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齊宣明顯感覺到鍾毓的變化。
小毓兒長肉了,而且現在看上去不知道比從前精神健康了多少。
步齊宣又驚又喜,甚至還有一種老父親的欣慰,兩眼淚汪汪:“小毓兒,來給哥哥抱抱。”
男人一邊嚎,一邊張牙舞爪的想要去抱鍾毓。
可誰知道,這衣角都沒沾上,鍾毓就被人一把給拉走了。
肇事者正是雲季。
被他這麼一拉,鍾毓和步齊宣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差了不是一星半點。
不僅如此,左左那廝也來摻和,擋在了步齊宣的面前,要不是長的矮,估計把他的視線都給擋住了。
步齊宣:????
他是瘟疫嘛?
爲什麼要這麼防着他!
被隔絕的男人滿臉黑線:“你們做什麼呢!”
左左挺着胸脯,語氣鏗鏘:“不準對我師孃動手動腳!”
步齊宣簡直要被氣笑了:“我是她哥!”
左左:“哥哥也不行!”
要是擱平時他家師父正常的話,左左一定不會阻攔的,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過去了。
但現在的問題是,他師父現在不正常啊!
要是他師父因此動怒,這後果不堪設想啊。
左左給步齊宣拋過去了一個你好自爲之的表情。
步齊宣:……
溝通失敗,得找當事人,步齊宣側頭看向了鍾毓,拖着長長的尾音叫她的名字:“小毓兒——”
他們可以青梅竹馬!
兩小無猜!
異父異母的親妹妹!
步齊宣相信鍾毓會替自己伸張正義的!
鍾毓現在大半的身子都被雲季給攬着,他的都搭在了自己的腰上,雖然溫柔,但是力道卻不小,無聲說着自己的佔有慾。
掀起眸子的瞬間,鍾毓瞧見了男人的那雙漂亮眸子中隱約翻卷的紫色,這可不是什麼好徵兆。
要是現在違逆雲季的意思話,他的情緒怕是會控制不住。
萬一做出什麼事情的話……
不行!不可以!
左右衡量之下,鍾毓只好選擇了雲季這邊,極其抱歉的看着不遠處的步齊宣:“齊宣哥,對不起,我現在不是很方便過去。”
噗嗤!
步齊宣只覺得自己這心臟簡直就像是被刀子狠狠一戳。
剎那間,血肉橫飛,鮮血直流。
有被傷害到。
從小玩到大的妹妹現在胳膊肘往外拐,步齊宣一張臉已經完全垮了下來。
“小毓兒……”男人的聲音裏帶着明顯的委屈。
沒等鍾毓說什麼,就聽到身邊的雲季開了口:“我的。”
聲音清越,出口的也只是簡簡單單的兩個字。
這句話是他回答的步齊宣,連起來就是,小毓兒,我的。
在說這句話時,雲季是看着鍾毓說的,以絕對佔有的姿態。
鍾毓莫名覺得臉熱。
倘若擱在平時,雲季斷然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的。
但是他現在佔有慾實在是過於強烈,安全感也異常淺薄,面這樣宣示主權幾乎是出於本能。
鍾毓羞了。
左左呆了。
步齊宣驚了。
當衆秀恩愛?
這是人幹出來的事?
步齊宣現在對雲季的印象越發不好,眼神也愈加不善。
他覺得這個男人做得都不是人事兒。
沒禮貌!沒教養!
怎麼能配得上鍾毓!
無聲的控訴在氣氛中彌散,鍾毓自然是意識到了不對。
這誤會可不能繼續這樣下去啊。
她從雲季的懷裏稍稍退開,手下安撫性的拍了拍男人的手背。
雲季的眼神裏透着幾分不解,似乎是不明白鍾毓爲什麼會突然離開他的懷抱。
那雙漂亮的眸子很亮,帶着明顯的委屈。
這男人生的本就好,現在這副模樣簡直就是大寫的楚楚可憐。
好似那種滿身都是裂縫的精緻瓷人,再碰碰就能稀里嘩啦碎一地。
這男人生的是無意識渲染着嬌,鍾毓只覺得心都要化了。
抱着吧,抱着吧,抱着也能說。
對於雲季,鍾毓實在是有點遭不住,無條件寵溺縱容。
鍾毓重新靠了過去,貼在了男人的懷裏,雙臂纏上了男人的腰。
目睹一切的步齊宣:……
搞什麼!
這是在幹啥!
爲什麼鬆開之後又重新抱了回去!
爲什麼!
再次受傷……
要哭了,真的要哭了。
那邊鍾毓還在哄着她家先生:“先生,我們過去一下,好不好?”
雲季點了點頭,看上去有點不情願。
“先生,先把帽子摘下來,好不好?”鍾毓繼續哄着,語氣嬌軟,帶着輕哄。
雲季再點頭,動作幅度有點輕,伴隨着點頭的是男人低緩的聲音:“我想讓你幫我。”
行行行!
什麼都可以!
摘個帽子算什麼!
鍾毓墊腳給男人摘帽子,步齊宣還十分配合地彎了彎腰。
兩個人旁若無人的動作使得周圍的環境都纏繞了點曖昧氣氛。
這個摘帽子的動作搞得步齊宣心底一緊。
好傢伙,總算是要見到那個傳說中男人的真面目了。
激動點也是正常。
興奮之餘還帶着點期待。
撲通撲通——
步齊宣現在甚至可以聽得到他自己這急促的心跳聲。
他自詡玉樹臨風,風流倜儻,現在就是一較高下的時候了!
心底的那點勝負欲在這短短几秒已經全部被激出來了。
來了,來了,終於要來了!
艹!
完了!
輸了!
五官精緻,筆筆精雕細琢,最扎眼的是那雙泛着紫色的眼睛。
這樣的瞳孔顏色放在他那張臉上不僅僅沒有一點點突兀,反倒是增加了幾分病態雅痞的氣質。
好看是真的好看。
嗯,不得不承認是比他好看。
單單從長相來看,和鍾毓匹配的確是郎才女貌,好一對璧人。
不過……這人實在太目中無人了……
不對。
這男人目中只有鍾毓一個。
其他人根本就放不在眼裏。
就比如步齊宣。
雲季看都沒看他一眼。
不知道尊敬長輩嘛!
他可是小毓兒異父異母的哥哥!
現在雲季在步齊宣心底的印象分再一次下降,現在已經降的不知道到哪裏去。
即便是長得再好,也沒辦法挽回。
眼看着步齊宣的臉色越來越黑,鍾毓有點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