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蕭悅忍着笑,耐心地握住他的手腕,將他的手指放在自己另一隻手上。
她溫柔的注視,讓盛銘揚的臉騰的一下紅了,他忙將藥抹上去,滑膩的觸感讓他臉憋成了豬肝色。
“嘶!”蕭悅倒吸一口涼氣。
盛銘揚立刻緊張地收回手問:“是不是很疼?”
蕭悅頷首,眼眶紅着,瞧着楚楚可憐。
其實那傷口根本不疼,甚至沒有她小時候爬樹被樹枝劃破的傷口大,可她就是故意讓他以爲自己真的很疼。
盛銘揚更心疼了,抹藥格外輕柔,甚至他眼眶比蕭悅還紅。
“你,能不能走?”盛銘揚澀聲問,“要我揹你嗎?”
被他略帶灼熱的目光燙到,蕭悅不自然地看向外面:“我受傷的是手,又不是腳,趕緊出去,念念肯定擔心了。”
說着,她便越過盛銘揚,順着來路出去。
瞧見周念時,她大踏步地上前一把將周念抱住。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周念溫聲道,“我們不是約好,以後都不要再私自行動嗎?”
“我讓初一給你留了話。”蕭悅拍着她的肩安撫道,“我就知道你肯定會帶人來找我,以你的速度,我不會出現危險。”
周念輕點蕭悅的額頭:“你呀你呀,幸虧初一及時告訴我,否則你若是出什麼意外,我怎麼給王叔和靖塵交代?”
“我這不是沒事嘛。”蕭悅的語氣很像撒嬌,“我是瞧見一個女子,長得很像趙慧兒,猜測會不會是沙崎,我怕跟丟了,這纔跟上去……”
她跟着那個神祕女子到了這裏,就不見了對方的身影,找了很久也沒找到,便四處查探。
她根本不知道有暗衛跟着她,更不知道那兩個人受傷,在山洞裏轉了一圈什麼都沒看到,出來就碰到盛銘揚。
聽她講完這些,周念覺得這件事只怕是有人精心設計好要綁走蕭悅,可因爲她來得及時,帶的人也多,這纔沒有得逞。
如果說這個人跟趙慧兒長得很像,只怕對方十有八。九就是沙崎了。
在俞王口中,這個女人可是個心機深沉,且不惜一切代價都要達成目的之人。
那麼她將蕭悅引至此處,還將兩個暗衛打傷,定然是有什麼不可告人之事發生。
她突然心裏一驚,上下打量蕭悅,目光最終定格在手上的傷口處。
“你上馬車來。”周念不動聲色地與蕭悅上車。
瞧着她們兩人相擁着上馬車,盛銘揚內心竟然生出些許羨慕。
蕭悅看見他,從來都不會露出這幅依賴又軟弱的神情,可能內心覺得他無用吧?
他內心嘆了口氣,雖然現在他在周唸的調理下,身體比之前好了很多,卻還是不能和正常人一樣。
他得努力,做一個可以讓蕭悅放心和依賴之人。
蕭悅自然是不知道他在想什麼,此刻她正在被周念仔仔細細地打量着,傷口被檢查了又檢查。
“我總覺得事情沒這麼簡單。”周念將抹的藥擦掉,細細檢查傷口,“這個血的顏色不太對勁,瞧着比正常顏色淺。”
蕭悅不知道什麼意思,蹙眉問:“盛銘揚剛纔看了,說是沒什麼啊。”
“他關心則亂,又是在山洞裏,看不清楚。”周念低着頭冷聲道,“咱們快點回去,我得看看你這個傷口,不太對勁。”
她這麼一說,蕭悅心裏也跟着緊張起來,看向自己的傷口。
血色的確和正常的不太一樣,她緊緊地盯着周念。
周念檢查之後,自己還不確定,將騎馬的盛銘揚叫上來,讓他也看了看傷口。
“這……”盛銘揚怔住,握住蕭悅的手臂,“這像是中了一種毒?”
看來他和自己認爲的是一樣的,周念頷首道:“我看着的確是毒,而且很奇怪,診斷不出毒性。”
“到底是誰?”盛銘揚怒火中燒,“是誰給蕭悅下了這樣重的毒?”
周念看了眼蕭悅,事情還不知道如何告訴他,便閉口不言,拿了顆解百毒的藥給蕭悅喫下。
“我,我中毒了?”蕭悅有些緊張地問,“什麼毒,我爲什麼沒感覺,是不是內裏壞了?”
“胡說什麼?”周念緊緊握住她的手,“我不會讓你出事的,信我。”
“周念,我有話跟你說。”盛銘揚突然看向周念,聲音十分凝重,“讓馬車停下,我們談談。”
“你們談什麼?”蕭悅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周念,“在這裏談不可以嗎?”
“不可以!”盛銘揚冷聲道,“我只跟周念說。”
周念大概猜到他要說什麼,所以讓馬車停下來,跟他一同下去,走到旁邊的小路上。
初一將蕭悅攔住,讓她在馬車上休息。
看着她退回到馬車裏,周念才道:“你的法子不可以,如果在此過程中出現什麼意外,你們兩個很可能都會沒命!”
她很清楚,盛銘揚是想要讓她將蕭悅身上的毒引到他的身上。
雖然她可以做到,但風險太大,她沒辦法對他們用。
“我信你,周念。”盛銘揚正色道,“我目前沒有見過比你醫術更高明之人,你一定可以的,如果真的出什麼意外,你一定全力救蕭悅!”
“你瘋了嗎?”周念背過身去,根本不打算答應,“如果你出什麼事,我不是成了罪人?我不會答應你的。”
“我會將這件事告訴我父王和靖塵。”盛銘揚勸她,“我不會讓你爲難的,你放心,這個毒我們根本什麼都不知道,這是唯一,也是可能性最大的辦法,我相信你可以解毒救我。”
周念已經用行動拒絕了他,直接回到馬車上,根本不打算再跟他談下去。
“他跟你說了什麼?”蕭悅問,“是不是我的毒沒法解了?”
“不是。”周念搖頭,“他只是告訴我,無論用什麼法子,他都要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