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朝臣亂作一團,紛紛猜測,這大越將是衛王的天下!
只見蕭靖塵清了清嗓音道:“今日早朝就此散了。”
“王爺!”路彰卻再次跪着道,“皇上病重,太子無賢無德,大越不可一日無主,還請王爺廢除太子,入主東宮!”
他都出頭了,其他朝臣願不願意也都跟着跪下去:“請王爺入主東宮,接下這重任!”
“既是如此,本王只能勉爲其難。”蕭靖塵勾了勾脣角,“聖旨即刻傳遍後宮及上京。”
皇上昏迷不醒,衛王居然也能下聖旨,那些方纔心中還有不滿的人瞬間不敢再多說。
散朝之後,他們三三兩兩地走在一起,都在盤算着如何與衛王修復關係,生怕他秋後算賬。
蕭靖塵從大殿中走出時,他們全都閉了嘴,靜悄悄地看着他走遠。
內侍官原本爲了討好他,直接爲他領路去東宮,他卻不肯。
他要出宮去,親自接他的太子妃入宮,一起去東宮入住。
待他坐着馬車回到衛王府,周念已經在吩咐人收拾東西,看起來十分忙碌。
“太子殿下回來了?”瞧見他,周念笑盈盈地迎上來,“恭迎殿下!”
其他僕人也都跟在她身後,一同躬身高聲道:“恭迎太子殿下!”
蕭靖塵突然喉中哽咽,上前緊緊將周念攬入懷中,親了親她的髮絲。
唐勇見狀,立刻帶着其他人全都退下去。
院子裏只剩下他們夫妻二人。
蕭靖塵才輕聲問:“不生氣?”
“爲何生氣?”周念不解,“這是你想要走的路,我無論如何都會陪着你。”
“不氣我沒提前告訴你?”蕭靖塵柔聲細語地在她耳旁道,“不氣我以後將你困在那深宮之中?”
他說的話周念是一個字也沒聽見,只感覺他的熱氣撲面而來,她的脖頸癢癢的,忍不住湊上去吻住蕭靖塵的脣。
蕭靖塵怔住,以爲這是她的回答,緩緩抱緊了她的腰身,加深了這個吻。
於是,原本打算今天就入住東宮的計劃只能推後,只因爲新晉太子和太子妃都下不來牀了。
次日清晨,周念在美夢中醒來,睜眼就看到那張精緻的臉,她喫喫笑起來。
擁有了這大越最好看的人,每天都能在他的臂彎醒來,她這次穿越一點不虧。
聽到她的笑聲,蕭靖塵莞爾,輕聲問:“什麼事這麼開心?”
“我身邊躺着大越第一美男子,你說我開不開心?當然是每天早上都要笑醒。”
聽着她毫不遮掩的誇讚,蕭靖塵由衷地笑起來,將她攬的更緊了些。
片刻之後,感覺到他火熱的胸膛,周念猶如觸電般突然從牀上彈起來,她的小命還得保着當太子妃呢!
蕭靖塵不禁笑出聲,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頓覺自己一生的幸福莫過於此。
入宮的東西基本已經準備好,只等着蕭靖塵一聲令下,就可以離開。
跟在她身邊的唐勇驟然覺得渾身一涼,不由得後退幾步站定。
“將這裏推乾淨!”周念冷聲道,“我見不得旁人住過的髒地方!”
唐勇慌忙應聲:“是是是,我這就去找人將這裏推平!”
說完,他就一路小跑着出去,可沒過多久,就又回來了。
“太子妃,那個秦夢予來了。”唐勇氣喘吁吁地道,“殿下說,您心裏不適,儘管拿秦夢予出氣。”
“那咱們就去看看。”周念突然站直了身子,“她又要作什麼妖?”
秦夢予的確來了,此刻就在前廳站着,畢恭畢敬。
待周念前來,她立刻端着婢女手裏的茶,跪着膝行過去:“妾身給太子妃請安,太子妃請喝茶。”
“你這是……”周念不解地垂眸看着她,“怎的如此客氣?”
“妾身是太子府的妾室,理當如此。”秦夢予目光澄澈,看不出絲毫不情願,“之前妾身身子弱,父親又太過愛惜妾身,這才一再拖延給太子妃行禮,還請太子妃責罰!”
“哦?”周念饒有興致地看着她演戲,“若是沒記錯,你已經被太子休了,如此大的禮,大可不必!”
“太子妃說笑了。”秦夢予不慌不忙地道,“妾身雖只是個妾室,卻也是皇上親賜,殿下怎會休了妾身?”
周念冷笑,看似是來求她責罰,實則是想要藉着皇帝的威儀,重新回到蕭靖塵身邊,做着將來成爲皇妃的美夢。
只可惜,如今皇帝已經病急,今早送來的消息,依舊昏迷着,整個御醫署都束手無策。
既然如此,誰還會在意之前的聖旨?
“殿下會不會休了你,本宮不知。”周念擺出太子妃應有的氣勢道,“本宮只知,你一個小小的妾室,居然敢用聖旨威脅本宮,本宮很是不喜。”
秦夢予身子一震,擡頭看了眼周念,被她眼中的寒意嚇到,瞬間重新低下頭去。
“管家。”周念叫唐勇,“太子府的妾室該如何處置?”
“殿下說了,任由太子妃娘娘隨意處置。”唐勇躬身說道,“且殿下說了,他只有妻,從不曾有什麼妾室。”
唐勇的回答令周念很滿意,她挑了挑眉,看向秦夢予:“聽見了,太子沒什麼妾室,收起你的那些手段!”
“太子妃娘娘。”秦夢予急了,膝行着到周念腳邊,“如果您將妾身趕走,只怕會落下善妒的名聲,殿下剛剛入主東宮,這樣……不太好。”
還敢威脅她,周念眼中掠過冷意,原本只打算處置秦夢予一人,如今若是不讓丞相府跟着一起倒黴,她心裏都不舒坦。
於是,她突然笑起來:“這樣,我給你個機會,此刻太子就在沐浴,若是你進去之後,能吸引他,讓他對你上了心,本宮倒是可以容你。”
“當真?”秦夢予還是輕易相信了她,“妾身此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