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在天牢養妖三百年 >第77章 國師贈禮,凡塵之爭
    雖然拿不定許三話的真假。

    但宋紹能感受到,許三對自己確實沒有惡意。

    最後,宋紹收起了刀。

    任由許三走了。

    只剩下溪邊的一個包裹。

    裏面放着什麼。

    宋紹不得而知。

    他在溪邊想了許久,也想不出來,自己和真太平,或者玄甲血騎有什麼關係。

    雖然他以前是打更人首席。

    但那時候,真太平早已雲遊野鶴,不着朝堂。

    兩者之間甚至沒有碰過面。

    甚至自己明明已經用天罡三十六換了身份,卻還是被真太平找到了。

    他是怎麼知道自己殺的白蓮教殘黨,現在又爲何送禮給自己?

    思索再三,宋紹也想不出個所以。

    宋紹思慮再三後,最後還是打開了包裹,當他看到許三送來的禮後,眼睛頓時凝重。

    這是......

    南隴關,總督府。

    如今真太平親臨南隴關,指揮戰事。

    拿下大捷。

    所有大將齊聚一堂,商討接下來的行動計劃。

    七成大將以爲應乘勝追擊。

    剩下三成,則是以爲當下應該先休養生息,穩定打回來的兩城最爲關鍵。

    原本安靜的總督府,如今跟吵架一樣。

    隨便放出去一個就是一品大將的猛漢,現在像是孩童一樣,破口罵街,堅持己見。

    而坐在首位的真太平。

    此時卻不發表看法,只是任由將士爭吵。

    堵不如疏。

    這些天,他們心中積攢了太多怨氣,吵一吵不是什麼壞事。

    就在大將們擼起胳膊,差點兒準備幹架時。

    許三走了進來,朝着真太平行上一禮。

    “國師。”

    “事情辦好了。”

    “嗯。”

    見許三歸來,剛纔還在吵架的大將,瞬間止聲。

    額頭滲出一層薄汗,眼中更是閃過一抹恐懼。

    別看他們在真太平面前說的起勁。

    那是因爲有真太平默許。

    但許三可不一樣。

    他就是個怪物!

    一個只聽命於真太平,根本就不看其他人臉色的怪胎!

    之前有大將醉酒後,看真太平不爽,覺得他就是一個只會紙上談兵的廢物,懂什麼兵法?

    結果被許三聽到耳中。。

    第二天,他的屍體被人碎屍萬段,堂而皇之的扔到了大軍營中,當年跟隨真太平征戰的大將,整整吐了三天,都沒能緩過來。

    再後來,原本大將手下的職司,換了一批人。

    除此之外,軍營中沒有任何變化。

    就連真太平聽到這個消息,也只是簡單訓斥許三兩句。

    便讓他下去歇着了。

    衆人敢怒不敢言。

    本來以爲可以在打仗時,找到他的把柄,好在朝堂上參他一本。

    結果沒想到,他不僅是玄甲血騎總校尉,曾經征戰西南時,更是槍挑一品槍術宗師,劍斬半步神仙,一把火燒了百年書院。

    可以說是,百無禁忌!

    就連當今聖上,對許三的存在,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更何況他們只是名義上的將軍。

    打那之後,再也沒有人敢在軍營中,招惹許三。

    更沒有人敢在許三面前,對真太平撒潑。

    “今日天色已晚,我等不便再多打擾,國師,我等便先行告退!”

    “國師,告退!”

    眼看衆人被許三鎮住,真太平笑呵呵道:“說的也是,今日天色確實不早了,諸位將軍便先行歇息吧。”

    “不過剛纔諸位將軍的話,我都聽在耳中。”

    “諸位莫慌,這場仗,不會打太久。”

    聽到真太平的話,各位將軍互相對視一眼,皆是朝真太平彎腰行禮,隨後恭敬地從總督府離開。

    等到只剩下許三一人時。

    真太平方纔站起身子,看向眼前的沙盤。

    如今南隴關一戰,武朝完勝。

    白蓮教退守蜀州城。

    按道理說,眼下軍心振奮,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眼下是最佳的攻城時機。

    若是錯過,下次恐怕會艱難許多。

    只是,真太平走到沙盤,查看地勢。

    這蜀州城的地勢,實在是太怪了。

    怪到,它竟是明晃晃暴露在武朝大軍的視野裏,四周沒有山野遮蔽,沒有護城河守城,就好像是故意在等真太平帶人打上門一樣。

    饒是老道如真太平,此時也算不出來白蓮教的陰謀。

    彷彿有什麼人在刻意遮蔽天機一般。

    眼下想不通,索性不想。

    真太平甩手回到主位,示意許三坐到他的身旁,隨後開口問道:“東西已經交到他手裏了嗎?”

