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樹,應該替小蘑菇遮風擋雨,哪能讓她站在自己的面前呢。
“先生……”
鍾毓的一隻手抵在了男人的胸膛,眼神裏帶着點呆。
雲季攬着鍾毓,小心翼翼地避開了人羣,語氣低緩:“別亂動。”
“好的。”
鍾毓回答的十分乖巧。
笑話,她怎麼可能放過這樣佔便宜的機會。
有便宜不佔,不是好漢!
抱抱,越近越好。
鍾毓面上矜持,行動上卻完全不知道矜持爲何物,得寸進尺得往男人懷裏鑽。
雲季並沒有察覺到鍾毓的小動作,小心翼翼地避開人羣,專心帶着人往前面走。
……
左左本是百般聊賴地看着擂臺上的打鬥,姿態懶散。
這樣水平的比賽對他來說是真的挺無聊……
少年視線開始在四周飄。
等一下!
那是誰!?
那邊艱難移動的倆人是誰!
他們捂得嚴實,但左左一眼就認出來了,原本懶懶撒散的人一下子從凳子上蹦到了地面,開始喊:“師父,師孃!”
步齊宣:????
小毓兒?
還有那個男人!!??
這是要見自己妹夫的節奏?
步齊宣現在多少是有點激動了。
畢竟他對那個拐走自己妹子的神祕男人有一種莫名的敵意和期待。
現在要見到了,這心情自然是有些不受控制。
左左喊完之後就開始往他們兩個人那邊衝。
步齊宣也跟着衝。
慕容遲也跟着過去了。
這三個人的組合實在是扎眼了點,不少人的目光開始往鍾毓和雲季所在的位置聚集。
不僅如此,還特地騰出了一條道。
雲季:……
鍾毓:……
低調失敗。
因爲左左的一嗓子,失敗了個徹底。
鍾毓和雲季對視了一眼,沒有說話,只是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最後索性停住了腳步,站在了原地。
左左,步齊宣和慕容遲已經衝過來了。
“師父,師孃,你們怎麼來了呀?”
少年一張小臉上帶着興奮。
雲季沒有說話,只是垂着眸子,衣袖下玩把着鍾毓的手指。
捏捏指尖,揉揉指腹,撓撓掌心。
在寬大的衣袖下,男人的小動作可是不少。
鍾毓抓了下男人的手,像是在示意他老實點。
雲季的動作只是短暫地停頓了一下,然後繼續……
沒辦法了,隨他去吧。
鍾毓已經在努力忽視着手上的異樣,轉移了下自己的注意力,溫柔回答了左左:“我們來看齊宣哥的擂臺賽。”
這可把步齊宣給聽樂了,得瑟地給左左拋去了一個眼神,得意洋洋地昂了下下巴。
他開心了,但是左左不開心了。
少年不樂意,語氣裏帶着喫味:“師孃,你都不關心我了。”
還耍小脾氣。
鍾毓無奈得有點想笑:“……不是……”你聽我狡辯。
沒等鍾毓說出個所以然來,她就收到了左左用祕術傳過來的消息:師孃,師父是不是還沒有恢復正常,你看,他都不理我——
其實在鍾毓這裏,現在的雲季是正常的,頂多就是性子變了些,但是人還是那一個啊。
但是她知道左左的意思,便回覆道:還沒恢復。
一聽這個回答,左左的眼神瞬間從委屈換成了同情:師孃,你受委屈了!師孃,你辛苦了!師孃,你一定要堅持住啊!
鍾毓:……
有點誇張了。
其實她還挺樂得自在的。
當條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鹹魚,也不是不行。
眼看着他們所在的位置成了目光集聚地,甚至比擂臺上的比賽都要誇張。
步齊宣提議着:“小毓兒,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去後面說吧。”
“好。”
鍾毓牽着雲季離開,左左和步齊宣跟在了他們的身後,慕容遲在最後面。
別問他爲什麼過去,問就是好奇。
這種好事兒,他不想錯過。
這樣湊熱的機會,實在是難得啊。
而且接下來說不定就要見到泰霞峯那位神祕人的廬山真面目了,想想都覺得有些激動。
周圍不少人的視線隨着他們一行人的離開轉移。
左左察覺到當下的情境之後,兇巴巴的眼神立馬掃了一圈,這是警告:看什麼!再看把你們的眼睛給剜掉!
再這樣眼神的威懾之下,周圍裏立馬斂下了那些個好奇的心思。
慕容遲心底還在慶幸着,得虧自己剛剛就跟着了,要不然現在怕是也得被瞪回去。
誰知道這個想法剛落,左左帶着壓迫的眼神就飄了過來。
慕容遲下意識地停住了腳步。
左左立馬丟過去了一個識趣的眼神,離開的姿勢裏帶着點趾高氣揚的意味。
很好,他也喫瓜失敗了。
唉——
想要看看泰霞峯神祕人的真面目,是真的困難……
笑話,現在左左家的師父狀態和情緒都還不對勁着呢,左左絕對不可能讓那些不想幹的人瞧見的。
要不是師孃找步齊宣有事兒,左左覺得是要把步齊宣也給攔住的。
師父的這種情況非同尋常,左左自然是要保持十足的警惕。
少一個人知道,師父就少一分危險。
看在師孃的面子上,步齊宣勉強有個知道的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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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毓和雲季牽着手走在前面,左左和步齊宣跟在了兩個人的身後。
前面的濃情蜜意。
後面的倆人,一個警惕着周圍有沒有什麼蒼蠅,一個視線緊緊地盯着鍾毓和雲季交握的手,那目光裏帶着明顯的不善。
講真的,步齊宣對雲季的印象實在是怎麼好。
畢竟在剛剛左左打招呼的時候,這人都沒有什麼反應,有這樣對待自家徒弟的嘛。
而且他那麼一個大活人,怎麼說也是鍾毓異父異母的哥哥,居然連個眼神都不給。
步齊宣並不知曉雲季的真實情況,所以現在他也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給這個默不作聲的男人好感。
左左已經觀察完了四周,“師孃,這裏沒人,很安靜也很安全。”
“那就在這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