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柚露出個再和善不過的笑意,“你說先賒欠汽油給你,去基地了再給我們換物資?”
“對啊!你們相信我,我以人格發誓絕對沒有騙你們!”付成理當即就要給自己下惡毒咒語。
江柚擺擺手制止他,“別整那虛的,這年頭人格不是什麼貴重東西,我現在就要兩樣東西!”
付成理不知道爲何,心頭突然有點發慌。
“你脖子上那啥,項鍊嗎,我要了,還有你的基地通行證之類的證件,算是押金吧,免得以後去基地你賴賬。”
付成理:“……”心慌是有道理的。
這位姐姐真是一點兒也不信任人的主,還一開口就拿捏住他的命門。
江柚觀察付成理的反應就知道他脖子上那條項鍊對他而言很重要。
想換汽油,自然不是輕輕鬆鬆就能得到的。
付成理咬牙,挺乾脆利落地就把項鍊摘下來,遞給江柚。
江柚剛要伸手接過,一旁的修岑趕在她前面,拿過項鍊,沒什麼特別的,就一個玉觀音吊墜,算不得值錢物件。
付成理立馬把基地居住證明掏出來,放到江柚手上。
“這兩樣東西也算不得值錢物件。”付成理佯裝着不在意的樣子,“算是交保證金嘛,回頭再拿我基地的物資跟你們換。”
江柚沒有點破他的小心思,是生怕他們知道他很看重這兩樣,尤其是項鍊,進而獅子大開口吧。
嘖。
就這副心肝兒,能欺負到他頭上也就只有憑武力打劫了。
“等着!”江柚再次把房車門關上。
從空間拿了汽油後,再開門拎給付成理,“等會讓把桶還回來。”
付成理:“……姐,這不就一個桶……”
江柚涼悠悠地看着他,“你想要桶?拿什麼換?”
“好嘞!等會給你送回來!”
看出來了,這位姐妹是一點兒虧都不肯喫的主。
付成理回他的麪包車那邊,把汽油加到油箱裏,很快就把桶還回來。
修岑瞅着他,“你不是輪胎被扎破了嗎,有汽油沒輪胎你這車也沒法走吧?”
付成理咧嘴一笑,“那不礙事,我會補輪胎!祖傳手藝!”
“那行,基地再見!”江柚說着就要關房車門。
他們可沒那個時間等着付成理補完輪胎一起上路。
付成理見狀,手立刻扒拉住車門,“等等!剛剛我說的事你們可千萬注意些!那幫人很兇的!”
“知道了。”江柚點頭應下,語氣隨意。
付成理張張嘴,終是沒說什麼,悻悻鬆手。
江柚和修岑重新啓程。
修岑開車,江柚坐在副駕駛座擺弄着付成理的基地居住證。
有靚照,有居住地址,有入住時間,基本信息整得還挺清楚。
江柚把證件收起來,扭頭問修岑,“我看看付成理的那項鍊。”
修岑不太願意,“那種貼身的東西很髒。”
江柚:“???”
“你想啊,付成理肯定很久沒洗過澡,那項鍊一直掛在脖子上……”
江柚抿脣,“好,不看了,你別說了。
修岑重重點頭,“那玉飾很普通,沒什麼好看的,估計是有什麼別的含義。”
江柚“噢”了聲,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似乎不太對,但一時間也沒有想起來。
“那我睡會兒,待會兒換我開車。”
“好。”
修岑車技好,車速平穩,江柚靠在座椅上,沒一會兒就睡着了。
只是這一覺剛睡了估計不到二十分鐘,車子緩緩停了下來。
修岑叫醒她,“江柚,看前面。”
果然如付成理所說,路面上鋪了不少鋼釘。
修岑閉眼,微微打開車窗,聽了下週圍動靜,跟江柚說道,“河道里有人。”
話音落,公路沿河的那一側冒出來十來個人。
個個手持利刃,披頭散髮,渾身上下掛滿不知道材質的裝飾品。
江柚震驚不已,“好傢伙,這就是付成理所謂的外族人?”
看這髮量,確實是幾分異域氣息的。
再加上渾身上下的各種裝飾,畫面挺割裂。
江柚喃喃,“他們還挺注意形象哈,這年頭還把這些玩意兒裝飾在身上。”
修岑抿脣,“那些裝飾是動物的骨骼製成的。”
江柚皺眉。
大概是孤陋寡聞,她以前從沒聽說過哪個民族會使用這種材質的裝飾品。
那羣人看着房車,眼裏流露出驚喜的神色。
爲首那個跟周圍人交流,然後擡腳朝房車走來。
江柚和修岑不約而同,直接掏傢伙。
那人長得高大,走到駕駛座這邊,敲了敲車窗。
修岑打開一條縫。
“你們好,我們不是打劫的。”來人用憋腳的普通話亮明身份。
江柚和修岑沒出聲,隔着車窗細細觀察他以及站在公路邊上並未靠近的人。
來人語氣很誠懇,“我們是附近的居民,想跟你們換些物資,我們有風乾的牛羊肉,想換些乾淨的水和藥品。”
江柚挑眉,“他們有牛羊肉?”
付成理不是說這玩意兒不好保存麼。
修岑再把車窗往下降低了些,“我們沒有藥品,水也不是很多。”
“那糧食呢?糧食可以嗎?”那人焦急地詢問。
修岑搖頭,“也沒有。”
那人輕輕嘆氣,朝身後的人比了個手勢。
江柚和修岑也都提高警惕,倘若對方動手,他們就會直接開木倉。
哪知道,對方的人走到公路中間,把攔路用的鋼釘通通移開。
看樣子,絲毫沒有搶他們的意思。
江柚覺得奇怪,修岑直接問出口,“你們不是搶劫的?”
那人一怔,隨即立馬擺手搖頭,“不是不是!我們攔路只是爲了沿途的車輛能夠停下來。”
江柚皺眉,“奇怪,那付成理是被誰搶了?”
她話音剛落,河道頓時又衝上來一撥人。
他們的穿衣打扮跟先前這些人一樣,不過眼神和渾身透露出的氣場還是有很大的區別。
有了這夥人的對比,就顯得前面這羣人整體素質高很多。
車窗外面的人臉色微變,“你們快走!”
後來這撥人的頭頭指着車窗旁邊的人,操着一口聽不懂的地方話,不過看他的樣子,大概率是在罵罵咧咧。
修岑實時翻譯,“他說,圖巴你這個吃裏扒外的叛徒,爲什麼不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