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與他被賜婚,所以自己的一切都得以他爲先,以他爲重,與其他人不能有任何干系。
她雖然心裏不舒服,卻也不想觸怒此刻瞧着就不怎麼高興的親王。
“臣女不知。”周念搖搖頭,“臣女自小便被姨娘關在南園,很少見外人,顧公子是爲數不多的人之一,他是個好人,十分溫柔,所以我對他產生了些許信賴,以至於讓顧公子誤會,這件事本是我的錯。”
見她誠懇地跟自己解釋,蕭靖塵的神色溫和了些:“本王倒是不介意這些,你也不必解釋。”
“要解釋清楚的。”周念堅定地看着他,“如今臣女是王爺的未婚妻,自是要同旁的男人撇清楚關係。”
蕭靖塵這回自己拿起筷子喫飯,十分熟悉,看起來一點也不像是看不見的人。
瞧見他總算是信了,周念才放心,在他對面安靜地喫菜。
一頓喫起來格外煎熬的飯,在兩刻鐘後總算是結束。
周念這頓飯喫的,像是下一瞬自己就要被送去斷頭臺似的緊張。
好容易喫完了,周念以爲他這就要走,沒想到他竟是絲毫沒有離開的意思。
“上次在青龍寺,你受了驚嚇,本王找御醫來給你瞧瞧。”蕭靖塵說着,揚了揚手,立刻有個中年男子小跑着上前,“他醫術不錯。”
周念默不作聲地伸出手,以爲那御醫直接會給她診脈。
豈料,蕭靖塵卻推着輪椅來到她身邊,從懷中掏出寺帕,遮住她的手腕,才讓御醫開始。
也不知道這絲帕會不會影響御醫診脈,他冷聲蹙着眉頭診了整整一刻鐘。
就在周念以爲自己的小命要被他夾死在皺紋中時,他終於開口了:“大姑娘只是身子有些弱,並無大礙,臣給大姑娘開個方子調養,不出一月定然能好起來。”
“多謝御醫。”周念客氣地頷首。
雖然她不想用這個方子,畢竟她的身子自己清楚,可這個方子本身她還是很感興趣的。
這是華夏的傳統,對於她這個學醫的來說,無異於瑰寶。
於是,她緊緊盯着御醫寫方子的手。
蕭靖塵誤會她緊張,便握着她的手道:“沒事的,這個方子只要你按時服用,就會痊癒。”
“多謝王爺。”周念回過神,對他表示感謝,“臣女定會將身子調養好,不讓王爺擔心。”
待御醫將方子交給周念,她便緊緊盯着看起來。
瞧着她認真的樣子,蕭靖塵才總算明白爲什麼她說母親久病,所以她才略懂醫術。
原來是自己通過各方渠道學來的。
她長得十分精緻,美的讓人移不開眼。
蕭靖塵就這麼盯着她看,她看了多久的方子,他就看了她多久,且不由自主地離她越來越近。
待周念終於將方子喫透,轉過臉時,就看到一張放大的俊俏臉頰。
若非她腦袋反應快,當時她真的就一耳光打過去了。
蕭靖塵即刻離遠了些,沒留意到自己的耳垂慢慢爬上一層粉色。
“無妨。”蕭靖塵也不擡眼看她,就低着頭擺手,“出來這麼久,想必你也累了,本王先告辭。”
說完,他便推着輪椅走了。
那略帶倉皇的背影,讓周念咂摸出一股落荒而逃的味道。
難道大越的戰神,竟是個純情美少年?
念及此處,她不由得笑了笑,看着手裏的方子想,以後嫁給他的日子,或許也不是那麼無趣。
“念念。”何氏突然出現在她身後,“那衛王怎麼突然走了?”
“哦,他可能是有什麼急事。”周念微笑道,“娘你不去歇着,怎麼過來了?”
“方纔你爹帶了聖旨回來。”何氏有些擔憂地看着她,“皇上說,你們三人私闖青龍寺,險些闖下大禍,所以讓你進宮,同公主和郡主一起學習宮中禮儀。”
“這和宮中禮儀有什麼關係?”周念有些不明白,“爹爹可有說,皇上此舉是何用意?”
“他什麼都沒說,只是十分擔心你。”何氏緊緊握住她的手,擔心地手臂都在微微顫動,“念兒,你自小在府中長大,很少進宮,若是真出了什麼事,公主郡主是皇親國戚,你可沒人護着。”
她方纔跟周珉說,讓周念裝病,躲過這次進宮。
可週珉卻覺得,皇上是鐵了心要讓周念進宮住段日子,若是她不去,只怕皇帝就要派轎子親自來接了。
聽他這麼說,何氏內心自然是更緊張,只怕周念若是入了宮,會被欺負陷害。
“娘放心,我有王爺護着。”周念寬慰何氏,“王爺對我是極好的,我在青龍寺闖了那麼大的禍事,他不也趕去救我,爲我頂下一切的罪名嗎?若非如此,大理寺只怕要將女兒帶去問話了。”
聽她這麼說,何氏略微放心了些,卻還是拉着她的手道:“雖然王爺護着你,但是你也得小心爲上,宮裏的人個個都長着太多的心眼,你若是被欺負了,記得跟你爹爹說。”
跟周珉說?
周念在心中苦笑,以他那懦弱的性子,只怕說了也沒什麼用,到最後還得靠自己。
“去東園吧。”何氏拍了拍她的手道,“你爹爹找你,應該是叮囑進宮之後的事宜。”
“娘,你別太擔心。”周念不得不叮囑她,“我不在府中,你得照顧好自己,千萬別讓人欺負了,張氏和沐柔,你都得小心着點。”
她在心中已經有了留下來保護何氏的人選。
這次進宮,她只帶初一即可,於嬤嬤、小九和其他的幾個婢女,全都留下來保護何氏。
就算是掌控不住後院,至少不會被人欺負了去。
何氏苦笑着搖頭,也不知道她們兩人到底誰纔是孃親,每次自己遇到麻煩,總是女兒出頭!
看來她以後得慢慢學着管理後院,別總是叫女兒擔心纔是。
到了東園,周念進去後,就聽到周珉呵斥道:“給我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