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兩人上另一輛馬車時,就看到初一也在馬車上。
初一將周念回去即將面臨的處境告知她們兩人,請求她們回去爲自家小姐正名。
兩人自然是二話沒說就跟着來了國公府。
方纔來東園的路上,初一已經將這個消息傳遞給周念。
因此,周念才能這樣不慌不忙地應對張氏,等着看她打臉的時刻。
周珉與何氏只是躬身行禮,而張氏則是跪了下去。
“公主,姨娘懷疑我昨晚的去向。”周念冷笑着道,“還請公主幫我向姨娘解釋一二。”
“大小姐莫要冤枉妾身。”張氏的身子抖若篩糠,頭幾乎要埋到衣領裏,“妾身只是關心大小姐的去向。”
“哦?”蕭靖禾挑眉道,“什麼時候嫡長小姐的去向,需要跟一個妾室稟明?”
“不敢!”張氏立刻道,“只是關心,關心而已。”
周珉也跟着道:“公主怎麼得空來國公府,公主這邊坐。”
“本公主可不敢坐。”蕭靖禾揚起冷笑的臉,“我是來給念念作證的,她昨晚一整晚都跟我在一起,這位妾室,還有國公,可信了?”
“信,信!”周珉忙道,“公主所言,豈有不信之理?”
說完,他狠狠瞪了眼張氏,示意她閉嘴。
面對公主,張氏自然是半個字都不敢多說,只能低眉垂目地跪着。
“念念,不是我說你。”蕭靖禾轉頭看向周念,“你這嫡長女做得也太窩囊了些,一個妾室都敢質疑你的去向,這件事若是我,必然將她打一頓板子,再發賣了事!”
“公主教訓的是。”周念笑眯眯地道,“念念以後定當好好學***的威嚴,絕不再讓此類事情發生。”
“走吧,送送本公主。”蕭靖禾向她伸手,“嫡小姐?”
周念笑着拉住她的手,與後面一直保鏢似的蕭悅一起出了東園。
三個人看起來十分親暱,這讓張氏的後槽牙都快咬碎了。
她的女兒那麼好,她用心培養這麼多年,十分高貴,怎麼就不能結識那些貴女呢?
心裏這麼想着,她無意識地將手指捏的“咯咯”作響。
“怎麼,這是不服氣?”何氏垂眸瞥了她一眼,“這些年夫君念在你辛苦,便對你百般縱容,以後便不會這般,你得明白,規矩就是規矩!”
“馨兒好好教教她。”周珉嘆了口氣道,“以後整個國公府,還是得你做主。”
“既然是我做主……”何氏意味深長地道,“那麼,張氏帶回孃家的那些銀票和店鋪,是不是該歸還了?”
之前,周珉給了張氏一個月的時間,後面卻顯然不想再追究。
何氏自然是不能讓她這麼輕易地矇混過關,在這個合適的時機,提起了此事。
聞言,周珉與張氏兩人都怔住,互相看了眼。
“怎麼,夫君不會忘了自己曾經說過的話?”何氏淡淡地問,“還是夫君覺得,國公府的規矩不重要?”
丟下這句話,周珉便走了。
看着依舊跪在地上的張氏,何氏冷笑道:“若是你以爲,我們母女還是以前任你欺負的慫貨,那你就想錯了,明兒一早記得去孃家要回銀子,否則我會將你們張家告上公堂,欺詐也不過如此。”
“你敢!?”張氏驀然站起身,與她對視,“我會要你的命!”
“你可以試試看。”何氏已經沒了之前那種任人欺負的軟弱,變得強硬起來,“看看你們張家是否經得起?”
語畢,她也轉身回南園,不願再多說一個字。
國公府門外,周念正送蕭靖禾上馬車。
“念念,以後有這種好玩的事情,記得叫上我。”蕭靖禾笑着道,“一個小小妾室,妄圖翻身做主人,簡直是笑死人了。”
“今天多謝公主幫我。”周念客客氣氣地道,“若非如此,我爹肯定信了張氏的話,說我敗壞家風,揍我一頓不可。”
“那記得,欠我們一頓酒菜啊。”蕭悅趁機道,“下次喫飯,你出銀子。”
“是是是,忘不了。”周念笑道,“臣女恭送二位。”
待馬車離開,周唸的笑容才逐漸收起。
小九出現在她身後,溫聲道:“小姐,昨日在青龍寺的人,屬下都查了,沒有什麼特別的。”
“沒什麼特別?”周念蹙眉,“可我覺得,那後來出現的黑衣人,分明是衝着我來的,那秦夢予和林絮兒呢?”
“林絮兒昨日跟着母親在家裏忙了一天,準備出嫁要用的東西,”小九也十分疑惑,“至於秦夢予,她昨日也不曾出府。”
周念眉頭皺得更深了些,除了這兩個人,如今上京之內,還有誰不僅要她的命,還要她身敗名裂?
“接着查。”周念淡淡道,“外人傳言沒有出府,不代表真的沒有出去。”
就算是之前被看管得那樣嚴的周念,不也是想到法子出去找大夫給何氏拿藥?
“是,屬下明白。”小九躬身道,“屬下會繼續盯着她們兩人,昨天屬下沒能保護好小姐,還請小姐責罰。”
“不必自責。”周念示意他起身,“昨天那個突發情形,任誰都無法料到,對了,你可曾見過一個身穿玄色長衫,戴着玄色面具的男子?”
“不曾。”小九肯定地搖搖頭,“屬下當時看到小姐時,就已經在衛王府的馬車上,屬下原本想帶小姐回來,可王爺說什麼都不讓。”
聽到他也沒看到那個身影,周念有些失落,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見到那個人。
“小姐。”小九又道,“昨日青龍寺的和尚全都被殺了,住持還被吊在寺院最高處放血,最終血流乾而亡,這個衛王,手段太殘忍了!”
“你說什麼?”周念喫驚地看着他,“青龍寺的人都死了?”
“是啊。”小九點點頭,“是衛王下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