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她便看向周念。
周念也是滿眼疑惑,對她暗自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不明白蕭靖禾這是怎麼了。
“你們兩個不用猜了。”蕭靖禾拽着她們兩人坐下來,“我也不能總是那麼死心眼,一輩子都想着不輸於自己的人吧?”
周念和蕭悅對視一眼,神情沒有絲毫輕鬆,反而覺得這件事必定有貓膩。
兩人用眼神交流,決定要派人去青龍寺查案,好好查查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悅兒,你自從邊關回來,怎麼變得這樣消沉?”蕭靖禾轉移了話題,“盛銘揚人呢?”
“他是鎮南王府的人。”蕭悅眼中流露出幾絲苦笑,“他大哥又做了那樣的事情,如今只怕是整個朝堂都在針對他們家,他怎麼可能在這個時候回來?”
“那你們以後……”蕭靖禾遺憾地問道,“當真沒辦法在一起了嗎?”
蕭悅不置可否,看着蕭靖禾笑了笑,端起自己面前的茶杯,一飲而盡。
“其實,也不是不可以回來。”周念突然想到自己今天的目的,“就看盛銘揚願不願意了。”
“什麼法子?”蕭悅眼前立刻亮起來,“快告訴我!”
瞧着她這樣着急的樣子,周念終於忍不住笑起來,“方纔不是還不願多說話嗎?”
在蕭悅的再三央求下,她終於說出自己和蕭靖塵商議出來的法子。
其實有個人比盛銘揚更適合守在邊關,那就是他們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張炤。
盛銘揚志不在此,鎮南王也不願自己唯獨剩下的這個兒子再在邊關。
如今他們只能設計讓盛銘揚名正言順地回來。
正好趁着鎮南王大公子通敵賣國這件事,在上京掀起對鎮南王府的討伐。
由路障帶領所有的御史每天上奏摺,要鎮南王府給大家一個交代。
到時,蕭靖塵好趁機提出,讓盛銘揚回上京成爲質子。
只有這樣,不僅能堵住所有人的嘴,還能讓他順理成章地回來,保住盛家幾十年的名聲。
這樣一舉多得的事情,其實初步是周念想出來的,蕭靖塵又進行了完善。
聽完他們的打算,蕭悅思索了片刻,終於道:“你們能確定不讓盛銘揚的名聲受到任何損失?”
“他和靖塵也是一起長大的,靖塵怎麼可能讓他喫虧?”周念讓她放心,“讓他回上京,這不是爲了讓他逃離自己不喜歡的戰場,還能堵住那些人的嘴,又能和你有未來?”
蕭悅臉頰驀然紅了,看着周唸的時候,眼神都開始躲閃起來。
被人看穿了內心,就算是那樣無所畏懼的姑娘,也開始害羞起來。
“快說說,你們在邊關到底發生了什麼?”周念突然問起來,“不要放過任何細節,若是有什麼我不知道的,到時將事情搞砸了,這可不好。”
蕭悅當下就將在邊關發生的事情,全都仔仔細細說了一遍。
聽她講着那些事情,周念像是聽故事似的,目不轉睛地看着她,完全被吸引住了。
“王爺說的沒錯。”周念附和道,“你都沒有去過邊關,也沒有見過軍營,怎麼就敢去的呢?”
“這不是不想盛銘揚出事麼。”蕭悅噘着嘴道,“我當時就覺得,鎮南王府舉家遷往邊關,祖孫三代護衛大越,不該讓他們家絕後!”
“那你當時可想過你若是出事,皇叔和皇嬸該如何難過?”蕭靖禾插言道,“你真是聽的我驚心動魄,若是那盛銘揚對你不好,我第一個不饒他!”
“可不是麼。”周念頷首,“若是盛銘揚對不起你,就算他是靖塵的兄弟,我也不會讓他好過!”
“喲,靖塵靖塵……”蕭悅挑眉看着她,“口口聲聲都離不開他,直到你們恩愛,也不必特意強調!”
周念面色竟紅了紅,嗔怪地看了她一眼,繼而又跟她使眼色,看向蕭靖禾。
“啊,那什麼。”蕭悅意會,“我在邊關回來給你們帶了很多禮物,我這就帶你們去看看。”
“我們去看看,她帶了什麼好禮物。”周念牽着蕭靖禾的手起身。
“哎呀!”蕭悅大驚小怪地突然道,“念念,我母妃又頭疼了,你既然來了趕緊去給她看看。”
她演技太浮誇了,周念忙找補了兩句:“王妃定然是被你氣的。”
於是,她們兩人便讓蕭靖禾前去蕭悅的屋裏等着,她們兩人則去了俞王妃的院子。
路上,周念便問道:“方纔我們來時碰到個男子,那是?”
“哦,那是我表哥江楚白,他爹是被太子從地方新調入京中的官員。”蕭悅道,“他可是個十分有才氣的,長得也好看,進京之後,引起不少轟動呢。”
說這話的時候,蕭悅的神情十分得意,根本沒留意到周念若有所思的面色。
方纔蕭靖禾在遇到江楚白時,分明十分緊張,可他卻好像不認得她。
這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念念,你想什麼呢?”蕭悅的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你特意叫我出來,就是問我表哥?你該不是看上他了吧,你可有蕭靖塵了啊。”
“你胡說什麼呢?”周念好笑地道,“我只是沒見過他,想着問問罷了,如今做了太子妃,閒得無聊就想着給人保媒。”
“你可別。”蕭悅卻搖搖頭,壓低聲音道,“他都馬上二十了,家裏着急的跟什麼似的,卻說什麼都不肯成婚,我姨母猜測,他好像好男風。”
周念震驚地瞪大了眼睛,居然好男風,那這件事可就不太好辦了。
說完這件事,蕭悅就拉着她回了院子選禮物。
因爲之前周念給人診治也不願有人在旁邊看着,因此蕭靖禾也沒覺出什麼不對勁。
周念看向箱子裏,蕭悅在邊關帶回來的,竟是很多小二鋒利的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