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大明奉國將軍 >第25章 江北殘存的明軍
    “李香君?秦淮八豔之一?”朱連璧對於這個名字,還是有所耳聞的。

    面對朱連璧投來的目光,周通拱手笑道:“應該錯不了,李香君在金陵名聲很大,連馬士英都知道她的名字。”

    “一個青樓歌妓,竟然驚動朝野,我大明朝堂,腐朽至此,難怪國祚衰微啊。”朱連璧聞言,不由感嘆一聲。

    “人我暫時不見了,你派人好生看管,待那田駿家的管事,回來之後,再做決定。”

    “還有,現在你立即安排斥候,對周圍進行佈防,防止有敵人靠近,尤其是入江口,要嚴密監視。”

    “請殿下放心,卑職這就去辦。”周通也不敢大意,連忙安排宋和,把錦衣衛的人手,派了出去。

    位於蘇州府治下、常熟縣城對岸的通州,隸屬揚州府治下管理,在後世通州改名爲南通。

    數月前清軍南下,江北的劉良佐、劉澤清各鎮,先後投降清軍。

    田仰這位漕運總督,雖然沒有第一時間率軍投降。

    但他卻率領護漕的兵丁船隻,大肆掠奪淮安豪紳,裹挾避難在淮安的義陽王朱朝單,統率八千護漕軍,一路從淮安逃到海上避難。

    直到清軍主力攻克揚州,直奔江寧府南京城而去的消息傳開,他才率軍在崇明島登陸。

    清軍攻下揚州之後,急着攻打南京城,並沒有派兵佔領通州治下各縣。

    這不,田仰在崇明島登陸時,得知通州沒有清軍駐紮,這才率軍佔領通州,海門、如皋三座城池。

    明明佔領了幾座無主的城池,田仰卻大肆宣揚,自己收復通州的消息。

    消息隨着田仰的宣揚,很快便傳了開來,得知消息的淮河總兵張士儀,淮海總兵張鵬翼,國子監司業沈廷揚、兩淮巡按梁雲構,通政使劉應賓,巡鹽御史王臣縉,僉都御史謝啓光等朝廷官吏。

    率領着江北的潰敗明軍,紛紛投奔到田仰帳下。

    因爲接收了江北大量的官吏潰軍,尤其是張士儀和張鵬翼,更是各自帶了數千人馬而來。

    讓田仰手中的兵力,就像滾雪球似得,迅速膨脹到三萬多人。

    當得知京城陷落,皇帝朱由崧被俘之後,野心膨脹的田仰,立即召集通州城內的大明官吏。

    “如今皇上遇難,國不可一日無主,吾欲擁立義陽王在通州監國稱制,不知諸位大人意下如何?”

    田仰話語一出,早已經與他沆瀣一氣的張士儀、張鵬翼兩員總兵,便起身附和道:“田總督所言有理,我等擁護義陽王監國稱制。”

    “我等附和。”梁雲構、劉應賓、謝啓光等一幫牆頭草,紛紛拱手笑着支持。

    沈廷揚、王臣縉等一幫忠直之人,面露難色,因爲他們手中沒有兵權,無奈只能沉默以對。

    年僅十五歲的義陽王朱朝單,雖然隱隱感覺不對,但卻也只能任由田仰擺佈。

    義陽王是明太祖朱元璋第五子,周定王朱橚的後代,雖然是太祖嫡系,但與朱棣一脈,血緣已經稀薄,按血統這個時候,怎麼也輪不到他來繼承監國皇位的。

    不過,田仰還算有自知之明,沒敢自稱內閣首輔大學士,只是讓義陽王封了他爲兵部尚書。

    張士儀和張鵬翼被封爲兵部左右侍郎,繼續統領所部人馬。

    田仰說白了就是貪得無厭的小人,根本就是個無才無德無能的三無之輩,就連所部人馬他都無法約束,數萬將士在通州境內,大肆劫掠百姓,形同流賊。

    以至於通州各縣百姓,紛紛逃奔它處。

    氣憤不已的沈廷揚,讓他約束士兵,他卻理直氣壯的說道:“朝廷軍餉未有撥付,士卒若不劫掠,難道要活活餓死嗎?”

    “豎子不足謀取大事也。”沈廷揚聞言,走出田仰大帳後,仰天發出發出一聲哀嘆。

    田仰對於沈廷揚的勸諫,絲毫不放在心中,反而在府中整日醉生夢死,大有宋人所說的‘直把杭州作汴州’之意。

    這天田家的老管事,田伯從香山鎮渡江來到通州,確認自家老爺田仰,已經擁護義陽王監國稱制,還封了兵部尚書,自是驚喜來到尚書府叫門。

    “吾兒到了常熟境內,快,立即派人前往迎接。”已經年近六十歲的田仰,雖然整日留戀美色,可這老匹夫,實際上身體早就掏空了,根本沒有了生育能力。

    田駿作爲他的嫡長子,可謂是田家的希望,原以爲兒子已經喪身在南京的他,這會見到家中管事家奴,看到兒子的書信,自是喜出望外。

    “老爺,少爺還把您最喜歡的花魁,香君小姐帶回來了,說是給老爺您驚喜呢。”

    老管事田伯也是個精明之人,自是知道自家老爺的興趣,這不剛見面就投其所好,把李香君的事告訴了田仰。

    “知我者,吾兒也。”田仰這個老色坯,在南京之時,就十分迷戀李香君,曾親自帶着三百兩黃金,前往媚香樓要爲李香君贖身。

    但李香君爲人性情高潔,對品德低劣,貪污成性的田仰爲人十分鄙夷,直接以頭撞柱,血濺當場,抵死不從。

    無奈田仰只得退怯,但李香君越是如此,田仰這個老色坯,越是心癢難耐,誓要學僞君子錢謙益,哄騙秦淮才女柳如是那般,一心想要納娶李香君回屋。

    “對了,現在常熟情況如何?清軍可曾南下?”田仰雖然想念兒子,思念李香君,但對於他來說,自然還是小命纔是最重要。

    “回老爺的話,清軍現在據說還在常州,離常熟還有好幾日路程。”田伯連忙笑着說道。

    “老爺放心,少爺和香君在香山鎮歇腳,香山鎮有條大河,直通長江,老爺只要派一隊船隻,可直通香山鎮上。”

    “今早出發,傍晚就可以迴轉,就算是那清軍來了,他們在江面上,也奈何不了老爺的水師。”

    “你個老東西,還長真能耐了,還知道老爺我的水師船隻厲害啊?”田仰笑罵一句,當即喊道:“來人啊,立即調遣一隊船隻,我要去江面視察防務。”

    “啊?老爺您這是要親自去接香君小姐嗎?”田伯喫驚之餘,連忙諂笑道:“老爺一片赤誠,想那香君小姐,必然爲老爺感動。”

    “就你多事,趕緊隨我一道出發吧。”田仰臉色一變,故作威嚴的瞪了田伯一眼。

    剛纔他只是藉口,準備今晚去江上歇腳,這樣明早可以早點見到李香君,但剛纔老奴田伯的一句話,卻讓他大爲意動。

    是夜,田仰親率一千軍士,駕馭大小二十條船隻,橫渡長江,徑直進入香山鎮這條,後世命名爲張家港的人工運河,直奔香山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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