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大明:殖民全球,打造海上日不落 >第六十一章 小鄭的故事
    劉一峯他們等了一晚上,沒想到只是等到了劉老闆委託老鴇送來的幾壺飄香樓上好的女兒紅,連句話都沒有。

    這完完全全的出乎劉一峯的意料之外,按道理,至少也有留句話吧,畢竟馮碩他們離開時是鄭重的邀請了對方過來一聚的。哪怕你劉老闆過於謹慎沒有過來,好歹留一句場面話之類的呀,生意人不至於這都不懂的呀。

    幾壺上好的女兒紅能表達的意思就太多了,根本沒法猜。

    可能是婉拒,女兒紅是對那把簧輪槍的回禮。也可能是示好,表示自己接受了你們的好意。更可能是沒有態度,劉老闆只是想拖,那拖住自己又是爲了什麼呢?

    鬱悶的劉一峯只能不停的和馮碩小鄭討論是不是什麼地方出了岔子。

    兩人也很鬱悶,也認爲應該是自己什麼地方沒做對,但怎麼還原當時的場景也找不到有問題的地方。他們畢竟都在信息上吃了虧,不知道當年海事局的釣魚執法事件,不清楚簧輪槍是大明最新式的制式軍備。

    衆人一邊喝着女兒紅,一邊討論到了半夜。

    等到老鴇再一次忍不住前來暗示要不要安排姑娘過夜的時候,劉一峯讓馮碩去老鴇那裏試探劉老闆的行蹤,得知劉老闆的那個院門已經鎖死了,室內的光也滅了,這意味着他已經睡了。

    這會月亮過了最高點了,大概1點左右,劉一峯是一點都不困,熬夜對他是常態。其他人就不行了,嗑嗨連連。因爲馮碩和金承佑是偷偷跑出來的,必須放回去,劉一峯就讓老王帶着兩人回船上了,小鄭帶着他找了家麪攤吃麪。

    這家面癱開在飄香樓附近,基本要營業到太陽出來的,味道自然是很一般的,但劉一峯卻感覺很親切。

    他高中開始就邊上學邊打工了,5歲的時候父親就和別的女人跑了,母親養他到13歲就改嫁了,他就是喫親戚鄰居百家飯長大的。16歲開始就在餐廳後廚和網吧打工賺錢了,他做菜的本事,那身打架的本事和遠超年齡的成熟就是在這個時期練出來的。

    半夜打工結束後在街邊麪攤喫碗最便宜的麪條,是他非常習慣的事。

    “來兩頭蒜。”

    小鄭很明顯不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喫東西了,輕車熟路的要來的蒜。

    “你不是閩地人嘛,怎麼習慣喫蒜?”

    “南洋級的船員大多數都是北方人,被他們帶壞了。”

    這會兒的溫度大概在5度上下,但兩人並不覺得冷。女兒紅是黃酒,喝的時候沒什麼,後勁卻很猛,兩人不至於醉,但酒後血液流動加快讓他們渾身燥熱。

    劉一峯和小鄭因爲要討論火銃的事,故意選擇了一個角落,周圍也沒啥人。後世心理學有過研究,過於閉塞狹小的環境,是能讓兩個相對陌生的人慢慢打開心防的。兩人還都喝了點黃酒,火熱的酒精流遍全身讓他們身體放鬆的同時也下意識的放鬆了神經。

    本來還是在聊今晚的事的,不知不覺間兩人就聊起自己的事了。

    “小鄭,你爲什麼願意跟我們去冒險?尋找金礦真不一定會暴富,但是做船員的收入還是挺高的呀。”

    小鄭剝掉蒜皮,說道:“太無聊了。”

    無聊?

    劉一峯愣了下,感情這個比自己小一歲的傢伙出海不是爲了船員那高昂的收入,而是尋求刺激?

    接着他講起了自己的故事。

    他出生泉州本地的一個普通官吏之家,勉強算得上出生就含着金鑰匙了,家裏也從他13歲上縣學開始就爲他安排好了一條從基層開始做地方官的康莊大道,但他一點也不喜歡。

    17歲那年,鄭芝龍逃到了閩地隔海相望的夷洲島,投奔了他那個在海事局爲官的舅父黃程。

    黃程看出來了這個小子不是當官的料,他嚮往冒險,追求刺激,特別是對於海上和海外的故事最着迷,經常拉着黃程給他講海事局當初發現勃泥州,和弗朗機人爭奪呂宋州,走北方航線發現東山州的事。

    其中小鄭最喜歡的就是海軍與弗朗機人在南海上鬥智鬥勇的故事,其次纔是海事局的探險者如何九死一生髮現東山州的故事。

    黃程不是傳統的官員,海事局因爲主要負責海外事務,某些觀念和中原很不一樣。他就很支持自己的侄子出去闖闖看看,一如當年陛下建立海事局時,對他們說過要睜開眼看天下一樣。

    海事局的大小官員睜開眼看天下後發現:天朝確實還是那個天朝,用朝廷流行的話來講我大明依然天下無敵,但不代表就能永遠無敵下去。強漢,盛唐,乃至暴元都曾經天下無敵過,不一樣滅亡了嘛,更別說他們大明也是最近纔打敗了北方的宿敵的。

    海事局內部一直有個說法:大明外在的敵人不再會是北方的遊牧民族了,而是海外的其他國家,我們必須要讓全天下的人都明白這點。

    這個說法在安南都護府因爲呂宋州和弗朗機人開戰,雙方卻打了個平手被迫平分呂宋州後,得到了海事局從上到下的認同。也是那一次後,內閣加速了火炮小型化並上艦的研發,因爲海軍本質上是輸給弗朗機人了,但在呂宋州的陸地上卻打贏了。

    黃程覺得讓小鄭瞭解海外的情況是有必要的,寫信說服了遠在泉州的小鄭父母,讓小鄭跟着他。

    小鄭的父母覺得海事局的官也是官,既然他不滿意自己爲他安排的地方官路線,那走他舅父海事局的路線也是極好的。

    但他們怎麼也想不到小鄭在黃程的掩護下報考了海軍。

    不過海軍作爲大明最新銳的軍種,陛下的心肝寶貝,哪怕是普通的海員要求都是極高的。至少海軍過半的人都是縣學出身,認識字。而在北軍,南軍和西軍中,只有軍官才認字的。

    小鄭雖然對海軍充滿了興趣,海軍卻對他沒有興趣:他落選了。

    入不了海軍,黃程就建議小鄭當個船員也是不錯的。正好劉一峯他們這艘南洋級在招船員,小鄭就在兩年前加入了進去。

    “如果我看重的是錢,我幹嘛不聽我父母的安排去做官吏?太無聊了,我不喜歡那樣的生活。”

    這話說的劉一峯覺得時空有些錯亂。

    如果是後世,兩個20歲出頭的年輕人在夜攤上聊着自己人生的規劃,不想聽父母的安排去考公,而是準備自己去闖蕩,那是很常見的情況。

    但在這個時代,小鄭的觀念可謂超前到有些不孝的程度了。

    “錢不錢的,我真的不是很在乎,我就是想跟着你去東山州深處看看。”小鄭眼睛反射着麪攤燈籠的光,說道:“聽說金山城區域是海事局第一次踏足的區域,那裏和樕山城和藟山城完全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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