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毓甚至有點不滿意地想要得寸進尺下,結果那邊秉遲開口了:“還疼嗎?”
“疼!”鍾毓回答的簡直不要太快。
秉遲:……
按照道理來講,其實應該不疼的。
畢竟他已經治療了又一陣了。
鍾毓說得十分認真,若是懷疑就是對她爐火純青演技的侮辱!
秉遲並沒有動彈,繼續舉着自己的手臂。
一言未發,任勞任怨。
鍾毓本來是想要再享受享受手貼臉的,但是眼神掃了下男人的動作之後,又覺得他可能會累。
在一陣思量之下,“秉遲,我已經不疼啦——”
秉遲把手收回了去。
鍾毓也趁機把自己剛剛佔便宜的爪子給收了回來。
“秉遲,謝謝你哦——”
秉遲點了點頭,應了一聲:“嗯。”
就在鍾毓準備再說點什麼的時候,耳邊驀地傳來了一陣咋呼。
“王!你和神女究竟是什麼關係!”
“王!趕緊抓住她,然後喝她的血!!”
“快啊!王!”
“……”
來人正是瘦高高和胖乎乎。
鍾毓自然是聽到了不得了的詞彙。
王?
神女?
喝血?
鍾毓將疑惑的眼神投向了秉遲。
秉遲又將眼神投向了那邊的胖乎乎和瘦高高。
瘦高高和胖乎乎倆男人對彼此使了一個眼神,然後紛紛朝着鍾毓所在的位置竄,還一邊喊着:“不能讓這個人類的神女給跑掉!”
“對!趕緊爲我們的王抓住她!”
他們的目的很明確,就是想抓住鍾毓。
鍾毓的反應能力也不是蓋的,直接往秉遲懷裏鑽,口中還十分應景地喊着:“秉遲救命!他們要抓我!”
秉遲下意識地扶住了鍾毓的腰,然後將人給帶進了自己的懷裏。
這場面對於瘦高高和胖乎乎來說簡直就是自投羅網。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說着:“王!快點喝血喝血!”
“咬她脖子!咬她脖子!”
“此時不咬,更待何時!”
“上啊!衝呀!機不可失時不再來!”
“……”
鍾毓現在終於是見到了比系統還要聒噪的人了。
被這倆人吵着腦瓜子都嗡嗡地響。
她直接把臉往秉遲的胸前一貼,然後開始發出了一陣陣嗚咽。
肩膀顫着,聲音抖着,現在這情況可不就是在哭嗎。
哭了,但是是裝得。
有秉遲在,鍾毓可是很樂意當一個委屈巴巴的小可憐的。
此時此刻,再強悍的戰鬥力也歸爲了零。
秉遲帶着涼意的眼神已經朝着胖乎乎和瘦高高瞪了過去。
有壓迫也有警告。
要是擱平常,這倆人怕是要直接被嚇破了膽子,來個以頭搶地。
但是現在,由於事關他們王的性命,強烈的責任感驅使着他們用顫抖的雙腿和聲音,上前冒死諫言:“王啊!這個女人就是那個傳說中人類的神女!只要是喝了她的血,你現在痛苦的——”就一定會得到緩解的!
沒等瘦高高說完,秉遲便啓脣吐出了兩個字:“閉嘴。”
瘦高高覺得自己倘若再多說一句話,自己的腦袋可能要和身子搬家了。
他是徹徹底底的閉嘴了,但是在他的旁邊還有一個胖乎乎呢。
在瘦高高的眼神示意之下,胖乎乎很是大膽地把瘦高高的下面半句話給接了:“只要是喝了她的血,王的痛苦一定會得到緩解的!”
男人的語速很快,秉遲根本就沒來得及阻攔。
鍾毓的關注點已經有了,她擡起了臉,仰頭問着旁邊的男人,目露擔憂:“秉遲,你生病了嗎?”
秉遲不會同鍾毓說謊,對於這樣的詢問,他十分誠實地點了點頭。
鍾毓又問:“是需要我的血嗎?”
“不知道。”
鍾毓指了指那邊一胖一瘦的兩個人男人:“可是他們說——”
欲言又止,秉遲知道了鍾毓的意思,回答道:“我不知道他們說的是對是錯。”
不可否認的是,當初秉遲靠近鍾毓的原因是因爲她身上獨特的氣息。
從女人身上散發的那股子香甜誘人的氣味對於秉遲來說有着一種致命的吸引力。
這也是他之所以不斷靠近的理由。
可是現在——
這理由似乎不止如此了,不過是差一個確定。
……
聽到質疑的瘦高高和胖乎乎這情緒一下子就激動了起來。
你可以侮辱他們的人格,但是絕對不可以侮辱他們的消息和感覺的正確性。
“王!我們說的絕對是正確的!”
“我們沒有騙你!”
“我們的感覺肯定不會出現錯誤的!”
兩個人異口同聲,這麼一長段的臺詞居然說得一模一樣。
這默契程度,鍾毓都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她現在需要問一些問題,便從秉遲身上起來了。
在她離開的瞬間,秉遲心下陡然一空。
空蕩蕩的懷抱似乎在昭示着什麼。
鍾毓現在大抵是在懷疑當初兩個人的相遇是有目的地的籌謀吧,她現在是生氣了?要離開了嗎?
想及此,男人那雙淺灰的眸子裏便泛起了點點波光,已經沒有了平靜。
若是她真的離開,秉遲又當如何呢?
或許是會採取一些手段,強制性將人留在自己的身邊?
可若是她哭,她不願意……
短短几秒,秉遲的思緒早已經是千迴路轉。
鍾毓完全不知道自己短暫的離開居然能給秉遲帶來那麼大的影響,天知道她真的只是想要上前問瘦高高和胖乎乎他們幾個問題!
她剛走了兩步,便覺得手腕一緊。
回頭一看,拉着自己的正是秉遲。
那雙淺灰色的眸子裏似乎醞釀着什麼,風雨欲來,正是危險的前兆。
鍾毓歪了歪頭,疑問的嗯了一聲。
秉遲開口,似乎這個出聲都有些艱澀,他問:“你要去做什麼?”
鍾毓示意了一下那邊的兩個人男人,“我想過去問他們幾個問題呀——”
問問題……
原來不是離開。
秉遲鬆開了鍾毓的手腕,快速收回了手,對自己剛剛的大驚小怪有點不可思議。
是他草木皆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