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嘞。”蕭悅笑着拍桌子起身,瞥了眼蕭靖禾,“有公主在,咱們還有進不去的地方?”
蕭靖禾一臉蒙圈地被她們兩人左右加起來,趁衆人忙着說話,便消失在女賓席。
男賓席,蕭靖塵一直在注意着這邊,瞧見她們三人去了後院的方向,立刻看了眼林蔚。
林蔚明白他的意思,便在暗中用手勢吩咐暗衛去後院盯着。
三人憑着蕭靖禾的身份進了後院,順着一路的喜字很容易找到新房所在。
這個時候,林絮兒還沒來,新房裏面只有一個小丫頭在擺桂圓蓮子。
她們在窗戶外瞅了眼,便找到最佳觀看位置。
周念在離開前,將自己方纔在桌上順來的一個筷子支架扔在新房門口。
這樣一來,待會兒他們出出進進不會將門關得太緊。
今天這個忙碌的日子,自然沒有人注意這些細節。
她們三人躲在對面的柴房裏,邊從窗縫裏瞧着新房,邊喫蕭悅從俞王府帶來的點心。
“你這點心真好喫。”蕭靖禾誇讚道,“不會是嬸嬸親手做的吧?”
“給你們倆喫,那肯定是我孃親手做的。”蕭悅得意地揚着手中的點心盒子,“我孃的手藝,在上京那可是數一數二的,據說當年只有一個人能蓋過她的風頭。”
“誰?”蕭靖禾擦了擦脣邊的點心渣,“還能做的比嬸嬸的點心更好喫?”
蕭悅神祕兮兮地看了眼周念:“我娘說,就是國公夫人,只是她在閨閣中時做得特別好喫,後來嫁入國公府就再沒做過,那時她們還都很羨慕國公夫人,不必爲夫君洗手作羹湯。”
聞言,周念也怔住了,在原主的記憶中,從來都沒有喫到過何氏親手做的點心。
即便是失魂症的這麼多年,她也從未提過做點心這回事。
周念正要問蕭悅一些當年的事情,就聽到有媒婆報喜的聲音越來越近。
她們三人蹲下身子,只露出眼睛瞧着對面。
林絮兒在幾人的攙扶下,緩緩走進新房,之後便只留下一個陪嫁丫頭和媒婆,其他人全都離開。
“到底有什麼大戲?”蕭悅忍不住低聲問,“說出來好讓我期待期待。”
“我與你說過之前被人刺殺之事。”周唸的面色冷了些,“就是林絮兒僱兇殺人,當初在宮中,她還險些害我失了名節。”
“什麼?”蕭悅大驚失色,面上的血色霎時間褪盡,“我以爲她只是利用你我,沒想到居然還有這種事?那你不報官抓她?”
“報官豈不是便宜了她。”周念冷笑,“在她大喜之日揭開她的真面目,才更好玩。”
蕭靖禾突然拍了下週唸的肩:“幸虧我是你的朋友,你這報復的手段太可怕了!”
“可怕什麼?”蕭悅氣得直撇嘴,“這種東西,我恨不得直接拿刀抹了她的脖子!”
“是誰?”新房裏的林絮兒突然大聲喝問,“誰在哪裏?”
“誰?”林絮兒的聲音都在發顫,不知道是不是虧心事做多了的緣故,“給我滾出來!”
陪嫁丫頭和媒婆被她搞得也緊張起來,一同守在她身邊,警惕地看着屋子四周。
片刻後,一個身穿黑衣,手拿大環刀的殺手從門外進來。
殺手蒙着面,手中的刀閃着冷厲的寒光,瞧着就是見過血的,讓人周身汗毛倒豎。
見到這柄刀,林絮兒似乎想起什麼,吩咐陪嫁丫頭道:“快將他趕出去!這一定是有人要害我!”
陪嫁丫頭首先反應過來,拉着媒婆一起衝了過去,要將那殺手趕出去。
殺手瞧着身形比較壯碩,卻十分靈活,巧妙地躲開她們兩人,舉着刀直奔林絮兒。
“你這個惡毒的女人!”殺手啐了口道,“竟然還有臉嫁人?之前買通我們殺人的是你,如今沒有成功,就讓老闆殺了我們的也是你!想要殺人滅口,你以爲你真的能辦到?”
“來人哪!”林絮兒整個人縮在牀腳,驚恐地大聲罵道,“有刺客,有刺客!”
陪嫁丫頭衝過來,抱住殺手的腿,不讓他近前去傷害林絮兒。
媒婆嚇得慌忙推開屋門出去,被門口的筷子支架絆了一跤,整個人臉朝地趴下去。
她肝膽俱裂地大聲喊道:“快來人啊,世子房中有刺客!”
這都是一瞬間發生的事情,殺手反應過來,一腳將抱着自己腿的丫頭踹翻在地,舉刀向林絮兒砍去。
就在這時,顧侯府的侍衛趕到,破窗而入,將林絮兒護在身後。
瞧見侍衛來了,林絮兒立刻有了依仗,大聲地喝道:“刺客要殺我,你們千萬不能放過他,定要將他立時斬殺!”
兩名侍衛只來得及哼了聲,便與殺手都在一處,從屋內打到了院子裏。
打鬥的聲音太過激烈,僕人們亂作一團,都去找顧侯和顧雲瑾,自然驚動了前院的賓客們。
蕭靖塵又看向林蔚,詢問的意味很明顯。
林蔚做了個讓他放心的手勢,此刻周念忙着看熱鬧,根本什麼事都沒有。
蕭靖塵這才放心,看向神色嚴峻,正聽着僕人稟報的顧侯。
很快,顧侯起身,向所有人行禮致歉,說自己去去就回。
顧雲瑾也顧不得別人,聽說了這個消息之後,便也帶着人去了後院。
這樣大喜的日子,新郎官和新翁一同離開席面,看來他們的後院發生了什麼大事。
從古至今,人的八卦心理都沒有改變過。
立刻有人起身,偷偷跟着他們身後也去了後院的方向。
之後,越來越多的人跟着一起去。
只是,他們走到後院門口時,卻被僕人攔住。
畢竟外來的賓客,尤其是男賓,在沒有主人邀請的情況下,是不能隨意進入別人府上的後院的。
這時,最後壓軸的太子終於來了,冷聲道:“本太子擔心顧侯,進去瞧瞧,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