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們快要赤誠相見時,外面的門突然響了,一人悄無聲息地走進來。
蕭靖塵停下動作,眼睛如鷹般看向門口。
他已經下了令,她怎麼還能進來的?
“夫君,我覺得,三殿下這次應該是沒有什麼手段了。”周念溫聲道,“以後咱們便可回到皇宮,高枕無憂。”
明白了她的意思,蕭靖塵頷首道:“他不過是一個廢物,能有什麼本事?我肯放過他,就是他的福氣。”
“夫君真是有勇有謀。”周念捧着他的臉頰誇讚,“就算他們再籌謀多久,依然不是夫君的對手。”
雖然知道她是故意說給外面那個人聽的,蕭靖塵卻依然覺得心動不已,低下頭直接吻住她的脣。
聽到裏面傳來輕微的喘息聲,外面的腳步聲突然頓住,停頓了片刻,很快就轉身出去。
蕭靖塵根本沒有將那個出去的人放在眼裏,繼續自己該做的事情。
周念卻在他的猛烈攻勢下,側目看向悄然關閉的門,那雙繡花鞋格外顯眼。
這不是旁人,正是周念已經收爲婢女的秦夢予。
她冷笑,秦夢予看來還是在爲蕭靖聞打聽消息,這枚棋子實在是太過愚蠢,也太過扎眼。
所以,很可能秦夢予只是蕭靖聞送來,挑撥他們夫妻感情,消耗她精力的。
於是她打算將計就計,次日清晨醒的晚,醒來就要秦夢予伺候自己穿衣。
這段日子,秦夢予雖然可以入她的院子,卻從未做過如此近身伺候的事情。
於是,秦夢予便以爲,蕭靖塵到底是心疼她,不願讓她做這種低等之事。
沒想到今天蕭靖塵剛剛離開,周念就這樣欺辱她,她氣不過,卻也只能服侍。
“娘娘,這衣服可還合身?”秦夢予低聲問,“待會兒要去哪,需要配什麼樣的首飾?”
“你是婢女,難道不應該是你選好再給本宮?”周念冷聲道,“居然敢來問本宮,你倒是膽子大!”
周念話音落地,初一已經上前,一掌讓秦夢予跪下去。
她甚至不肯自稱“奴婢”,丞相府千金,自有驕傲,但她此刻卻給周念跪下,心中覺得無比屈辱。
想掙扎地站起來,奈何初一力大無窮,她根本無法掙脫。
“奴婢……也是爲了娘娘好。”秦夢予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奴婢只是想知道娘娘的心意。”
“本宮的心意,也是你隨便揣度的?”周念略微低頭,居高臨下地看着她,“小小奴婢,當真是膽大妄爲,你在丞相府近二十年,就是這樣學規矩的?”
秦夢予深吸一口氣,身上的傲氣還是讓她無法容忍這樣的羞辱。
“娘娘想如何吩咐奴婢,自是可以。”秦夢予咬着後槽牙道,“請不要羞辱丞相府。”
“喲,這氣性還挺大。”周念手支着頭,瞪着眼睛看着她,“既然這麼喜歡生氣,那就出去冷一冷。”
初一立刻將秦夢予提起來,像是抓小雞仔似的將秦夢予丟到外面的雨地裏。
連綿的雨水立刻將秦夢予澆了個透心涼,她掙扎着想要起身,卻被初一一腳踹到在地,腿發顫,根本起不來。
於是,秦夢予在雨中跪了足足兩個時辰,身子要風雨中搖擺不定。
直到下午,蕭靖塵從朝堂回來,看到她已經搖搖欲墜,略微皺眉,吩咐林蔚讓人將她送走。
他有話要跟周念說,不方便讓秦夢予在場。
原本已經快要昏過去,可看到他的瞬間,秦夢予卻突然來了精神,跪着到他身邊。
“殿下,今日都是我不對,是我不該惹娘娘生氣。”秦夢予擡起自己可憐兮兮的臉頰,眼神中卻蘊含着勾魂攝魄的光,“還請殿下幫我跟娘娘說情,我真的知道錯了。”
“是嗎?”蕭靖塵冷哼,“惹娘娘生氣了?該死!杖責二十!”
秦夢予完全呆住,她原本以爲自己見了雨水,玲瓏身形一覽無餘,定會引誘蕭靖塵就範。
可怎麼都沒想到,他竟然不分青紅皁白就要打她。
“殿下!”秦夢予膝行上前,躲過林蔚的手,“殿下,都是我不好,我……”
“賤婢也敢自稱‘我’?”蕭靖塵冷聲吩咐,“還不拖下去?”
林蔚再不敢耽擱,立刻上前,將秦夢予拖下去。
“怎麼剛回來就生這麼大的氣?”周念從屋內出來,挽住蕭靖塵的手臂,“誰惹你生氣了,我幫你出氣。”
“你今天怎麼跟她較上勁了?”蕭靖塵不解地問,“將她留下,就是爲了出氣?”
“怎麼,你心疼了?”周念收回手,故作生氣地道,“她雖然容顏毀了,身形卻妖嬈,若是收了做妾,倒是也不錯。”
“你亂說什麼?”蕭靖塵好笑地將她攬入懷中,“你明知我從來都不正眼看她,誰能比得上太子妃?”
雖然明知他是在哄着自己,周念卻還是覺得這話很受用,心裏也熨帖了不少。
這個秦夢予如今是蕭靖聞的眼線,她也不能直接殺了。
蕭靖塵回來,將她帶走也無不可。
“昨日我們說的消息,蕭靖聞可知道了?”周念終於不跟他開玩笑了,“他是何反應?”
“我正要與你說此事。”蕭靖塵拉着她坐下來,“蕭靖聞明日在他府上宴請所有內閣大臣,以及我們夫妻。”
蕭靖聞給的明目與葉貴妃如出一轍,也是要爲他們夫妻接風洗塵,感謝他們爲了大越所做的所有事情。
“他這又是想做什麼?”周念不解地問,“難不成是想要示好?”
“目前還不知道他的目的。”蕭靖塵卻冷笑道,“所以咱們得去看看。”
“從回來到現在,天天都在水深火熱之中。”周念無奈地搖頭,“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結束?”
“快了。”蕭靖塵握住她的手溫聲道,“我答應你,我們很快就結束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