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過。

    江柚第二個禮拜去修岑那邊訓練,送上自己包的三十個餃子。

    用食品袋裝成極其普通的樣子。

    修岑看到餃子,眼睛頓時亮了。

    接過約定好的學費,立馬喜滋滋地放去廚房。

    這餃子一看就不是末世前超市賣的那種速凍的,大概率是江柚自己包的!

    這個猜測在腦海輕飄飄劃過,但修岑識趣地沒有多問。

    從廚房出來,新一輪訓練開始。

    除了用劍,修岑還安排了近身格鬥和射擊的課程。

    江柚求之不得,再苦再累都咬牙堅持。

    這段時間,樓上樓下偶爾會有歇斯底里的哭喊聲,只要沒鬧到十二樓,兩人都不關心,專心過自己的日子。

    大雪持續一個禮拜,這天下午勢頭明顯減低,總算有停下來的跡象。

    修岑跟江柚打過招呼,午後就帶着裝備出門了。

    江柚這段時間在修岑家的客廳訓練,偶爾會到臥室去圍觀小貓,看得出修岑囤了不少物資,儘管如此他也沒放過每一個可以外出的機會,挺好!

    下午的時間,江柚除了訓練,就是逗小狼崽們玩。

    銀雪爪子搭在窗前,看外面的雪已經快停了,明顯有些躁動。

    “想出去?”江柚招手讓它到火爐邊上。

    銀雪蹲到她腳邊,發出哼哼聲。

    “再等等就帶你出去!”江柚伸手在它腦袋上輕撫了幾下。

    安撫好銀雪,江柚讓它帶着崽子們去客廳玩。

    狼崽們處於斷奶期,個頭也大了不少,家裏空房間多,她空間存儲不少肉,養六頭狼不成問題。

    不過長時間豢養在家裏,會讓它們逐漸喪失野外生存能力,這是致命的。

    銀雪估計也是意識到這點纔會不安。

    江柚心裏盤算,等修岑回來,她就帶銀雪它們出去。

    夜晚溫度低,外出的人更少,於她而言更有利。

    擬定好今晚的行進路線,江柚照例打開收音機,看看有沒有官方發佈的消息。

    倒是沒說基地的事,但上面通知了兩天後會發放救濟糧和取暖物品,倖存下來的人憑身份證領取。

    極寒到現在差不多有五十天,官方終於騰出手來。

    這是不是也意味着基地那邊也快建完?

    江柚收好收音機,開始盤點空間的物資。

    父親留下的物資清單有些地方並未寫詳細,需要自行查看。

    空間滿滿當當的物資真的太有安全感。

    江柚這一忙活起來,時間過得飛快。

    極寒時期,六點的天色已經暗下來。

    江柚也終於把空間的物資完整地熟悉了一遍。

    她拿了紅燒肥腸和麻婆豆腐米飯出來,在火爐邊上喫着,同時給銀雪和狼崽子們丟了肉。

    銀雪不必再餵奶,她有意減少肉的分量。

    升米恩鬥米仇,對動物也同樣適用。

    晚飯喫完,岑依舊沒回來。

    江柚在臥室拿夜視望遠鏡在窗邊往外看,到處都沒有人影。

    她又走到客廳的窗邊,這下看到了樓下的小黑點。

    是修岑,正往單元樓入口走。

    江柚準備東西,打算等修岑回來就出門。

    然而,十多分鐘過去,外面都沒有一絲一毫動靜。

    正常來說,積雪掩了兩層樓,外出都是直接走三樓的。

    從三樓到十二樓走得再慢七八分鐘也該到了。

    江柚意識到不對勁,拿了劍就立即出門。

    她可不希望這個教她功夫能夠成爲夥伴的鄰居出事。

    銀雪看她要出門,忙吆喝崽子們跟上。

    江柚無奈,“就你跟我一起,它們留在家裏!”

    銀雪扭頭,挨個蹭了崽子們一遍。

    一人一狼迅速出門,到十樓的時候聽到樓下的動靜。

    聲音是從八樓傳來的。

    聽起來有不少人。

    “小夥子,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叔叔也不是不理解你們年輕人,火氣旺,可你這事兒做得不厚道!你得給我閨女一個說法!”

    “這小夥子就是住十二樓那個吧,真是看不出來啊!”

    “大晚上的想欺負人家女孩子,不要臉!”

    “……”

    江柚聽了幾句,隱約知道修岑發生了什麼事。

    一方面,她相信修岑的爲人。

    但理智上的剋制讓她收斂,天災末世,對別人的高分信任很可能就是對自己最大的傷害。

    至今,她對修岑的信任停留在六分。

    另一方面,她也隱約感覺,這應當是一個針對修岑設下的局。

    樓下窸窸窣窣又是一陣動靜,偶爾有幾束手電筒的光線晃過。

    “張樓長來了!”

    “張樓長,這件事你可要秉公處理!給我家女兒討一個公道!”

    張朝明等了這麼久,終於等來這個機會。

    他上上下下掃視着十二樓的這個年輕人,手上兩捆柴,揹着鼓鼓囊囊的包,一看就裝了不少好東西。

    “小夥子,究竟怎麼回事?”

    他裝得人模人樣,一開口的語氣彷彿傾向於修岑。

    修岑沒說話,圍巾覆住的脣角嘲諷地翹了翹。

    真是活久見。

    這麼粗劣的訛人手法竟然再次在他面前上演。

    之前出門的時候,就有一柔弱不能自理的女生要往他身上倒,被他唐刀警告後灰溜溜地走了。

    回來後,他剛到八樓的時候,就有一女生被人從屋裏推出來,衣服破破爛爛,神情麻木。

    屋裏同時衝出來一箇中年男人,指着鼻子就開始罵,“小夥子,你做什麼!”

    另外一戶人家也走出來幾個大男人,指着他就說她對那女生意圖不軌。

    他手上拿着電筒,還拎着兩捆柴呢,他們就能睜眼說瞎話!

    張朝明見修岑不吭聲,一時也摸不準他的心思,給周圍的人遞眼色。

    立馬有人開口,“這小夥子對徐老三的女兒意圖不軌!”

    其餘人紛紛附和,彷彿親眼所見。

    而此時,徐老三的女兒躲在人堆後面,埋着頭,眼神絕望。

    張朝明眉頭一皺,語氣立馬嚴肅,“小夥子,這事可是你的不對!咱們都是一棟樓的,鄰里關係還是得維持好!聽我一句勸,跟人家賠禮道歉這事算完了!”

    一直沒說話的修岑,突然笑出聲,抽出背上的唐刀搭在徐老三的肩上。

    “你確定我欺負過你女兒?”他眼尾挑着笑,掃視着圍觀的一衆人,“你們也確定看到我欺負他的女兒?”

    徐老三眼睛不住地瞄那把劍,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彷彿能聞到劍上的血腥味。

    他雙腿開始顫抖,哆哆嗦嗦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我……我……”

    忽然,他身後的女兒從衣服裏掏出一把菜單,狠狠往他後腦勺一霹,嘴裏大喊着,“去死吧畜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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