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已經很久沒有這樣親密地在一起,這天晚上自然是好一番纏綿悱惻。
可就在他們赤誠相見之時,卻聽到林蔚在門外說,蕭靖聞來了。
蕭靖塵隔着門板都想要將林蔚直接砍了,他並未理會,反而拉來被子,將他們兩人裹在裏面,與外界隔絕。
既然蕭靖聞來了,那就讓他等着,這個時候,什麼都沒有懷中嬌軀,和溫溫軟軟的脣重要。
蕭靖聞在前廳等了小半個時辰也沒等到人,有些急了。
這個時候天還未完全暗下來,蕭靖塵這分明就是給他下馬威,故意避而不見。
“六弟人呢?”他已經不記得自己是第幾次問了,“他到底有什麼重要的事情?”
唐勇面色平淡地躬身道:“殿下一路勞頓,回來之後又入宮述職,軍營裏的事情也全都等着他處理,還請三殿下稍等片刻。”
又是這番說辭!
稍等,稍等!他都已經等了這麼久,蕭靖塵到底有多少事情可處理?
就在他等得焦急,甚至想要去後院找蕭靖塵時,纔看到他的好六弟,換了身衣服,春風滿面地從後院方向出來。
此刻他就算再怎麼生氣,也不得不耐下性子,將怒火全都吞回去,卻燒得自己不敢開口,怕直接噴出火來。
“三皇兄怎麼來了?”蕭靖塵坐在主位上,冷淡地問,“莫不是朝堂有什麼事?”
“你纔回來,有些事不知道。”蕭靖聞用盡了全身的力氣,這才保持冷靜,“父皇他……醒了。”
“哦?”蕭靖塵眼皮都未擡一下,“那不是好事?”
“之前派出去接你的,都是父皇選的人。”蕭靖塵嘆了口氣道,“我聽說你回京這一路上遭遇了很多次截殺,沒想到……”
“你從哪裏聽說,本王遭遇多次截殺?”蕭靖塵突然擡眼,冷冷地注視着他,“本王這一路上十分平安,否則也不會只帶着家眷就平安回到上京。”
原來,蕭靖聞這麼晚了來衛王府,是爲了挑撥他和皇帝的關係。
這也太過沉不住氣,讓他倒是對之前的部署起了疑心,難不成蕭靖聞背後還有別的高人?
“咱們兄弟二人,你就不要騙我了。”蕭靖聞顯得與他十分親近,“這段日子在邊關,我知道你一直都過得很艱難,還有盛銘瀚,你想要保住他的心情我能理解,畢竟你和他從小一起長大,這一切我都會幫你。”
蕭靖塵盯着他,目光銳利如刀:“哦?本王也沒說過要保住盛銘瀚,只是根據大越律例,讓他戴罪立功,若是你有什麼不滿,大可去問兵部和大理寺,這種事該如何處置。”
沒想到他竟如此油鹽不進,蕭靖聞有些心急,卻並未表現出來。
畢竟他今天前來,原本就是爲了演戲,爲了讓蕭靖塵相信他就是爲了挑撥他們父子關係。
可實際上,皇帝這段日子又昏迷了,他是否挑撥都無關痛癢。
他只是想要讓蕭靖塵相信,皇帝的確是醒了,而且如今正在宮裏把持朝政,讓蕭靖塵不敢輕舉妄動。
他看了看蕭靖塵的面色,繼續道:“父皇那邊,不知道是否同意。”
“這就不勞你操心。”蕭靖塵已經連表面功夫都懶得做,“玉璽交給我,從明天開始,朝政就不必麻煩你。”
蕭靖聞震驚地看着他,沒想到他竟然直接提出這個要求,完全無視之前所說的話。
“原本我今日就該給你。”蕭靖聞推諉道,“可玉璽被父皇拿去,他又不肯見你,這我也沒辦法。”
“沒有玉璽也沒關係。”蕭靖塵淡淡道,“明日朝堂,本王再與父皇商議此事。”
蕭靖聞的呼吸爲之一窒,以爲被他完全看透了,忙低下頭去,告辭離開。
此刻天色才完全暗下來,他的身影逐漸沒入夜色中。
“王爺,三殿下此來,目的不純。”唐勇低聲道,“而且屬下發現,他身邊有個神祕人,對咱們衛王府和鎮國公府,都瞭如指掌。”
“爲何如此說?”蕭靖塵問,“上京發生了什麼?”
唐勇立刻將之前發生的一件小事說出來,雖然只是他的一點猜測,但也不敢有所隱瞞。
蕭靖塵他們還沒有回來時,宮裏的葉貴妃舉辦了一場宴席,還將周珉請了去,據說是讓他與虞妃相認。
葉貴妃聲稱虞妃與周珉的妻子長得很像,非要讓他相認。
“葉貴妃?”蕭靖塵微眯着眼,“看來他們母子身邊的確有個神祕人。”
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當初在塢城逃脫的顧雲瑾。
此人心思歹毒,且對他們十分了解,若是在背後指點蕭靖聞,能做出之前那些事情,也就不奇怪了。
“方纔宮裏傳來密信。”唐勇又道,“葉貴妃三日後又要在宮裏舉辦宴席,邀請咱們娘娘參加,說是給娘娘接風洗塵,只怕醉翁之意不在酒。”
“讓人再打聽清楚些。”蕭靖塵冷聲道,“本王要知道她們母子到底要做什麼。”
周念從他背後走出來,笑着道:“怎麼,你還不放心我嗎?葉貴妃奈何不了我的。”
她其實心裏也沒底,畢竟出去了一年的時間,如今對宮裏的情形她一點也不熟悉,說這話只是爲了讓蕭靖塵放心。
“我知道你聰慧。”蕭靖塵將她攬入懷中坐下,“只是我不能讓你冒任何險,我得確保萬無一失。”
“好。”周念頷首,“葉貴妃無非就是也想試探我對虞妃娘娘的態度,好抓住我的把柄,我到時自會好好演戲。”
這可是她回來之後第一次入宮,自然是馬虎不得。
她也想要藉此機會,見一見何氏。
“我知道我攔不住你。”蕭靖塵輕颳了一下她的鼻尖,“這種場合你肯定要去,只是你一定要將初一帶在身邊,確保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