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忠國在聽見燕兒姐的話後,只是笑了笑,並沒有回答。

    這鴿子市中人多眼雜的,他沒必要在這裏透露自己的目的。

    等見到光頭之後,光頭直接問道:“這次你要什麼票?”

    柳忠國看着光頭笑了笑,說:“光頭大哥,這次我不買票,想和你談一筆其他交易如何?”

    “什麼?”光頭皺了皺眉。

    “燕兒姐,麻煩您先回避一下。”柳忠國看向了燕兒姐。

    這件事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燕兒姐看了看柳忠國又看了看光頭。

    在看到光頭緩緩點頭後,才走到巷道的入口處等着。

    “說吧。”光頭看向了柳忠國。

    若是其他人,光頭根本理都不打算理。

    但是柳忠國出手闊綽,現在已經算是他的大主顧了,所以自然還是要聽聽的。

    “幫我去打一個人。”柳忠國看着光頭說道:“只要打斷他一條腿就行了。”

    “什麼人?”光頭問道。

    柳忠國心中一喜,既然光頭沒有拒絕,而且接着問,便代表這買賣是可以做的。

    “就是一個酒鬼,在鄉下。”柳忠國簡單地說了下。

    光頭一聽,這簡單,他差點以爲眼前的小兄弟是想去打什麼不得了的人物。

    結果沒想到就是打一個酒鬼。

    “什麼時間去打?那人的外貌特徵是什麼?還有姓名。”光頭問道。

    “現在有些麻煩的是,那人躲起來了。”柳忠國說道:“有沒有什麼能及時聯繫上你們的方法?”

    光頭在聽見這句話後沉默了半晌。

    似乎是在考量告訴柳忠國之後的利弊。

    柳忠國也不催,就這樣安靜地等着。

    “你若是有需要,直接白天來這裏刻一個十字的記號。

    然後把地點寫在紙上留給我們,我們有人一直盯着的。”光頭說道。

    “好。”柳忠國點點頭。

    接着兩人又商量了一番報酬。

    柳忠國對於打人這方面的價格完全沒什麼研究,所以基本上是光頭說,他感覺合適就行。

    不過在柳忠國找好人後,等了兩天範強竟然都沒有出現。

    在又等了兩天後,範強才醉醺醺地出現在了朱翠翠與範文秀的門口。

    看來就算是人躲起來了,範強也一直都在喝酒。

    這次範強來還是不出意外的來要錢的。

    之前他與朱翠翠沒離婚的時候就是這臭毛病,有點錢就要拿去買酒喝。

    現在沒人約束他後,就更是變本加厲起來。

    “範文秀,給錢。”範強直接伸出手朝着範文秀要錢。

    “門兒都沒有!”範文秀卻氣呼呼地說道。

    “你要是敢不給,我就一直鬧,一直鬧,看你給不給。

    反正老子有的是時間陪你耗着。”

    範強現在與範文秀和朱翠翠直接撕破了臉皮,也不打算再裝了。

    雙方就這樣僵持不下,一直等到柳忠國的到來。

    柳忠國看着範強問道:“範強,你要錢幹什麼?”

    “當然是買酒啊,還能做什麼。”一旁的範文秀哧笑一聲,這種爛泥巴連扶的可能性都沒有。

    光是看他如今的模樣,就知道他是每天都躺在牀上,只知道喝酒的人。

    “你管我做什麼,給錢就行。”範強說道。

    “只要我給你錢,你就能保證不再來打擾文秀和姨媽的生活了嗎?”柳忠國反問道。

    “那得看你給多少了。”範強笑着說道。

    他是喝多了,但是在遇到這種說錢的時候,只感覺頭腦無比的清晰。

    “給你多少你才能保證不再來打擾文秀和姨媽的生活?”柳忠國繼續問道。

    “五十塊!”範強比了個五,但是馬上卻又反悔了。

    “不,一百塊!”範強再比了個五。

    “行。”柳忠國點點頭,爽快地答應了。

    “但是你必須寫個紙條,保證你不會再來。”

    “沒問題。”範強點點頭,寫個紙條而已,到時候他不認賬不就完了。

    “哥,你不能給他錢!他這人是不可能守信用的。”範文秀立刻上前勸道。

    “沒事兒,文秀,相信我,這次範強肯定不會再來了。”柳忠國笑着揉了揉範文秀的頭。

    他自然不會告訴範文秀,他只要把範強的腿打斷了,他就來不成了。

    範文秀就這樣眼睜睜地看着範強把欠條和情況說明都寫好了。

    然後又眼睜睜地看着柳忠國給了範強一百。

    範強在拿到錢後就立刻興高采烈的去買酒喝了。

    而柳忠國則來到了那條巷子中,將自己的所有要求和對對方的瞭解都寫在了紙條中。

    順便在紙條裏面告訴光頭,直接拿範強身上全部剩餘的錢當做報酬。

    柳忠國在回到家後,嘴角還微微上揚。

    婁曉娥看着柳忠國這段日子一直都是愁眉苦臉的,難得看到他這麼高興,於是便問道。

    “忠國,這是遇見什麼事兒了,這麼高興?”

    “文秀的事兒解決了。”柳忠國笑着說道。

    然後又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了婁曉娥。

    說完後柳忠國便抱着婁曉娥撒嬌道:“媳婦兒,你不會罵我太敗家了吧?”

    畢竟他這一出手就是一百塊,已經抵得上他三個月的工資了。

    “要是事情能解決了就不虧。”婁曉娥笑着說道。

    “嗯,肯定能解決的。”柳忠國看着窗外說道。

    雖然這是他第一次幹這種事,但是他的心裏一點愧疚和彷徨的感覺都沒有。

    範強在拿着錢後,果然去酒館喝得個爛醉如泥。

    然後他又拿着錢去買了許多的酒,準備帶着回家。

    這喝酒,還是躺在自己家裏喝舒服。

    等他買了酒之後,就晃晃悠悠地朝着紅言公社走去。

    光頭和他的兄弟們已經在範強回紅言公社的路上等了很久了。

    在看到喝得爛醉的範強後,幾人對視了一眼。

    看這人的長相,與紙條上幾乎都能對上。

    但是爲了保險起見,他們幾人還是套了個頭套,在範強的背後問道。

    “你就是範強?”

    “範……強,就是本大爺。”

    範強晃悠悠地轉過身去,還不等看清幾人的長相,就被套上了麻袋,按在了地上。

    光頭幾人直接抄着傢伙就往範強的右腿上打,一個個下手那叫一個狠。

    範強在麻袋裏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涕淚橫流地求饒道:“別打了,別打了。我有錢!”

    不過幾人聽後絲毫沒有停頓,看來範強口中這錢,應該就是他們的辛苦費了。

    “嗷,哎喲!

    求求你們別打了,再打就出人命了!”

    在範強不斷地求饒聲中,幾人終於停了手。

    然後一個人開始在他的身上摸索起來,但是摸了半天都沒找到。

    “錢呢!”那人氣急敗壞地又踢了範強一腳。

    “鞋,鞋裏。”範強結結巴巴地說道。

    “艹!”

    那人罵了一句,就把範強的鞋給擼了。

    狗日的,這味兒也太沖了,他媽的這單也忒不划算!

    在拿到錢後,幾人又給範強灌了半瓶酒,等他意識徹底模糊之後,就將他丟到了溝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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