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小孩兒應該不會是……”
【什麼!!!】
系統的心也跟着一提。
不會吧不會吧,宿主的記憶不會現在就徹底恢復了吧!
救命啊,主神大人!快來救救我!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要是自己現在和宿主說,說不定宿主就可能會饒自己一條小命。
【宿主,我坦——】
系統剛要坦白,就聽到鍾毓來了句,“這孩子不會和我有什麼血緣關係吧!”
不愧是你,宿主,想法十分的大膽。
這個世界上不是所有好看的人都是有血緣關係的。
系統只覺得自己的嘴角瘋狂抽搐。
原來是虛驚一場。
呼——
嚇死了。
真的差一點就被嚇死了。
系統覺得自己剛剛被吊在了懸崖邊上,現在終於是重新上來了。
【宿主,你想太多了】
【我敢拿着我的一身白毛擔保,這個孩子和你絕對沒有血緣關係】
雖然是有關係,但是血緣關係就離譜了。
畢竟這倆人連物種都不一樣……
“那就行。”鍾毓又重新躺下。
系統覺得自己現在得去給主神大人申請一份意外險。
跟着這個宿主,真的是那種把腦袋給別在了褲腰帶上,一不留神就可能死翹翹了。
實在是太可怕,太考驗心理素質了。
今天又是想要罷工的一天呢。
周遭一片靜寂,鍾毓和牀上的小孩兒都已經沉沉地睡去。
系統逐漸顯出了原型。
它抖了抖身上的毛,嗖的一下從窗外跳了出去。
外面依舊還是異象。
紅月懸空,羣星無規則地排列閃爍。
【主神大人】
系統半垂着腦袋,態度恭敬。
“雷雷,你做的不錯。”
【謝謝主神大人】
【主神大人,那個小男孩兒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
系統逮住機會就問。
“是褚宴。”的縮小版。
主神語氣裏滿是無奈:“在撕裂時空時出了差錯,心智和身體都受到了干擾。”
【他爲什麼要這樣?】
撕裂時空相當於逆天改命,這樣的事情浪費修爲不說,還伴隨着巨大的風險,稍有不慎便是滿盤皆輸,命都可能沒有。
【主神大人,他爲什麼非得這樣?】
“因爲愛情。”
……
這話從主神大人的嘴裏說出來有種說不出來的違和感。
系統一時無語。
“雷雷,你一定要好好地盯着那兩個人,如果有什麼異常的情況隨時向我彙報。”
【大人,你爲什麼不直接把人帶走?】
“我——”主神大人語氣一頓,後面的話說得還有些不好意思,“我暫時沒有這個能力。”
而且他不敢,畢竟要是被當事人知道的話,這後果可就不得而知了。
咦惹,光是想想都覺得恐怖。
最後的這句主神沒說,在手下的面前,總得給自己留點面子不是。
系統:【主神大人,我還有話要說!】
“說吧。”
【我能申請一份意外險嗎?】
主神疑惑:“嗯?”
系統憤慨:【在宿主的身邊的這些日子,我覺得我的生命受到了嚴重的威脅!】
自從鍾毓當了宿主,他覺得自己的生命同樣也受到了嚴重的威脅。
整日戰戰兢兢的,生怕出什麼亂子。
他答應的很爽快:“行,回去我就安排。”
【主神大人英明!】
系統差點喜極而泣。
“走了。”
【主神大人一路走好!】
這熟悉的臺詞讓主神的腳步又是一個踉蹌。
———
次日清晨,鍾毓早早地就醒來了。
時間還早,牀上的男孩兒還熟睡着,鍾毓留了張紙條,簡單收拾之後便準備出去買個早餐,順便整兩件衣服。
當提着大包小包的東西來到病房時,病牀上的小男孩兒不見了。
鍾毓的眼底陡然生了幾分戾和燥,語氣裏不自覺摻了點冷意:“獅獅,能不能查到人在哪裏?”
系統搖頭,如實道:【查不到】
她急急慌慌地叫來了護士:“這個病房裏的小男孩兒呢?”
護士也有些慌了:“剛剛查房的時候還在的——”
鍾毓寒着一雙眸子,“監控室在哪?”
“在……在三樓……”
對於昨天才認識的小男孩兒失蹤生出這樣強烈的情緒,着實是有些不可思議了。
就連鍾毓自己都不知道爲什麼。
————
監控顯示,除了鍾毓和護士並沒有人再從病房裏面出來。
【宿主,他可能在衛生間……】
鍾毓現在有點想罵髒話。
也不知道是因爲自己的蠢還是衝動。
火急火燎地趕回病房,她推開衛生間門的動作卻是十分小心的。
縮在角落裏面的小人正是失蹤的小男孩兒,也不知怎麼弄得,病號服上都是水漬,溼噠噠的貼在身上,原本包紮好的傷口現在也有點不忍直視。
當聽到動靜時,他便仰起了一張小臉。
一雙漂亮的眸裏盈着淚,似乎是在下一秒那淚珠便會滾落而下,就這樣看着鍾毓,原本軟軟的聲音有點啞:“我以爲我被丟下了——”
鍾毓覺得自己的心又疼又酸,柔聲解釋道:“不是的,我沒有丟下你,剛剛是出去買了點東西。”
“我抱你起來好不好,地上很涼。”
而且估計他身上的傷口需要重新處理了,衣服更是穿不得了。
鍾毓一邊說着,一邊慢慢地靠了過去。
小孩兒伸出了一隻白嫩的手掌制止,臉上是精緻又脆弱的倔強:“我可以自己。”
鍾毓尊重他,但是還是不放心的囑咐:“那你自己要小心。”
話都說了,她伸出了胳膊還在小男孩兒的周圍虛虛地護着,生怕人摔倒受傷。
系統看着這一幕不由得再次感嘆它家系統的多標。
這溫柔,這細心能不能分給它一點,只要一點點——
等到兩個人出去之後,鍾毓一看桌子就想起來了,她指了指那個條子,道:“我在桌上給你留了紙條的。”
【宿主,他這麼小,識字嗎?】
系統這一語驚醒夢中人。
鍾毓:……
完蛋,這個問題她真的完全沒有意識到。
“對不起,我忘了你不識字……”
“識字的——我只是沒有看到——”男孩兒低着眼,襟着衣角,小聲地解釋。
剛剛他見不到人,滿心滿眼都是慌張和恐怖,哪裏會注意到桌上的紙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