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是這麼住一晚，指不定會傳出什麼。
她擔心這件事會被傳出去，到時蕭靖塵知道了，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不理智的事情。
“你那個小門客在屋裏等着你了。”周念冷哼，“你從這邊後窗回去，我自然是不會讓你爹知道。”
張嘯思慮片刻，果真道：“也罷，你好好休息。”
語畢，他果真從後窗離開，走之前還小心翼翼地將窗戶關上，恢復原樣。
聽到他的屋子傳來關門聲，周念才起身看向窗外，果然有人在盯着。
她方纔在張嘯身上下了藥，他今晚只怕是動靜會很大，大到讓張士兆知道。
念及此處，她笑着用布將自己的耳朵塞上，無論什麼動靜都影響不了自己睡覺。
小半個時辰後，張嘯因爲鬧得太兇，被屋頂盯着的人瞧見，立刻就去稟報張士兆。
張士兆得知消息，原本愉快的心情立刻變得沉冷如冰，當下便帶着人來了張嘯的院子。
他帶的人很多，直接將院子門踹開，將張嘯嚇得什麼藥都醒了，子子孫孫散落一牀。
到底是給兒子留着臉面，張士兆當下就讓人將門緊閉，他獨自一人進了屋門。
那小門客被嚇壞了，光不出溜地從牀上跳下來，躲進了旁邊的櫃子裏。
張士兆進來正好看到這一幕，氣得險些當場吐出口老血。
“爹？”張嘯剛剛將褲子穿好，瞧見張士兆險些當場石化，“你怎麼來了？”
“張嘯！張嘯！”張士兆將怒吼壓抑在喉間，額上青筋暴起，“我以爲你改好，正高興，想着要將張家所有的東西就交給你，沒想到你竟然……”
“爹，我只是一時沒忍住。”張嘯瞎話當時就來，“周念如今有了身孕，不方便伺候，我只能找旁人。”
“你找旁人，爲什麼不找個乾乾淨淨的小姑娘？”張士兆問，“你院子裏，我安排了多少姿色上佳的姑娘，你怎麼瞧不見一個？納爲妾室都隨你，你還想要如何？”
他氣得鬍子一翹一翹的，手握在刀柄上，看似要隨時抽出來去殺了那個勾引他兒子的“賤人”！
“爹，我這不是慢慢在改好？”張嘯試圖平息他的怒火，“想想周念肚子裏的孩子，那可是你的嫡長孫啊，你忍心讓他生下來就沒有爹嗎？”
“我倒寧願他生下來就沒有爹！”張士兆氣得怒吼道，“好過有你這麼個不知廉恥的東西做爹！”
雖然他依舊很生氣，可想到周念腹中的孩子，到底還是聲音低了很多。
可就在他的怒氣剛剛消下來，就聽到門口有侍衛道：“將軍，顧雲瑾在外求見，說請了御醫來給少夫人看診，之前來的時候顛簸一路，怕她……動了胎氣。”
侍衛說這句話時有些遲疑，畢竟張嘯口口聲聲說這個孩子是他的。
如果周念在來的路上就有了孩子，那怎麼可能是他的？
瞧見顧雲瑾在院外閒庭信步，張士兆立刻上前揪住他的衣領：“你說周念腹中的孩子是什麼時候就有的？”
“將軍不知道？”顧雲瑾笑起來，笑容裏藏着太多算計，“這孩子是太子妃來的路上就已經有了，近三個月，如今胎氣不穩，我請了隨行的御醫來給她看診。”
張士兆咬牙切齒地盯着顧雲瑾看了好一會兒，轉頭看向屋內荒唐不已的兒子。
他心中其實已經產生了懷疑，但爲了兒子的顏面，還是選擇斥責顧雲瑾。
“你想要挑撥我們父子關係？”張士兆放開他，拍了拍他的肩，“還嫩着點，周念腹中孩子是誰的，她自己心裏清楚，容不得你在這裏嚼舌根子，以後若是我在腹中再聽到誰亂說，便殺無赦！”
僕人全都低下頭去，沒人敢再多說話，甚至自動關閉自己的耳朵。
顧雲瑾知道自己已經讓他相信了，所以也不再多逗留，當下勾脣笑了笑，轉身離開。
張士兆將門“砰”的一聲關上，回到屋內。
他的返回讓張嘯嚇了一跳，那櫃子更是抖起來，上面的東西都快要被抖落。
“爹，你不要相信顧雲瑾的挑撥。”張嘯哀求道，“他是蕭靖初的人，如今他們巴不得我們父子內訌，到時這張家軍可都是他們的人。”
“你住口！”張士兆上前給了他一耳光，怒斥道，“你以爲我不知道你做的那些好事？他！”
張士兆指着發抖的衣櫃道：“我不想再看到，否則這張家就再無你的立足之地！你是自己處置，還是要我替你處置？”
張嘯知道，自己是保不住這個“小可憐兒”了，看着衣櫃裏的人，他心疼極了，卻又沒有別的辦法。
“爹放心，我自己處置。”張嘯匍匐在地，“以後不會讓爹再看到他。”
“不僅如此，將家裏那些年輕的門客全都趕走！”張士兆冷聲道，“以後只許招四十歲以上的門客，你若當真是‘生冷不忌’，就儘管去！”
說完，張士兆拂袖離開，再也不願多看這丟人現眼的兒子一眼。
門從外面關上，張嘯癱軟在地，全身的冷汗都將衣褲浸溼，他長長地呼出口氣。
衣櫃的門霎時間打開，小門客跪在他面前，用自己的身體不住地勾引着他。
“少將軍，看在奴才伺候了你這麼久的份上，饒了奴才一命！”小門客賣力地勾引他，親吻他的臉頰、脖頸、胸前，甚至是私密處，含混不清地說着，“奴才從此離開此處，再也不會礙將軍的眼。”
“起來。”張嘯的聲音溫柔極了，眼中卻滿是悲傷，他將小門客拉起來趴在自己肩上，“再伺候本將最後一回吧。”
小門客立刻哭起來，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卻還是不忘將自己送給他。
直到他眼睛哭腫了，雪白的脖頸也一片紫一片紅，張嘯也沒有心軟絲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