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靖塵不動聲色地將牀幔放下,手臂攬住她的腰身,略微擡頭加深了這個吻。
正當他呼吸急促地解着周念夾衣上的盤扣時,林蔚好死不死地出現在門外。
“王爺,宮裏傳來皇上口諭,今天是你們進宮給皇上皇后奉茶的日子。”
“滾!”蕭靖塵將壓抑在喉間的怒氣吼出,眉宇間盡顯戾氣。
周念伏在他胸膛上,肩膀一聳一聳的,他心沉了沉,以爲她被氣哭了。
就在他打算抗旨不遵,繼續方纔的事情時,周念卻擡起頭,眉眼間全都是笑意。
“小壞蛋!”蕭靖塵輕颳了下她的鼻尖,“笑話我?”
周念湊到他脣瓣上親了親道:“走吧,抗旨不遵是大罪。”
說着,她便起身,修長的腿邁過蕭靖塵,直接站在地上,衣衫不整地赤腳去了後面浴室,洗漱穿衣。
蕭靖塵望着她消失的方向卻久久冷靜不下來,分明是她先撩撥的,竟說走就走?
聽到裏面的水聲,想到她此刻在做什麼,他頭皮發麻,感覺要炸了,立刻起身披上外衣出來。
“王爺。”林蔚上前拱手道,“馬車已經備好了。”
蕭靖塵擡眼涼涼地盯着林蔚看,直到唐勇將衣服拿來,給他穿上,他才大發慈悲地放過林蔚。
林蔚卻一臉莫名其妙,完全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只是後背的冷汗浸溼了衣服。
待蕭靖塵離開,林蔚才問:“方纔你不是說王爺已經起了?”
“起是起了。”唐勇低着頭道,“可你直接衝進院裏,是不是忘了,如今有了王妃,不一樣了?”
林蔚恍然大悟,一時間憋得臉通紅,捶了唐勇一拳,這傢伙居然自己明白,全然不告訴他,害得他險些被王爺的目光嚇死。
於嬤嬤在給周念上妝,今日進宮可是馬虎不得。
等到周唸到了飯廳時,所有的菜都已經涼了,蕭靖塵在看着一封信,眉頭緊蹙。
瞧見她來了,蕭靖塵吩咐唐勇:“將熱好的菜端來。”
說着,他向周念伸出手。
周念原本以爲坐在他身邊,沒想到他竟然拽着自己坐在他腿上。
“喫飯呢。”周念推拒道,“衛王府這樣沒規矩的嗎?”
“本王就是規矩。”蕭靖塵輕啄了下她的脣,“第一次見面你就故意倒在我懷中,當時也沒見你這樣羞澀。”
“胡說!”周念臉頰通紅地道,“那分明是你的車伕駕車技術不行,害得我跌到!”
“哦?”蕭靖塵挑了挑眉,“跌得好。”
唐勇裝聾作啞扮瞎地低頭進來,與婢女將熱好的飯菜放在桌上,便迅速躬身退了出去。
蕭靖塵夾起菜放在周念脣邊:“我餵你。”
“我自己可以。”周念嘴角抽搐片刻,“放我下來。”
蕭靖塵卻不肯,執意要喂她,直到看到她將菜喫到嘴裏嚼着,這才罷休。
怎麼說呢,自打周念有記憶以來,就沒被人這麼抱着餵飯過。
如今成了婚,手難道成了擺設?
蕭靖塵頷首,不緊不慢地爲她盛了碗湯,送到她脣邊。
“你也喝點。”周念喝了一口道,“這湯味道不錯。”
就在周念喝了第二口之後,蕭靖塵突然湊過來,吻住她的脣,溫熱的湯水在他們脣齒間流淌,最終被他的脣舌全都捲走吞下。
“味道,的確是不錯。”蕭靖塵抿了抿脣,“還喝嗎?”
周念:“……”
整個早飯,周念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喫完的,反正蕭靖塵逮着機會就耍流氓。
這讓她這個深厚的臉皮都發熱,走出飯廳的時候,感覺府裏所有人看她的目光都意味深長。
坐在馬車上進宮,蕭靖塵倒是規矩了不少,只是握住她的手,靜靜坐着。
“不喜歡進宮?”周念輕聲問,“怕什麼?”
“怕你受委屈。”蕭靖塵嘆息着將她攬入懷中,“我有種感覺,今天進宮沒好事。”
“沒事,你別忘了,我可不是嬌弱的小白花。”周念舉了舉自己的拳頭,“會讓欺負我的人付出代價!”
蕭靖塵彎了彎脣角,無論今天是什麼事,他都會好好護着周念。
到大殿時,看到在座的所有人,蕭靖塵就知道他們來者不善。
皇帝身邊坐着皇后和沁妃,還有蕭靖初。
兩人進來時,他們全都停下說話,紛紛看向蕭靖塵與周念。
除了沁妃,其他幾人的面色都不怎麼和善。
“給父皇、皇后、母妃請安。”蕭靖塵略微頷首道。
周念還不習慣與他們見禮,只是跟在蕭靖塵身後略微屈膝,沒有出聲。
“你還知道給朕請安?”蕭雲鶴的聲音很冷,像是那凍結實的寒冰,“你可知你犯了多大的錯?”
“兒臣不知。”蕭靖塵十分坦然地道,“還請父皇明示。”
“啪!”
蕭雲鶴將手裏的杯子摔在蕭靖塵面前,氣得眉毛都豎起來。
從小就送出去的兒子,長成了戰場上的一個梟雄回來,他已經沒辦法掌控。
甚至,他根本都不知道蕭靖塵到底掌控多少勢力,能對他造成多大的威脅。
越是什麼都不知道,他就越是恐慌。
如今蕭靖塵連蕭靖初都敢這樣明目張膽地欺辱,將來還不騎到他頭上?
這麼想着,他就更生氣了,拍着扶手道:“你這個逆子,給朕跪下!”
周念吃了一驚,正要上前說話,卻被蕭靖塵攔住,他面無表情地道:“腿腳不便,無法下跪。”
“你!”蕭雲鶴瞪大了眼睛,“你如今當真是越發放肆!”
“父皇瞧見了。”蕭靖初在旁邊添油加醋,“六弟根本不把兒臣放在眼裏,如今連父皇也敢忤逆,以下犯上,當交給大理寺按律處罰,以儆效尤!”
蕭雲鶴看向蕭靖塵,卻見他表情毫無變化,甚至脣角還掛着譏諷的笑意。
“父皇瞧瞧。”蕭靖初繼續說道,“若不嚴懲,以後兒臣還如何服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