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悅要是整天來衛王府鬧,蕭靖塵還不把他生吞活剝了?
就算爲了自己身體,蕭靖塵暫時不殺他,那也會讓他生不如死!
“看來你很擔心我啊。”蕭悅笑得十分不懷好意,“既然如此,那你告訴我,你現在住在哪,在做什麼,只要你說,我就不來找他。”
“郡主。”盛銘揚又慫了,笑得很勉強,“咱們不是說好的,小時候說的話不作數嗎?”
“你說不作數便不作數?”蕭悅冷笑,捏得十指咯咯作響,“盛銘揚,你這輩子都別想逃出本郡主的手掌心!”
聽着這熟悉的聲音,盛銘揚就覺得自己渾身都發癢,他轉身頭也不回地就跑了。
林蔚回來時,正好碰到他們兩人風一般互相追逐着跑過去。
他無奈地搖頭道:“打了這麼多年,還沒打夠?從了郡主不挺好的,郡主有什麼不好?”
“你覺得好你從啊!”盛銘揚的耳朵像狗一樣靈,聽到立刻大聲喝道,“天天被打得像喪家之犬,你願意……啊!”
林蔚汗毛倒豎,立刻進了屋子,向蕭靖塵稟報:“王爺,大理寺那邊如今也是焦頭爛額,兩邊他們都不敢得罪,一時半會兒是不敢上衛王府來拿人。”
“衛王府他們自是不敢來。”蕭靖塵顯然擔心的不是這個,“本王是問你,他們會不會對周念做什麼?”
“這……”林蔚一時瞠目,他竟忘了此事!
他結巴之後,就感覺到來自頭頂的壓力,不由自主地跪下去請罪。
“屬下這就去查。”林蔚立刻起身,“這幾日屬下會派人去國公府四周守着,若是大姑娘有危險,屬下定會第一時間告訴王爺。”
林蔚派的人立刻去了國公府外面守着,時刻守護好周唸的安危。
這一切,周念自然是不知道的。
但她此刻在府裏,也正在擔憂蕭靖塵能不能對付大理寺的人。
如今她的安危和蕭靖塵息息相關,她想不擔憂都不行。
“小姐。”小九突然在窗邊出現,“你在想什麼,這麼出神?”
“沒什麼。”周念回過神道,“讓你查的事情如何了?”
“查了,大理寺那邊,可能就快要查國公府。”小九溫聲道,“大概是畏懼國公爺,所以暫時沒來。”
“那王府呢?”周念又問,“衛王可有做什麼?”
小九搖搖頭:“據說王爺今日回去之後就閉門謝客,府裏的人也不曾出來,什麼都沒做。”
周念有些疑惑,蕭靖塵可是答應她,會處理這件事,爲何回去就閉門不出了?
“或許是王爺被別的事牽絆住。”見她神色不佳,小九安撫她,“小姐別擔心,就算是死,屬下也會護住小姐。”
“你?”周念被他的話逗笑,“這國公府若是都護不住我,你又能如何?”
“大不了舍了這性命。”小九不服氣地拍着胸口道,“反正這條命也是你給的。”
她正打算岔開這個奇怪的話題,卻看到翠姑着急忙慌地進來。
瞧見小九在,翠姑欲言又止地盯着周念。
“小九,你再去探探衛王府的動靜。”周念藉口支開他,“若是有什麼事,即刻告訴我。”
待小九離開,翠姑才道:“小姐,那張氏的孃家人來了,吵着鬧着要見夫人,說要夫人給他們一個交代。”
“什麼交代?”周念起身邊走邊問,“國公府沒去找,他們倒是還敢上門?”
“說要夫人給他們個說法。”翠姑也跟着她邊走邊道,”張氏回去給他們要銀子是什麼意思?這是在打他們的臉,還是打國公府的臉?”
這話將周念氣笑了,不知道這張家的人,到底是誰給的臉面,居然如此之厚?
拿了國公府的錢財,敢找上門不說,還要說法?
她倒是要看看,這些人到底有多無恥!
還未到前廳,她就聽到一羣人在吵吵,聲音之大,就好似走到了菜市場。
“夫人,這銀子當初是國公府看在我們女兒辛苦操持府裏的份上,給我們府裏的補償,怎麼說要就要回去?”
“這國公府難道半點道理都不講?我妹妹在這國公府辛辛苦苦那麼久,夫人醒過來,不僅將我妹妹貶爲妾室,竟還要,要回之前給的銀子?”
“可不是麼!我家妹妹難道就白白在你們國公府,替夫人你勞累這麼久?夫人醒來就落井下石,當初國公是怎麼上門求娶我家妹妹,這麼快就忘了?”
“住口!”周念出現在前廳門前,她身上的貴氣,此刻顯得格外氣勢逼人,“護國公府,豈容你們放肆!”
前廳內的吵嚷瞬間靜下來,所有人的目光全都看向周念。
她施施然從他們不由自主分開的一條路上走過,最終站在何氏身旁。
瞧見女兒來了,何氏方纔緊皺的眉頭也舒展開來。
“你就是國公府嫡長女?”方纔一口一個“我家妹妹”的中年男子不屑地道,“無論你是誰,國公府又如何,總得講道理吧?”
“請問這位是?”周唸的甚至不用正眼看他,只是質問旁邊坐着的張氏,“姨娘的家人,如此沒有教養?”
張氏原本得意極了,她就想看到自己孃家人爲她撐腰,而何氏坐立不安的樣子。
看到周唸的目光,她心中的怒氣驀然飆升,拍着桌子道:“此刻長輩說話,哪裏有你這個小輩插話的份兒?”
“長輩?”周念嗤笑道,“平妻尚且就是個妾,你以爲,你此刻還能坐在這裏跟我說話,是因爲你是長輩?”
孃家人在這裏,張氏自然不會讓他們看了自己笑話,惱怒地站起身,指着周念怒斥道:“是誰給了你這樣的膽子,竟如此跟我說話?”
“於嬤嬤。”周念冷聲道,“按國公府家規,妾室以下犯上,當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