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捨不得她?”蕭靖塵忙解釋,“我從未正眼看過她。”
“那可是大越第一美人。”周念挑了挑眉,“你確定自己毫不心動?”
“她有念念美嗎?”蕭靖塵攬住周唸的腰身,將她拉向自己,“給你提鞋都不配!”
被他這話逗笑了,周念“噗嗤”一聲笑出來。
沒想到,自己只是想要逗逗他,他卻能自學成才,說出這麼好聽的話。
看來這些日子和她日夜相對,果然是學了很多“好東西”去。
蕭靖塵明知她是故意的,卻心甘情願地上她的當,終於將她逗笑了。
瞧見她久違的笑容,他也由衷地開心。
他也很想與她一生都過着與世無爭的日子,可他們的身份,註定此生都無法如願了。
他只能在自己能力所及之處,儘可能地給她最多最好的一切。
晚上,蕭靖塵處理完政事,正打算回去好好休息,沒想到竟碰到秦夢予。
這些日子,唐猛在大理寺處置丞相之事,以他的手段,只怕是已經將秦家連根拔起。
卻留下了個尾巴,這個秦夢予不知道從哪裏跑出來的?
唐猛做事不可能會有疏漏,所以問題應該出現在大理寺內部其他人身上。
爲了找出這個人,他便不動聲色地將秦夢予放進來。
“殿下大安。”秦夢予刻意改變了自己的聲音,垂眸溫聲請安,“瞧着殿下疲乏,奴婢給殿下按按肩。”
蕭靖塵沒有拒絕,卻也沒有答應,只是那麼直勾勾地看着她。
雖然不敢擡頭與他對視,但卻感覺得到他的目光,秦夢予的臉頰驀然紅了。
看來無論時隔多久,無論他怎麼對她,她始終都對他念念不忘。
她恨自己不爭氣,卻也無可奈何。
片刻之後,她只覺自己頭頂一輕,再擡眼看去,蕭靖塵已經進屋關了門。
她長舒口氣,站直了身子,想到自己白天看到的一幕,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生疼!
她始終都搞不明白,自己到底輸在什麼地方。
這個周念,無論是身形還是長相均不如她,身份也不如她尊貴,怎麼就能迷惑得蕭靖塵如此神魂顛倒?
她原本是想要見到蕭靖塵,給自己父母求情。
看看到蕭靖塵的那個瞬間,她又改了主意,她就不信自己得不到他的寵愛。
總有一天,她會成爲蕭靖塵心裏最愛的女人。
到那時,她還愁父母不能從大理寺平安出來嗎?
念及此處,她勾起脣角笑起來,瞥了眼屋內燭火照在窗上的身影。
心想,且讓周念再得意幾日吧!
片刻後,直到裏面響起曖昧不明的聲音,她才羞紅了臉,握緊十指迅速離開。
清晨,蕭靖塵離開後,周念沒忘了去俞王府的事。
她便想着與蕭靖禾一起去,這樣一來,倒是一舉好幾得。
蕭靖塵得知蕭悅如今心情不好,倒是欣然答應與她一同前往俞王府。
以前她雖然看起來單純,但眼裏還是有光芒閃耀,說到底還是個明媚活潑的少女。
如今去了躺青龍寺,宮裏又出了這樣的事情,回來感覺整個人好似都變了。
不喜言語,且眼裏那單純的光芒,再也看不見了。
兩人到俞王府這一路上,都是周念在時不時地說些什麼來調節氣氛,而她則是有一搭沒一搭地應着。
周念總覺得,她應該是還有什麼事瞞着。
俞王府門口的侍衛瞧見是她們二位,自然是立刻殷勤備至地將她們直接引向蕭悅的院子。
她們正走着,一位公子突然從她們身邊路過。
周念只是瞥了眼,就被他這種氣質所吸引,不由得多看了幾眼。
那位公子風度翩翩,一襲月白色長衫顯得他身形挺拔,容顏俊朗,神情溫潤如玉。
只是那雙丹鳳眼中,透出幾分溫柔又疏離之感。
“表少爺。”引路的侍衛瞧見他,立刻駐足拱手行禮。
“這二位是?”被稱爲“表少爺”的公子停下來,朝着她們二人十分溫和地笑笑。
在聽到他說話的瞬間,蕭靖禾突然渾身僵硬,有些不自然地別過臉去。
注意到她不對勁,周念卻沒多想,只是以爲她心情不好,不想看到外人。
於是,她便擋住蕭靖禾,對着這位表少爺微笑示意。
“這位是大越太子妃娘娘。”侍衛忙介紹道,“這位是長公主。”
“原來是二位貴女,在下失禮。”表少爺忙躬身道,“娘娘、長公主,有禮了。”
“公子客氣。”周念從容笑道,“我們都是郡主的朋友,不必如此多禮。”
表少爺起身後,再次彎腰行禮,這才轉身離去。
他的步伐雖然並不大,卻十分堅定。
這個人身上有着溫柔和堅定兩種力量,且十分完美地結合在一起,有種莫名的吸引力。
周念轉過頭,不由得感慨:“每次看到長得好看的男子,都覺得自己成婚太早,應該再挑挑看的。”
她說這話,完全只是爲了讓蕭靖禾放鬆警惕,好說出這些日子發生了什麼事。
然而方纔蕭靖禾還應兩聲,此刻卻完全一個字都不想說,眼神都不聚焦,整個人根本不在狀態。
“你們兩個終於來了。”蕭悅得知她們來了,立刻親自出來迎接,“我們已經好些日子都沒有見過了。”
“可不是麼。”周念邊跟她說話,邊用餘光看了眼蕭靖禾,“公主也是剛從寺裏回來,我們這就來看你了。”
蕭悅會意,瞧了眼蕭靖禾,卻看到她眼神呆滯,好似神魂出竅似的。
“你怎麼了?”蕭悅心直口快,根本藏不住事情,“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如果你心裏還在意唐大人,我們兩個會給你想辦法的呀。”
蕭靖禾彷彿突然回過神來,輕輕搖頭:“他心裏沒有我,我自然不能強求。”
聞言,蕭悅滿臉震驚,以前她對唐猛那麼執着,非他不嫁。
怎麼突然就改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