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江柚點頭。
修岑說的，她十分認可。
“如果你那邊時間沒問題，每天上午九點開始，我都可以教你。”修岑看着江柚，眼神真摯。
江柚自是沒有意見，但問題是，倘若每天都送上口糧會顯得她太富足。
即便是對修岑，她也不想那麼惹眼。
她抿脣，直言，“那學費怎麼算？”
修岑笑容爽朗，眼神乾淨，“就你昨天和今天拿來的東西，算是一個禮拜的學費吧！”
自熱鍋，雞蛋，掛麪，末世以前只是普通物資，但在這種艱難時候，交一個禮拜學費，不算低價。
江柚應下，“好，那餘下五天，每天九點我準時過來。”
修岑比了個ok的手勢。
事情說定，江柚一身輕鬆回自己家。
修岑啞然失笑。
江柚的性子，還真是坦率直白。
這樣挺好。
……
之後的幾天，外面大雪不停，積雪又往上壘高，已經有兩層樓的高度。
這段日子，江柚每天往返修岑家訓練，空閒時間就是包餃子。
十來斤肉餡包完，差不多有六百個餃子。
這天氣，根本不需要冰箱冷凍，往書房一放，關好門避免狼崽子們破壞，很快就凍得硬邦邦的。
江柚把餃子收進空間，一時間沒有心情再準備喫食。
大雪第五天，樓下又傳來梆梆梆的撬門聲。
撬門團到了十二樓。
以張朝明爲首的七八個人，猶豫着不敢動手。
“樓長，怎麼辦？”
“這可是十二樓，要不還是算了吧！”
“十二樓肯定能搜出很多物資！”
一羣人小聲說着，眼裏冒着貪婪的光。
張朝明心口發沉。
這場降溫，這棟樓又走了不少人，他們每戶都去了，找到的物資少之又少。
能燒的傢俱也都被搜刮得一乾二淨。
極寒到現在，基本上都是靠喫老本度過，連命都保不住的人多半已經沒什麼物資。
他當然也希望能搜十二樓，可那兩人不是喫素的，估計不會那麼容易掛掉。
抱着僥倖心理，張朝明清了清嗓子，一邊拍鐵門，一邊朝着江柚家喊，“江小姐！江小姐！”
沒人應聲。
一羣人驚喜不已。
“不會死了吧？”
“這麼久沒動靜，指不定已經死了！”
“報應啊！我們趕緊撬門吧，十二樓肯定有很多物資！”
“……”
他們一開始還只是小聲說着，到最後因爲激動，聲音也越來越大。
每個人都恨不得能立刻進入鐵門內。
外面的動靜，最終引得江柚和修岑出來。
看到二人好好活着，撬門團的人失望之餘，又有些害怕。
剛剛他們說的話不會被聽到了吧？
這兩人都是殺人不眨眼的怪物，不會當場砍了他們吧！
江柚和修岑對視一眼，走到鐵門邊。
起先還說得起勁的人紛紛往後退，襯得張朝明猶如領袖一般。
張朝明身爲樓長，沒法後退，只得裝作慶幸的樣子，賠笑開口，“江小姐，你們沒事太好了！”
“這是哪裏的話！”張朝明依舊保持高昂的腔調，以示他的擔心和放心，“都是一棟樓的，相互幫助提攜才能長久嘛！看你們沒事我就放心了！”
江柚沒做聲，修岑也跟柱子似的杵在她旁邊。
張朝明心頭暗恨，但面上不得不服軟，招呼其餘人，“咱們去樓上看看。”
一羣人心有不甘地離開。
“他們惦記上十二樓了。”修岑輕飄飄地開口，聲音嚴肅。
江柚咬牙，“惦記歸惦記，只要他們敢打歪主意，就好好掂量自己有幾條命夠拼！”
修岑側頭，看了眼身邊的女孩，“你會一直待在這裏嗎？”
江柚不解，“什麼意思？”
“你有沒有想過，極寒會有消失的一天，冰雪化成水，從地勢高的地方往地勢低的地方流，這座城市會淹沒在洪水之中。”
江柚抿脣。
她不僅想過，還親身經歷過。
上一世極寒結束，隨之而來的是高溫和洪水，那些凍死在極寒天的各種屍體腐壞，疫病肆虐，蚊蟲橫行，求生艱難。
修岑見她不說話，又開口，“你有收音機的話可以關注上面發佈的消息。”
江柚點頭，“我知道了，多謝提醒。”
修岑一笑，“不客氣。外面冷，回去吧！”
兩人各自回家。
江柚鎖好門回臥室。
小狼崽們圍着她打鬧，銀雪喫得好奶水充足，所以它們也不缺喫的，個個身材圓潤，長得十分健康。
江柚在火爐邊坐下，挨個把它們抱起來揉搓一陣才放下。
銀雪趴在墊子上，默默看着。
氣氛十分溫馨。
……
撬門團的人拿着搜刮到的物資到七樓。
張朝明給參與的人分下去，儘量做到公平公正，一時間在這些人心目中很有威信。
這也正是他希望看到的。
物資不多，分到每家人手上就更少了。
他們對十二樓念念不忘，可惜，拿那一男一女沒有辦法！
“實在不行，我們找十二樓借點喫的吧！”有人提議。
張朝明正愁沒人起這個頭，聞言，立馬開口，“只怕他們不會答應！”
“不管答應不答應，總得試試吧！”
“就是啊樓長！”
“我們不搶不要，只是去借，他們應該不會動手吧？”
張朝明爲難，“那要是他們不願意借呢，我們又能怎麼辦？”
“那女的看起來油鹽不進，不好下手，我們可以試着從另外那戶男的下手！”
“對啊！英雄難過美人關！”
“咱們這棟樓裏，哪有美人？”
張朝明也跟着附和，“這可是個難題！”
“我記得徐老三的女兒今年剛上大學！應該在家！”
“十樓還有個小白領！”
一羣人絞盡腦汁，開始回憶適合的人選。
張朝明深吸一口氣，人模人樣地開口，“這種事，還是要女方同意纔行，回頭，來幾個人跟我一起上門做思想工作！”
“我去！”
“我也去！”
一羣人裏有兩個自告奮勇，張朝明點頭，“行，明天一早咱們就上門！”
其餘表態慢的，錯失機會，無不在心裏暗暗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