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鐵錘詢問後,她們大大方方的變出了原形。
鐵錘一看頓時明白她們是怎麼跟着那羣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男僕們進來的了。
這麼一羣蘭花螳螂,可不就直接扮作他們頭上戴的簪花混進來了。
“我們皆是螗斧元君門下弟子。”
螗斧元君正是鐵錘如今的七姐,那隻綠袍的螳螂妖。
“姑娘放心,我等雖體型不顯,但皆是殺人越貨的一把好手。”
鐵錘點了點頭,表示相信。
她剛剛從自己腦海中廣袤如海的知識中檢索到了關於蘭花螳螂的知識。
蘭花螳螂擁有比蘭花更加嬌豔的粉白色身軀。
實在美麗,但也實在危險。
它們是天生的掠食者,從出生起便具有高度的掠食本能。
只要是活的昆蟲,皆是它們的食物。
即使是比它們體型更加龐大的昆蟲,它們也毫不畏懼。
這副人類眼中極具美感的外表對蘭花螳螂來說不過是便於捕食的僞裝。
“不過我這裏暫時還用不上你們殺人。你們且耐心等候幾日,有你們大展身手的時候。”
“那我等替姑娘盯住太子。”
“妣潼姐姐送來的那十位男僕應該能給姜晏製造不小的麻煩。你們……”
鐵錘略略思索。
“你們替我盯住這府中衆人便可。”
這府中上下的人雖被她用服從性測試篩了又篩,她也有信心的認爲他們不敢叛變。
但畢竟她是個被劇情針對到連修仙都不能的小可憐。
誰知道,在劇情的影響下,這些人會不會強行不合理的叛變呢?
雖然就算他們叛變,她也有能力處理。
但既然如今有了這些幫手,那自然要確保萬無一失纔好。
送走這十妖,睡前,她不死心的又運轉了一次功法。
奇蹟當然沒有發生。
鐵錘帶着對主系統的恨意入睡。
俗話說,恨比愛強烈。
當晚,她在睡夢中回想起了更多的記憶。
她想起了自己走過了十幾個位面。
更想起了一路行來,在旅途中遇見的那一個個鮮活的靈魂。
夢境朦朧捉摸不清,但她卻在夢境中看清了自己的前路。
前路漫漫已燦燦,往事堪堪亦瀾瀾。
次日,她將玉虛宮的入門仙法默寫了出來,讓聽雨照着開始練。
她受到了劇情的針對,無論如何都無法修習仙法。
好在身邊的小丫頭倒是沒有被針對。
但大約也是個炮灰的命,聽雨這等又機靈又聰慧還身體強健的小丫頭,在修仙一途上卻是資質平平。
即使有鐵錘的指點,她也進度無比緩慢。
一個引氣入體摸索了十多日,也才堪堪摸到一點門道,尚未成功入門。
她本也不指望聽雨修煉到多厲害。
但不管如何,在如今這個仙道妖魔共存的亂世裏。
修習過術法之人,總比手無縛雞之力的凡人能自保一些。
?
妣潼生辰前三天。
玄鳥袍、四方鼎以及其他零零碎碎,只有娀簡王能用的物品都已經準備完畢。
這十幾日裏,那些個書童沒少惹事。
第一天以書童的名義去給姜晏打掃書房,結果碰到了書架。
多虧姜晏身手矯健纔沒出什麼大事,但腦袋上還是被竹簡砸了個大包。
第二天,負責磨墨的書童不小心打翻了墨汁,毀了姜晏的一身新衣。
第三天,更是打翻了書案上的油燈。
雖然撲滅及時沒有造成什麼大的損失,但一頓雞飛狗跳必然是少不掉的。
之後,這羣人被憤怒的姜晏勒令不準再進他的書房。
然而,這樣就消停了嗎?
怎麼可能。
這羣男僕可太會無理取鬧了。
他們不是和府中下人起了衝突,就是自己人之間打起來,鬧到互扯頭花的地步。
娀簡王朝以玄鳥爲圖騰,所以男子會如雄性玄鳥一般,喜愛在頭上簪上花或羽毛裝點自己。
所以說他們扯頭花甚至都不是形容詞,而是描述事實。
總之,他們變着花樣的鬧騰。
反正最終都要鬧到姜晏面前,請他主持公道。
別問他們爲什麼不去找穆嬋兒這個管理後宅的主母。
當然是因爲她病着啊。
姜晏作爲一個溫柔體貼的好夫婿,當然是會體諒妻子。
不會讓妻子在病中也得不到休養,還要爲府中的事情煩心。
聽雨每天要忙縫製衣服,要忙修煉,整個人都忙成旋轉的小陀螺了。
就這樣,她還不忘初心,堅持去聽牆角。
並作爲前線記者,每天給鐵錘轉播最新實況。
內有這羣人每日變着法子給姜晏添麻煩。
外有妣潼一直在宮中煽風點火,給姜晏下絆子。
姜晏這段時間簡直是焦頭爛額。
是以,他每日來鐵錘這裏也坐不了多久,噓寒問暖幾句,便離開了。
不過他每次來時,倒是一點都看不出焦躁困頓。
依舊是言辭溫潤的翩翩少年郎。
對此,聽雨搖頭晃腦,一針見血道:“哪有什麼雲淡風輕,不過是強撐罷了。”
鐵錘笑容中的幸災樂禍半點也不掩飾。
姜晏不是覺得後宅好管理嗎?
聽說她整頓後宅時,不是還站着說話不腰疼的說她小題大做嗎?
不知道,如今他是不是還這麼認爲。
她這人吶,優點也不多,非常記仇應該算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