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她沒什麼關係。”蕭雲鶴笑着搖搖頭,“若不是爲了靖塵,她也不會如此。”
“多謝皇上體恤。”何氏端着一碗藥遞給他,“這個藥臣妾熬了許久,皇上還是趁熱喝下去。”
蕭雲鶴看了她一眼,將碗裏的藥一飲而盡,遞給她一個空碗.
瞧着他喝完了,何氏便起身拿着食盒告退出去。
內侍官有些擔憂地問:“皇上,如今這情形,奴才還是去查查看,這藥裏面都有什麼。”
“不必。”蕭雲鶴眼中掠過一絲說不清的情緒,“她不會害我的,不會!”
似乎是爲了確認自己說的是真的,他不住地重複着“不會”這兩個字。
內侍瞧着他有些魔怔,便偷偷將之前藏起來的藥渣拿出來,去找了御醫。
御醫正好是蕭靖塵的人,自然是什麼都沒有多說。
內侍官以爲自己誤會了何氏,不再對此事追究。
周念與蕭靖塵回到衛王府,還未進門就看到有一輛陌生的馬車停在王府門口。
“王爺,那個慕容鄴來了。”唐勇出來,在馬車下道,“非要等到王爺不可。”
“他來做什麼?”蕭靖塵冷聲問,“就說本王不在,讓他好好等。”
“既然他如今在大越,不怕他翻出天去。”周念勸住他們,“你不妨去看看,他到底是什麼目的,我們有備無患。”
周念都開口了,而且她聲音如此溫柔,蕭靖塵自然沒有了推辭的理由,吩咐讓她坐馬車繞道後面回府。
她笑起來,覺得蕭靖塵喫起醋來,像個孩子似的。
慕容鄴就在前廳等着他們,看到蕭靖塵果真是站着走進來時,眼睛微眯着,掌心緊握。
見他一人回來的,慕容鄴便伸長了脖子往他身後看去。
“你在看什麼?”蕭靖塵冷笑道,“她根本不想見你,你還不明白?”
“她是被你所迷惑!”慕容鄴氣憤地道,“她之前那麼信任我,都是因爲你!”
蕭靖塵沒有理會他的發瘋,而是坐在主位上,睥睨着他,目光已經說明了一切。
無論有沒有他,周念都不會喜歡慕容鄴這種陰險小人。
“我能來,自然是有了萬全的準備。”慕容鄴神情突變,笑得十分得意,“這一年多以來,我們西亞國也是養精蓄銳,有能力與大越一戰!”
“哦?”蕭靖塵不屑地笑出聲,“當初你們就無數次敗在本王手上,如今也是一樣。”
“你以爲只有我們西亞國嗎?”慕容鄴重新坐下來,“周邊所有國家都不滿你們大越已久,你們仗着自己強大,就欺辱他們這麼多年,他們聯合起來,足以給大用越邊關帶來毀滅性的災難。”
蕭靖塵依舊嗤之以鼻:“不過幾個跳樑小醜,真以爲本王會放在眼裏?”
“那你就好好見識,我們這些‘跳樑小醜’的能力。”慕容鄴驀然笑起來,笑容十分詭異,“到時,你可別後悔。”
周念躲在暗處,將他們兩人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
她有些擔憂,如果有一天蕭靖塵不得不在她和國家之間做出選擇時,他心裏會痛苦。
從來沒擔心過他會放棄她,可讓他眼睜睜看着自己的國家陷入戰火,對他來說,太過痛苦。
她得想個法子,徹底打消慕容鄴的念想。
晚上,她依偎在蕭靖塵懷中,與他赤誠相見,抵死纏綿。
蕭靖塵一遍遍在她耳邊輕喚她的名字,她也不厭其煩地一遍遍應着。
直到月上中梢,蕭靖塵纔將困了的周念攬入懷中,哄着她入睡。
“靖塵。”周念在他懷中喃喃自語,“如果有一天你看到大越的百姓陷入水深火熱之中,你會不會難過?”
“難過?”蕭靖塵輕撫着她的髮絲,“這輩子只有失去你纔會讓我難過,只要你好好的,那些事情就不會發生。”
周念沉默,她擡起頭在他下巴上親了親,便靠在他懷裏睡着了。
蕭靖塵換了身衣服出了院子,林蔚正好在門口等着。
“王爺,我們查了,四周幾國的確有異動。”林蔚有些擔憂地問,“我們該怎麼辦?”
“這件事,本王會想出解決辦法。”蕭靖塵吩咐,“你最好別讓王妃知道這件事,否則你便只有以死謝罪!”
“是。”林蔚躬身應了,又說道,“太子殿下已經開始動用他背後的力量,只怕是要直接謀逆。”
“由着他去。”蕭靖塵冷哼,“自己作死沒人攔着。”
說完,蕭靖塵回到屋內,攬着周唸的腰身躺下去,很快就睡着了。
周念卻在一片黑暗中睜開了眼睛。
方纔他們兩人的話,她都聽到了,也知道接下來勢必會有一場硬仗要打。
她做事從來都是無愧於心,如今倒是後悔了,覺得自己當初不該救慕容鄴,這才造成了這樣大的一場災難。
往蕭靖塵懷裏緊了緊,周念才嘆息着道:“如果可以,我願意爲你掃平一切障礙!”
她的聲音太輕,好似夢囈。
蕭靖塵下意識地拍着她的後背,讓她好好睡覺。
次日清晨,兩人一同起身,蕭靖塵親自打水給周念洗臉。
看着他遞過來的帕子,周念笑道:“多謝夫君。”
“再多叫幾聲。”蕭靖塵心情好,甚至親自給她擦臉,擦完還不忘湊上去親了親,“我喜歡聽。”
“夫君,夫君,夫君……”周念一遍遍叫着他,“好了,今天是你掌控朝政後第一次上朝,他們都等着看你,你快點去。”
蕭靖塵還是堅持與她吃了早飯,這才依依不捨地走了。
走的時候,他似乎感應到什麼,囑咐周念:“記得,安穩待在家裏,實在悶得慌就去醫館,別做別的事。”
“放心,放心。”周念覺得他囉嗦,將他推着往外走去,“我哪裏都不去,就在家裏等你回來。”
送走了蕭靖塵,她立刻換衣服出了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