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靖塵親了親她的髮絲:“不會的,相信我。”
平日宴請皇家,都是要提前三日下帖,並且主人親自來請方纔顯得尊敬。
可這次是他們皇家兄弟之間宴請,也就免除了那些規矩。
次日清晨,蕭靖塵帶着周念去赴宴,在路上竟碰上了盛銘揚和蕭悅。
“怎麼,他也宴請了你們?”蕭悅撩起車簾看過來,“蕭靖聞到底想幹什麼?”
“去了就知道了。”周念笑着與他們打了招呼,便放下車簾。
他們的馬車一同到了蕭靖聞府門外,便看到他已經笑盈盈地在門口迎接。
“靖塵來了。”蕭靖聞笑着迎上來,“今天咱們是家宴,隨意一些便可。”
他似乎已經忘記了之前蕭靖塵是如何羞辱他,讓他稱呼“殿下”和“娘娘”的,還是十分親近地稱呼蕭靖塵名字。
蕭靖塵難得沒有跟他計較,在他的引領下,進了大門。
在主位旁的位置坐定,就看到自己右邊坐着的,竟然是秦忠。
瞧見他們夫妻,秦忠的面色並不是很好,冷着臉略微拱手,就算是跟他們打了招呼。
蕭靖聞笑道:“秦大人今日心情不太好,靖塵你可被同他計較。”
“三皇兄真是太客氣了。”周念開口道,“殿下怎麼會同秦大人生氣?”
蕭靖聞笑着頷首,似乎這才放心,起身繼續去了府門外,迎接餘下的客人。
還有人比他們來得更遲?
周念好奇地往門口看去,沒想到來的人居然是何氏,她身後竟然還跟着國公府的馬車。
兩人在府門外見面,卻都十分客氣地頷首,繼而就一前一後往裏走。
“蕭靖聞居然還不死心?”周念冷聲道,“還想要讓虞妃娘娘今日當面出醜?”
“小心爲妙。”蕭靖塵看了眼林蔚,示意他去查查看,“或許他有了什麼證據。”
以爲這就是最後到達的兩人,沒想到還有更遲的。
只是那馬車看着眼熟,像是衛王府的。
周念定睛看去,秦夢予竟然從馬車上下來,雖然一瘸一拐的,懷裏的人卻抱的很緊。
她懷中的孩子,周念一眼就認出來,竟然是七皇子!
“喲,七弟來了。”蕭靖聞笑着迎上去,將七皇子抱在懷中,“聽說七皇子在六弟府上,我就讓人抱過來一起熱鬧熱鬧,六弟不介意吧?”
蕭靖塵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眼底深處有着能冷徹心扉的光。
蕭靖聞身子打了個寒顫,卻還是硬着頭皮,抱着七皇子坐在主位上,這回該來的人總算是全都來了。
看見七皇子時,何氏的目光就不由自主地跟着蕭靖聞的目光走。
雖然她並不是特別疼愛這個孩子,可到底是她生下的,心裏還是關心的。
“七皇子喜歡鬧人。”何氏上前,“三殿下還是將他交給本宮。”
見他如此,何氏沒辦法,只能重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只是她的目光卻始終不離開他們,她隱隱覺得,今天蕭靖聞要用她的日子來做文章。
可她人微言輕,只能用求助似的目光看向蕭靖塵和周念。
周念給她做了個稍安勿躁的手勢,示意她暫時別去看七皇子,讓她先照顧好自己。
何氏幾不可見地點點頭,安心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擔心給周念他們添麻煩。
周念四處瞧了瞧,正好瞧見周珉的目光,落在七皇子身上。
他之前進宮幾次,都險些被人陷害,死於非命,可這次他看到七皇子時,卻有種說不出的親切感。
略微思索之下,他似乎開始明白,爲什麼葉貴妃和三皇子,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去試探他。
難不成這個孩子是……
周珉一雙眼睛睜大了些,原本泛着死氣的目光居然變得靈活起來,而且臉上略微有了笑容。
他的這個表情,全被蕭靖聞收入眼底,頓覺今日之事越發有把握。
這時,秦夢予步履妖嬈地走過來,半跪在蕭靖塵的身後,一絲半點的目光都不分給周念。
反正待會兒等到事情完結,周念肯定不會再活下去,而她就會成爲衛王府的新任女主人。
這麼想着,她臉上甚至露出幾分笑意,似乎看到周念已經跪在地上求饒,唯求她放過他們!
宴席很快就開始了,歌舞昇平之中,夾雜着幾聲七皇子的哭聲。
也不知道蕭靖聞是不是在掐孩子,七皇子越發哭得厲害,上氣不接下氣。
聽到哭聲,作爲母親的何氏心疼不已,她幾次想要站起來,都被周念用目光阻止。
“這孩子怎麼了?”蕭靖聞十分奇怪地問,“之前還好好的,怎麼這會兒一直在哭?”
他話音落地,無人接話,偏偏秦忠沉聲道:“或許七皇子是身子不適,在衛王府待的不適應?”
“三殿下!”秦夢予突然膝行着上前,跪到衆人之間,“有些話臣女原本不該說,可既然已經被點菜你查明真相,臣女不得不說出來。”
“哦?”蕭靖聞與她一唱一和,“到底是什麼事,說來本王聽聽看。”
“太子妃娘娘,根本沒有好好照顧七皇子,甚至虐待他。”秦夢予澀聲道,“臣女也是看七皇子年紀小,動了惻隱之心,這纔將他抱來這裏,爲的就是讓衆人評評理!”
聞言,周念饒有興致地看着秦夢予,還真是屢教不改啊,既然如此,今天就讓她和秦家,灰飛煙滅吧!
她看了眼蕭靖塵,他立刻會意,擺手示意林蔚。
林蔚趁人不備,悄然退下去。
“虐待七弟?”蕭靖聞故作差異地問,“這怎麼可能,六弟妹瞧着那樣溫婉賢淑,怎麼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此事千真萬確。”秦夢予突然起身道,“還請殿下允許臣女看看七皇子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