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岑笑着捏了捏她耳垂,“他這種性格也沒什麼不好。你想啊,他懷疑我們,便對我們沒有好臉色,那對別人不一樣嘛。他覺得付曉華包庇我們,也對他沒有好態度,這種人恰恰是品性最直的。”
江柚明白這個道理,不過還是覺得不舒服,“但他這種人容易被矇蔽!幸好他不是基地長。”
“是是是,柚柚說得對。”修岑模糊了付曉華所在的五樓,注意力轉移到四樓的劉飛宇家。
顯示器傳來的畫面清清楚楚,那傢伙在重新組裝他那臺通訊器。
通訊器的零件也是分開裝的。
小奸細還挺聰明。
通訊器組裝完畢,他開始調整上面的按鈕,很快便有細微地沙沙聲傳來。
他關了儀器,又從自己行李裏面找了一個耳機大小的小喇叭,喇叭帶着一條很長的線。
他在屋裏環顧一圈,挑了幾張椅子,放在儀器旁邊,他自個兒則站到椅子上,把喇叭粘到天花板上。
喇叭的另外一頭則接到他那個通訊器上。
江柚喃喃,【小奸細這是做什麼?監聽嗎?】
修岑捏着下巴,【柚柚,或許我們都想錯了,小奸細搬去付曉華樓下,最主要的目的可能就是竊取情報。】
之前他做的那些,表面上看就是要搞亂基地,可搞亂基地最終肯定是對他有利的事情。
江柚後背爬上一層冷汗,【修岑你說,全國十大官方基地,像他這樣的人還有多少?】
小日子國可真是討厭。
這種滲透手段,怕不是一年兩年之功勞。
【國家肯定不會坐視不管。】修岑安慰江柚,實則心裏明白,像許飛宇這樣的人,在尋常基地恐怕真的難以被發現。
所以必須儘快解決他們基地的事,再由付曉華跟上面彙報。
修岑拍拍江柚肩膀,【好了,先睡覺吧。應付許飛宇,比我預估的有一丟丟難度,咱們要打起精神。】
兩人讓地面耳和飛行眼工作,只要有任何動靜,他們都會收到警報。
【走吧,睡覺了。】
江柚和修岑這一覺睡到了上午八點。
起牀第一件事就是查看飛行眼和地面耳傳回的畫面。
基地整體沒有異樣,許飛宇也和衣直接在沙發上蜷縮着休息。
他醒來以後,立即去查看了通訊器,沒有什麼消息讓他有些失落。
呆呆地坐了好幾分鐘,才起身去種土豆和紅薯。
他又不是鐵人,不可能不喫糧食。
也不知道霧霾什麼時候結束,他什麼時候才能離開這裏跟組織匯合,在這之前都要好好活着纔行。
修岑見對方沒有異樣,立即去洗漱,然後回來換江柚。
江柚洗漱完,兩人又邊喫早飯,邊關注許飛宇那邊的情況。
早飯喫完,許飛宇的土豆和紅薯也都種上了。
與此同時,外面有敲門聲傳來。
是許飛宇之前鼓動鬧事的人當中的兩個,就住在他對面。
“哎,昨晚的木倉聲究竟怎麼回事啊?”外面的人聲音中帶着焦急。
據他們分析,現在基地持木倉的人只有基地長,莫不是基地長知道了什麼,給他們敲個警鐘?
許飛宇正愁不知道以什麼名義聯繫他們呢,見對方主動上門。
他忙比了個邀請的手勢,“進來說吧!”
邀請二人進屋,他還神神祕祕地往外看了幾眼,這才小心翼翼關上房門。
那兩人看他這樣,當即就更加緊張了,“究竟出什麼事了,你在害怕什麼?”
許飛宇聲音壓得很低,給他們一個重磅消息,“馬麒麟死了,就昨晚的木倉聲聽到了吧。”
“你是說昨晚死的人是馬麒麟?”兩人臉色都白了,“他……他怎麼會死呢?”
“是不是基地長知道了我們那天的談話,木倉打出頭鳥,他想敲山震虎?”
許飛宇露出個苦笑,搖搖頭,“我不知道。昨晚的情形,到現在我想起來,都十分害怕。”
“怎麼說?”兩人此時已經不是八卦了,他們有種自己命懸一線的緊迫感和危機感。
許飛宇指了指樓上,“當時基地長他們和江柚修岑幾乎是同時到我住那裏的。昨天晚上,有人敲門,我聽聲音,似乎是修岑,然後跟馬麒麟說了。”
“馬麒麟一聽是認識的人,也就沒怕,直接去開了門,然後,就捱了一木倉。”
那兩人一聽,當即就打了個哆嗦,“你是說,是修岑乾的?”
“他竟然有木倉?”
許飛宇沒有正面回答,只是又闡述了一個事實,“你們還記得之前基地幾乎同時,有兩聲木倉響吧?間隔時間很短,仔細聽的話應該能聽出來。”
兩人回憶了下,“確實有兩聲,我當時還以爲是連續射擊呢。”
“不是的。”許飛宇搖頭,“是因爲有兩把木倉!”
“那這麼說來,基地長應該也知道吧?那昨晚的事,他到底什麼態度?”
許飛宇再度苦笑地搖搖頭,“我都被命令搬來這裏住了,你說呢?”
江柚和修岑認真聽着幾人對話,看着許飛宇表演。
不得不說,這小奸細以前估計是去表演學院進修過的。
演起來,還真像。
要不是他們是知情人,都要被他這副樣子給騙過去。
更可惡的是,一到那兩人問到了關鍵問題,他都沒有正面回答過。
一步一步引誘對方順着他的思路往下想,從而得出一個,他希望對方得出來的答案。
江柚按了按太陽穴,“修岑,我看不下去了,我現在就想嘎了他。”
“彆着急,小奸細究竟想要打探什麼情報,基地還有沒有同黨,都是需要查證的事情。”
江柚呼出一口氣,“等逮到他了,我一定也給他演上一演,讓他知道什麼叫茶,什麼叫白蓮花!”
修岑笑着搖了搖她的手臂,“要不你去鍛鍊吧,我繼續盯着。”
“好。”
江柚走到一旁擼鐵。
修岑則繼續盯着接收器。
那兩人最後得出結論,“那照這麼說,基地長是知情的,他只是故意包庇修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