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受了重傷,俞王又被軟禁,王府人人自危,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
將領們紛紛求見鎮南王,他卻拒而不見,將所有的事情都推給蕭靖塵。
雖然他們和蕭靖塵也很熟,可他的性子他們是知道的,自然不敢直接去找。
況且,蕭靖塵如今早出晚歸,每天都不知道在做些什麼。
他們又想到太子妃,奈何她以身體不適爲由,更是整日閉門謝客。
其實,周念和蕭悅時常從後門出去,在街上走走。
她主要是想要讓蕭悅出去散散心,否則她真怕蕭悅會做出什麼不理智的事情。
再則就是躲避那些想要找她打聽消息的人,這些日子蕭靖塵都不在,趙慧兒更是不知去處,她也不知道如何應對這些人。
這天兩人正在街上走着,周念看了幾件略微寬大些的衣服,想要遮一遮自己隆起的肚子。
結果剛試了件衣服,出來的時候蕭悅就不見了。
“夫人。”初一在外面都是這麼稱呼她,“悅小姐不知道看到什麼,就跟着跑了,吩咐奴婢照顧好夫人。”
“王江呢?”周念吃了一驚,慌忙將衣服丟下走出店鋪,“他有沒有讓暗衛跟上去。”
“有兩個暗衛跟去。”初一慌忙扶住她,“夫人不要擔心,小姐會沒事的。”
周念坐上馬車,讓初一帶着她往蕭悅消失的方向趕去,絕不能再出事了。
馬車一路往城郊的方向行去,周念越發感覺到不對勁,她讓暗衛給蕭靖塵傳去消息。
這一路上趕來,她竟然完全沒有看到蕭悅的身影。
她開始懷疑,蕭悅只怕是被有心人引到這裏,此刻只怕是已經遇到了危險。
“那兩個跟着蕭悅的暗衛呢?”周念問,“去找找看。”
“已經失去了聯繫。”初一一臉愧疚地低下頭,“奴婢應該跟着去的。”
“讓王江去探聽消息!”周念吃了幾次虧,已經不會冒進,“本宮在這裏等着。”
聽到她不會去探聽消息,初一總算是鬆了口氣,立刻去找王江商量情況。
一刻鐘後,王江回來稟報,那兩個暗衛受了重傷被人丟在路邊,其中一個甚至有生命危險。
周念從懷中拿出自制的創傷藥,讓王江給他們去治療傷勢。
看來,蕭悅定然是被人帶走了,她命王江帶着人去這一帶搜索,一定要找到蕭悅的藏身之處。
天色很快就暗下來,王江卻還沒有帶回來消息。
鎮南王府的人得到消息,第一個趕來的是盛銘揚。
他這幾日每天都在院子裏看書,因爲他說了要和盛銘君公平競爭。
盛銘君這兩天跟在鎮南王身側不知道忙什麼,他雖然十分想見蕭悅,卻因爲諾言而不得不隱忍。
可在他得知蕭悅竟然出了危險時,他再也顧不上什麼諾言,第一時間就趕來。
看到周念沒什麼事,他算是小小松了口氣,問道:“蕭悅呢,可找到了?”
居然還沒有找到蕭悅,盛銘揚已經顧不得聽她說完,立刻轉身就去找人。
這裏是個村子,瞧着已經很久都沒有人,重要的是,這裏跟西亞國交界,只要出了這個村就到了邊關的城門。
盛銘揚和蕭靖塵兩人,小時候時常來這裏玩打仗的遊戲。
通常情況下,蕭靖塵都是進攻的一方,而他就找各種能藏身的地方。
他對這裏,可以說是十分熟悉。
可即便如此,他的一顆心還是狂跳不止,擔心極了,生怕自己晚一步,蕭悅會出什麼危險。
他帶着人,用一張簡單的地圖畫下能夠藏身的地方,他們分頭去找。
兩刻鐘,他們就將所有能藏身的地方全都找了,根本沒有蕭悅的影子,甚至沒有人藏身的跡象。
盛銘揚絞盡腦汁,又想了幾個可能的地方,依舊沒有絲毫蛛絲馬跡。
他抱着腦袋蹲在地上,險些將自己頭髮薅禿了。
突然間,他腦海裏靈光乍現。
蕭靖塵和他玩遊戲的時候,就防守了一次,藏的那個地方,天都黑了他也沒找到。
因爲那裏四周都是枯草,被他完全忽略了。
他找不到只能求助鎮南王,等他找到的時候,十一歲的少年蕭靖塵已經睡得打起了鼾。
因此,他被父王好好揍了一頓。
念及此處,他立刻帶人去了那個枯草的入口,果然發現了散亂的腳印。
他小心翼翼地帶着人跟進去,剛走了一半,就聽到有人從裏面出來,聽着聲音還很急。
他們慌忙躲起來,將兵器全都握在手中,等着與人一戰。
可在看到來人時,盛銘揚也瞪大了眼睛。
沒想到來的人不是別人,竟然是蕭悅!
盛銘揚怔愣了片刻,便衝了過去,將蕭悅緊緊地攬入懷中。
“盛銘揚?”蕭悅推開他,疑惑地道,“你怎麼在這裏?”
“是我要問你,你爲什麼在這裏?”盛銘揚擔憂地問,“那兩個暗衛不是被人傷了,你沒事吧,他們人呢?”
“誰?”蕭悅滿眼疑惑,“我沒事啊,你還沒說,你怎麼來這裏了?”
“是周念,她跟着你前來,發現你身邊的那兩個暗衛被人打傷。”盛銘揚上下打量着她,突然瞧見她袖子上有血跡,“你這……受傷了?”
蕭悅收回手,搖頭道:“我是跟着一個女子來的這裏,到了之後卻不見人了,至於外面那兩個暗衛,我根本不知道什麼情況,這血也是我剛纔追來的路上被一根刺刺破手指,沒什麼大礙。”
“沒什麼大礙?”盛銘揚手足無措地從懷中拿出周念給的藥,想要給她抹上,“這個藥是周唸的,肯、肯定有用。”
見過那麼多病人,今天他竟然因爲這點血跡,便結巴起來,拿着藥瓶的手在顫抖。
看着他這樣,蕭悅心中喜悅,表面上卻沒有絲毫表情,伸出手在他面前,讓他給自己上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