但是沒用,一個男人愛上一個女人,和一個女人愛上男人一樣奮不顧身。
徐坤喜歡她,她感覺得到,斷然不會爲了周南川的三言兩語就打消念頭。
“你很清楚她跟你在一起是爲了錢。”
徐坤以前是花心,但男人結婚了總歸是不一樣的,周南川能接受他以前的德行,不代表能接受他婚後還整這一出。
而且毫不避諱的帶到他眼前了。
“老潘結婚這幾年外面的女人沒碰過了,你不是不知道。”
“我知道。”
“你爲什麼這麼做,嫂子對你不夠好。”
“她什麼都好。”
上得廳堂下得廚房,體貼入微,像朵解語花似的。
“那你……”
“南川,人總有犯渾的時候,我喜歡她,你讓我對她不管不顧我做不到。”
“你明知道她是爲了錢。”
“我要人,她可以爲了錢,我也有錢給她,只要她把人給我,願意在我身上花心思,做人計較這麼多又有什麼用。”
他又不是啥子,怎麼會不知道姚潔跟他在一起是爲了錢呢。
他甚至能感覺到彭然給他打電話都像是在念臺詞。
但結果是姚潔回來了。
周南川被他氣得不輕,指着他的鼻子,罵道,“你落魄了嫂子會陪你東山再起,姚潔,他只會轉頭離開去找別的男人。”
“真有那麼一天,我也不想讓她看到我窩囊的樣子。”
他看過姚潔最落魄最無助的時候,知道她的情況,“她媽一顆心早在她繼父和弟弟身上,她想要的東西總是得不到,若我在拒絕她她怎麼活?”
“徐坤!”
“南川,誰也別說誰,幾天前你不還想着拿安和去填肖家的窟窿?忘了?”
周南川咬了咬牙,“我跟你是兩碼事。”
“怎麼兩碼事,姚潔拋棄過我,佟言也拋棄過你,她對你做的事不比姚潔對我狠,怎麼你也能原諒她?”
他差點沒控制住自己拳頭,徐坤看着他,也沒有躲,“打,打啊。”
“她就是老天爺給我安排的報應,報應我前些年玩心重,報應我不守規矩,派她來折磨我……”
知道都是假的,但還是高興,願意去享受這些假象。
有時候姚潔就睡在他身邊,敢跟他做完了最親密的事,她睡着了下意識的往與他相反的地方縮。
下意識的反應,還能是什麼原因,不就是不愛。
但他不想去深究這麼多。
“我不要她……讓我看她像佟言一樣自己給自己了斷?”
“坤哥,你會後悔的?”
“你後悔嗎?你要是個正常人,就該把她扔給慕長臨。”
周南川面色大變,拳頭捏得咔咔響。
徐坤又道,“你捨不得,又憑什麼要求我,你覺得爲我好,就要求我一定按照你想要的去做,那你跟肖紅有什麼區別?”
姚潔和周南川相互看不慣對方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周南川剛纔那副樣子,她就猜到他不會在徐坤面前說她什麼好話。
佟言一直在位置上乖乖的坐着,根本沒有往她那邊看,手裏捧着一杯咖啡,悠閒自在。
姚潔無意中對上她的眼睛,看她眼中沒有任何情緒,突然間笑了一聲,她是真的失憶了,什麼也不記得了。
在她出事那晚之前和她打過最後一個電話,那時姚潔並不知道她有了輕生的想法,是後來才知道的。
看來這些年她也過得並不好,都到了肖家繼承人的位置上,還是不開心。
兜兜轉轉回到了周南川身邊,他還是對她很好,一如既往地愛她。
這麼想着,姚潔就已經走到了佟言邊上坐下了,佟言禮貌的朝她點頭,並沒有更多的話了。
“不認識我了嗎?”
佟言看向她,“你,你是……”
“我是姚潔,你連我也不認識了,我們是大學同學,是最好的朋友啊。”
“姚潔。”
“想起來了?”
“不好意思姚潔,我受了一點傷還在恢復,現在不記得很多事,對不起。”
“沒關係,會好起來的,慕長臨呢,沒跟你一起來嗎?”
佟言知道慕長臨是誰,姚潔見她有反應,笑道,“他不是對你很好嗎,你怎麼又會和周南川在一起?”
“你以前最討厭的人就是他了,他曾經把你關在一個小房子裏折磨你,如是不是我把你救出來。”
“不會。”
她不記得,但她也知道周南川是好人,姚潔嘆了一口氣,“你既然不相信我的話,那你可以問問別人,有沒有這樣的事。”
“他怕我告訴你一些真相,所以會對我有些抗拒。”
“你要是不信可以試試。”
姚潔說完後很快又坐回去了,佟言將咖啡放下,眼神有幾分疑惑。
飛機上,徐坤和姚潔坐的位置離他們的位置有些距離,周南川反駁不了徐坤,但也不贊同他的做法,和佟言坐在一起,緊緊的抓着她的手。
男人有些疲憊,閉上了眼睛,佟言則是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窗外的雲朵,看了一會兒,覺得無聊了。
“我想和你說話。”
“嗯。”
他快睡着了,強迫自己睜開眼睛,“是不是有點冷了?”
“我不冷。”
男人將毯子蓋在她身上,“那就是餓了?”
“我又不是孩子,不是冷就是餓的。”
男人笑了笑,佟言用手去戳他臉上的酒窩,他順勢將女人的手緊緊地握住,讓她靠在自己的懷裏,“剛纔和坤哥在一起的人,我和她是朋友?”
周南川應了一聲,“她找你說話了?”
“嗯。”
“說了什麼?”
姚潔現在是個危險人物,不能拿她和以前對比,她能讓徐坤去跟何歡談離婚,還是在何歡懷孕有兩個孩子的情況下,說明她連最基本的道德都沒有了。
他湊過耳朵去聽,佟言卻道,“也沒說什麼,就問我記不記得她,還說我和她是最好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