    許三聞言,彎腰行禮道:“回國師,不辱使命。”

    “那就好。”

    真太平手中握着一枚沙盤旗幟,擡頭見許三沒有退下,反倒是欲言又止,不由笑道:“想問什麼就問,別憋着。”

    見真太平看出自己的小心思。

    許三也不遮掩,雙手抱拳,行禮道:“是!回國師,屬下方纔已經同他接觸,這個人,實在有些古怪。”

    聽到許三的話,真太平來了興致。

    “哦?何出此言?”

    “當時屬下靠近他時,已經收斂了氣息,但還是被他發現。不僅如此,就連他的身體也異於常人。”

    許三伸出自己的手,只見他與宋紹對拳的那隻手。

    兩根指節,竟是已經變了形。

    “明明在他體內感受不到絲毫法力流動,也絲毫沒有體修的那種橫練體魄。”

    “雖然我只用了三成力。”

    “但他一拳,竟能逼退我三步。”

    “屬下實在看不透他。”

    聽到許三對宋紹的稱讚,真太平忍不住大笑一聲,“難得見你居然也有鬱悶的時候。”

    見許三眼中流露出來的欣賞,以及戰意。

    真太平輕輕將手中的棋子放到桌子前,長嘆一口氣,語氣複雜道:“看不透就對了,如果你能看透他,恐怕你早就破了神仙桎梏。”

    “嗯?”

    見許三不解其意,真太平笑着來到沙盤前,沒有去看蜀州城。

    而是看向太安城所在。

    一根手指落在太安城東南的黑點上,那裏正是武朝黑獄天牢所在,嗤笑道:“爲了兌現對先帝的承諾,我雲遊野鶴數十年,自以爲找到了可以在武朝危難之時,幫其脫困的辦法。”

    “結果沒想到,在那個人的眼裏,卻成了笑話。”

    真太平深吸一口氣,“我承認,我不是他的對手,甚至就連跟他坐在一張桌子前對弈的資格都沒有。”

    “但這次,我無論如何都要跟他爭一爭。”

    “不止是爲了武朝,更是爲了紅豆那丫頭。”

    說話間,太安城在真太平指尖下,竟是慢慢拔高。

    最後竟是想要壓下那個太安城的上的黑點。

    只是可惜。

    最後,他失敗了。

    太安城重新縮回大小,鮮血更是直接從他嘴角滲了出來。

    許三見狀,趕忙喊道:“國師!”

    真太平擺手,示意他沒事。

    輕描淡寫地從懷中掏出手帕,擦了擦嘴角,低頭看着手帕的血跡,不甘心的碎碎念道:“這次,我絕對不會再輸給他!”

    許三聽到真太平的低語,久久沒能緩過來。

    國師剛纔在說什麼?

    他可是三朝太傅,西南百姓心中的白手人屠,當朝國師,穩坐一人之下的那把椅子。

    這樣的國師,竟然連同別人對弈的資格都沒有。

    便輸得一塌糊塗?

    那個人到底是什麼身份?

    言罷,真太平對許三吩咐道:“等小道士入城後,你便三千精騎守在蜀州城四周,一旦發現城中有任何風吹草動,直接動手。”

    “白蓮教的人殺不殺無所謂,記住,那個小道士絕對不能死!”

    “一定要活着把他帶出來!”

    雖然許三不明白,國師爲什麼會這麼看重一個古怪的小道士?

    但他明白。

    真太平這麼做,肯定別有目的。

    回神後,立刻起身稱是。

    離開後,到玄甲血騎親點三千精兵,趕赴蜀州城。

    等到許三走後。

    四下無人。

    真太平方纔不再掩飾,一口心頭血直接吐在面前的沙盤中。

    他還是小看了天牢中的那個人。

    真太平看了一眼武朝黑獄天牢所在,隨後竟是直接癱坐回主位,閉上眼,嘴角翹起,喃喃道:“夫子啊,夫子。”

    “你想要那小子斷了對這凡塵的念想,我偏不讓你如願!”

    “這次,無論如何,我都要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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