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二天一早,院裏的人就開始給自家的長輩拜年。

    每年的大年初一必須早早的起來,先到供桌前磕頭拜天,然後再給父母磕頭。

    不過柳忠國現在家裏的長輩也就只有姨媽一人,所以他便拉着婁曉娥還有範文秀給姨媽磕頭。

    磕頭前需要作揖並說新年祝福語。

    所以柳忠國說道:“姨媽,忠國託您的福順利長大成人。

    在今後的日子裏,希望能向姨媽盡孝,不求富貴,但求平安。”

    “姨媽,曉娥祝您身體健康,笑口常開。”

    範文秀說道:“媽,今後的好日子還長着呢,您可一定要長命百歲,歲歲平安。”

    說完祝福語後,三人雙膝跪地,雙手俯地,給朱翠翠結結實實地磕了三個頭。

    根據民間說法,給活人磕頭最多三個,這是最大的敬意。

    “好好好。”朱翠翠連連說了三個好字,眼中有淚光閃爍。

    “你們都是好孩子,來,給你們的壓歲錢。”

    朱翠翠給三個人遞了三個紅包,每個紅包裏面都包了兩塊錢。

    這已經是朱翠翠攢了很久的錢了。

    而且還是她偷偷藏起來才攢起來的。

    不然若是被範強發現了,就又被拿去買酒了。

    等給朱翠翠拜完了年,柳忠國幾人又去了婁家,給婁父和婁母拜年。

    婁父婁母給的紅包金額就大得多了。

    紅包裏面竟然每人都是一張大黑拾。

    初一是不會做菜的,所以今天喫的都是昨晚上剩下的剩菜還有餃子。

    等吃了午飯之後,範文秀就出去找同學玩了。

    從明天開始,她也得去上班了,所以現在要抓緊時間好好玩玩。

    柳忠國與婁曉娥無事可做,便去婁曉娥之前的房間裏找書來看。

    婁曉娥倒是感覺有些新奇,她好像都不知道柳忠國竟然還愛看書。

    “忠國,你也喜歡看書?”婁曉娥看着柳忠國問道。

    柳忠國則是笑笑,“我就是瞎看。

    太深奧的書我可看不懂。”

    “瞎看也是看,多看書還是有好處的。”婁曉娥笑着說道。

    “那肯定,要不然怎麼說媳婦兒要比我有文化呢。”柳忠國看了看婁曉娥書架上的書。

    大多數都是一些詩集還有小說。

    柳忠國從書架上抽取了李六如先生作的《六十年的變遷》這本長篇小說。

    這本小說描寫了清末至新中國成立期間六十年的歷史變遷,在1961年纔出版了第二卷。

    可惜的是,最後一卷並沒有寫完。

    起風后,作者只寫了十萬字便與世長辭。

    婁曉娥見柳忠國認認真真的看了起來,於是自己也找了一本書,坐在他旁邊看了起來。

    婁曉娥還挺享受這種靜謐的時光。

    兩人即便是什麼也不說,什麼也不做,只要待在一起的時光便令人安心。

    大年初一原本應該是很愉快的一天。

    但是這種好心情,在回到四合院的那一刻就被破壞了。

    “範強,你來幹什麼?”朱翠翠一臉冷漠地看着範強。

    這才兩天沒見,範強就變得更邋遢了一些。

    鬍子拉碴的,人也看上去沒什麼精神。

    昨天怕是又喝了不少酒。

    “媳婦兒,我就想來看看你與閨女。”範強說道。

    “這大過年的,家裏實在是太冷清了。”

    “現在我們已經離婚了,沒有關係了,不要再叫我媳婦兒。”朱翠翠說道。

    “怎麼就沒有關係了?”範強急切地說道:“文秀可是我親閨女。”

    “文秀出去玩兒了,還沒回家,你走吧。她也不想見你。”

    朱翠翠現在根本就不想再搭理範強。

    就在範強還打算說什麼的時候,幾人身後突然傳來了範文秀的聲音。

    “你來幹什麼?”

    “我就想來看看你,還有你媽。”範強說道。

    “現在你看過了,可以走了。”範文秀還是一副冷臉,“這裏不歡迎你。”

    “文秀,我可是你親爸!”範強怒道,他怎麼就養出來這麼個閨女。

    “所以呢?”範文秀反問。

    “就算你不認我,也改變不了我是你親爸的事實。”

    範強說着便朝着範文秀走了過來。

    “所以我給你相了門親事。”

    “你說什麼?”範文秀不可置信的看着範強。

    “你幹了什麼?”柳忠國看着範強問道。

    “我就是幹了一個爸該乾的事兒而已。”範強說着便往外面跑。

    範強溜得很快,一看便是幹了什麼壞事。

    不過現在這個社會已經不允許包辦婚姻了,

    所以柳忠國倒也不擔心,僅憑範強一句話就把範文秀給嫁了。

    就是這事兒聽着有些糟心。

    “文秀,你放心,只要有哥在,沒人能欺負你。”

    “嗯。”範文秀眼眶紅紅地點點頭。

    朱翠翠也咬牙切齒地說道:“這範強真不是個東西,竟然敢打文秀的主意。”

    “他要是還敢出現,看我不收拾他。”

    現在朱翠翠在離婚後,又開始展現了她真正的彪悍性格了。

    前半輩子,她怕是被豬油蒙了心纔會和這麼個東西過這麼多年。

    甚至還被他欺壓到了頭上,還害得自己閨女跟着受這麼多的苦。

    幸好,文秀沒有同她離了心。

    就在幾人擔憂範強的時候,柳忠國卻注意到了另外一件事。

    於是他問道:“文秀,你怎麼會和院裏的許大茂一起回來?”

    “我們就是在路上碰到了。”範文秀說道。

    “以後你離他遠點,這廝可不是一個好人。”柳忠國警告道。

    “啊?他怎麼不是好人了?”範文秀頓時來了興趣,她就喜歡聽這些八卦。

    於是柳忠國便將許大茂的光榮事蹟又講了一遍給範文秀聽。

    “今後,他要是敢來騷擾你,你就給我說。”柳忠國說道。

    “到時候看我不打得他滿地找牙。”

    “哈哈,好。這麼聽起來,這許大茂還真是壞透了。”範文秀笑着點點頭。

    “不過,哥,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暴力了。”

    在範文秀的印象中,柳忠國很少主動與人發生衝突。

    “文秀,你要記住,有些人就是欺軟怕硬的主。

    你越是退讓,有的人就越是得寸進尺。

    所以,有時候,硬氣點能解決許多問題。”

    這完全可以說是柳忠國的親身體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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