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口袋裏那臺備用的手機響了起來。
翟郴慌忙掏出手機,看清來電人後,他壓低聲接起來:“怎麼現在給我打電話……”
但手機那邊卻沒有聲音傳來。
突然,翟郴感到一道人影走到了自己面前,他一擡頭,聲音戛然而止。
站在他面前的是毫髮無損的鐵錘,她笑着對翟郴晃了晃手裏的手機。
“原來這電話號碼是翟教授您的啊,真是沒想到呢。”
明明是陽光明媚的晴朗天氣,翟郴卻在她溫和的笑容中不寒而慄。
***
時間倒回到十分鐘前。
鐵錘剛走進實驗室就注意到了某位同學的異常。
並不熱的實驗室中,他額頭上卻全是細密的汗珠。
嘖,這種心理素質就別學別人做壞蛋了啊。
“炮灰,查查這人。我感覺得出來,他對我有恨意。”
因爲很忙的緣故,鐵錘幾乎從不參加任何班級聚會。
雖說是同班同學,但鐵錘甚至無法將人和姓名一一對應上。
炮灰很快查到了不少有用,但很讓人無語的信息。
此人叫隋?,翟郴之所以找上他當殺人的“刀”,確實是因爲他對鐵錘充滿了恨意。
他家境不好,爲了供他出來唸書,全家拼命掙錢。
他從一開始就對第一名那一學期十萬,足夠抵掉學費的獎學金志在必得,但誰想到半路殺出個鐵錘。
半年前,他曾找上過鐵錘一次,向鐵錘賣慘,說他家中供他上學有多不容易。
母親今年已經快六十了,還要在田中勞作。
兩個姐姐初中畢業便進了工廠打工,一天要在車牀前站十六個小時。
他家裏人對他寄予厚望,他不能辜負他們的期待。
鐵錘當時趕時間也沒太認真聽,主要是不明白他找自己說這些做什麼,兩人又不熟。
直到最後他說他有多需要這筆獎學金,鐵錘才恍然——哦這是下戰書來的!
於是,鐵錘點了點說了聲知道了便趕時間的離開了。
而隋?也以爲鐵錘明白了他的意思,會看在他這麼可憐的份上,將第一名讓給他。
然而,考試結束,鐵錘竟然還是第一名,而且還將他甩開的更遠了。
更令他憤怒的是,原本他自信滿滿以爲能進導師的項目組,可這個機會也被鐵錘給搶走了。
因爲沒有拿到那十萬獎學金,母親爲了給他掙學費終於操勞過度病倒了。
趕回去看到一臉憔悴躺在病牀上地隋?捏着昂貴的醫藥費賬單,在那一刻恨毒了鐵錘。
她都那麼有錢了,根本不缺這筆獎學金,爲什麼非要和他爭,爲什麼就一定不能讓他好過。
隋?甚至連一秒的猶豫都沒有,便答應了。
甚至翟郴都沒有說要他如何做,在實驗器材上做手腳的計劃全都是他自己想出來的。
聽完炮灰的彙報,鐵錘平靜的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的理由,那便沒什麼值得原諒的可能了。”
隨着炮灰一招移花接木,最終隋?自食其果。
相信他在實驗器材爆炸的那一刻,應該也聽到了夢想破滅的聲音。
這條被強行捧上天的飛龍,到底是德不配位,飛得越高就摔得越重。
***
明華大學發生爆炸這麼大的事,很快便在網上引起軒然大波。
很快又有號主發出翟教授被警察帶走的消息,還附上了照片。
翟郴雖是明華大學的教授,但他在多個綜藝中當導師,也算踏進了娛樂圈。
加之他有一張好皮相,又有富二代人設加持,倒是比娛樂圈很多明星還要火。
一時間,伴隨着翟郴被抓的消息,熱度再上一層樓。
事情都鬧到進了警局,哪裏還是能瞞得住的。
翟玥這個當媽的和翟家二老自然很快也知道了。
這位日理萬機的翟總再一次不得不爲自己不成器的兒子放下手中的工作。
從警方口中得知,翟郴惡意買兇試圖殺害女好的事,翟老爺子先是難以置信,緊接着便氣得一口氣差點上不來。
好在跟隨前往的鐵錘經驗豐富。
摸出一把速效救心丸塞進老爺子口中後,她熟練的轉身去車上拿了便攜吸氧瓶回來。
迅速幫老爺順好氣,她這才做出一副傷心欲絕的模樣。
“我不相信二哥哥會這麼對我,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爺爺,我們當面去找二哥哥問問清楚吧。”
兩相對比,翟老爺子自然更加覺得這個孫女貼心懂事。
翟玥忍不住扭頭看了鐵錘一眼,鐵錘坦然迎上她的目光:“姑姑別擔心,不會有事的。”
以翟家的權勢,律師很快替翟郴辦理了保釋。
本着家醜不可外揚的原則,翟老爺子一聲令下,衆人一起上車回家。
而剛到家,不等翟老爺子問話,翟郴便來了個惡人先告狀,率先發難。
“爺爺,女好她根本不是您的孫女,她是個冒牌貨,她把我們都給騙了。您絕對想不到,她其實就是那個阮綿綿!”
“什麼?!你……你胡說什麼!”翟老爺子大驚,握着柺杖的手都因爲激動而顫抖。
“我沒有胡說,不信您問她!”
面對孫子如此肯定的態度,翟老爺子終於還是將信將疑地看向了鐵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