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柚和修岑回房車上。
修岑開口,“既然打發了付成理,咱們犯不着再走那條老路吧?”
起初他的想法是跟着付成理一起走,提防他在路上使壞,現在倒是沒這層顧慮。
江柚點頭,她也沒想到付成理答應得倒是挺爽快。
估計是被她說的話嚇着了吧。
嘖。
“那咱們現在下山。”時間不等人,永晝說來就來,他們得儘快囤一波石頭。
一開始,確實沒想過囤石頭,也是聽付成理說西埡基地採石纔想起來。
有時候不得不承認,時機和運氣不會總是來得恰到好處,否則他們一開始就可以囤了。
修岑到駕駛座坐下,調轉方向盤往下山的方向開。
到了公路被堵住的地方,兩人確定周圍環境安全,這纔開始收石頭。
優先選擇那些個頭大形狀規整的。
有戒指空間,囤起來速度不慢,不過這一路石頭很多,兩個人不停歇地囤,也花了將近兩個小時。
公路上餘下的小石頭,基本上不影響通行。
不過從公路上滾到河道里的石頭也不少,江柚和修岑交換了眼神,還是決定囤起來。
於是,又花了將近兩個小時。
這一波石頭囤起來,以後什麼酸雨期間興許用得上,江柚很滿足。
兩人回到房車上,飛快地吃了點東西,這才重新啓程。
不用繞路,耽擱的這四小時影響不大,可以用車速拉回來,搞不好還能跟付成理碰到。
江柚也就這麼一想,哪知道房車開過一處轉彎的地方,果然就看到前方停了一輛麪包車。
麪包車旁邊蹲着一人,不是旁人,正是付成理。
“他在幹嘛?”江柚皺眉,心裏琢磨,在公路旁邊隨地大小便不太好吧!
修岑卻是淡淡開口,“在哭。”
“哭?”江柚震驚。
這個心尖尖長得跟蜂窩煤似的生意人會哭?
房車停到路邊。
付成理注意到車燈,擡起頭來,往它們這邊看了眼。
看到房車,猶如找到自己老母親似的,騰地站起來就往這邊撲過來。
“去看看?”修岑問江柚。
江柚點頭,她就是挺好奇,付成理究竟出了什麼事兒哭得跟自己要去見閻王似的。
房車門打開,付成理站在一邊,哭得那叫一個悽慘,“哥,姐,你們可算來了!”
江柚和修岑對視一樣,沒有說話。
付成理胡亂用衣服擦了把臉,“我被人搶啦!我收的物資全都被人搶啦!嗚嗚嗚嗚……這一趟等於是白乾了……嗚嗚嗚……”
他哭得其實挺慘的,跟之前印在腦子裏的賊精形象反差太大。
江柚沒忍住,笑出了聲。
這一笑,十年功德沒了。
付成理也不敢置信地擡起頭,眼神控訴,“姐……你笑我……嗚嗚嗚嗚嗚嗚……”
他哭得更慘了。
江柚穩了穩神,脣角抿得緊緊的好讓自己不繼續笑。
修岑適時說話,態度還是那種不冷不熱的調調,“你被搶了就搶了唄,關我們什麼事兒?”
前面興許還鋪了鋼釘,他們人很多,指不定也會搶到你們頭上。”
說到正事了,江柚沒再笑。
倘若付成理說的是真的,那她跟修岑十有八九也會碰上。
只不過……
她挑眉,“照你這麼說,那些人很可惡吧,他們怎麼不乾脆幹掉你斬草除根?”
付成理驚愕地張大嘴巴,看看修岑,又看看她,“姐你別動不動說這麼可怕的話!搶我的人就是附近的牧民,只圖物資,輕易不會要人命。”
“你怎麼這麼肯定?”
付成理撓頭,“以前也遇到過,交點兒過路費就行了,不像這一次搶得這麼狠!”
江柚點頭,“所以你什麼想法?”
不管付成理說的是不是真的,他出現在這裏,必然有他的理由。
且聽聽看。
付成理搓搓手,“那個,能不能再賒我一些汽油,回基地了,我拿金銀珠寶做做交換!”
江柚和修岑沒說話,只用行動表示拒絕。
他們直接關上房車門。
付成理急得在外面直叫喚。
江柚和修岑沒理會,各自回到駕駛座和副駕駛座。
房車往前開,路過付成理那倆麪包車的時候往裏看了眼。
修岑開口,“車裏確實沒什麼東西,汽油也沒了。”
江柚“嗯”了聲,“所以付成理說的真話。”
她偏頭看了眼後視鏡裏傻站在原地的付成理。
這年頭,善心不是輕易能發的。
她和修岑是能跟付成理做生意,用汽油交換他基地的物資,但是,現在還沒到基地呢。
賒欠一說,在他們這裏不成立。
付成理的價值就是可以成爲他們進西埡基地的探路石,再有可能的話,可以建立友好的商業關係。
畢竟,他跟紅池基地的寧家三口不同。
修岑把車停在麪包車旁邊。
後方付成理見狀,趕緊狂奔過來。
江柚和修岑打開房車門,付成理二話不說,直接表明態度,“兩位要怎麼着才肯跟我換汽油?我身上真沒有什麼東西能做交換了!”
江柚跟修岑知道他說的是事實。
他暫且拿不出物資,但有些消息是可以打探的。
江柚問他,“你說你的物資被牧民搶走了?”
付成理點頭,“他們是外族人,以畜牧農業爲生存法則,非常傳統,不肯拋棄原本的家園,一直堅守在那座小山頭後面的草原。”
江柚挑眉,“他們生活在草原上,按理說有牛羊吧,應該不至於淪落到搶劫的地步吧!”
“哪裏還有什麼牛羊!”付成理提起這個,也是一臉惋惜,“天災一波接着一波,牛羊都死得差不多了,高溫天,肉也沒辦法保存太久。”
江柚心裏也劃過淡淡失望。
她還想着,能囤一波牛羊呢。
付成理閒話撂完,又回到自己的生存問題上,“哥,姐,你們就提要求唄,怎麼才肯換汽油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