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憑朕,你不也從大越千里迢迢來了?”慕容鄴十分得意,目光中充滿戲謔,“不然呢,你蕭靖塵何時給誰低過頭?”
蕭靖塵的面色驀然陰沉下去,看着他的目光彷彿要將他凌遲。
他卻絲毫不介意,轉身看向對面的屋子。
“據說,靳國皇上也看上了周念。”慕容鄴突然道,“可你似乎沒什麼能力保護她,若是你肯將周念讓給我,我倒是可以保護好她。”
蕭靖塵驀然出手,掐住慕容鄴的脖頸,眼尾猩紅,看似要直接將他掐死。
面對他的眼神,慕容鄴有些膽寒,不由得用盡力氣,咬着後槽牙道:“你,你放開我,若是我死了,大越也,別想好過!”
自然是知道這點,否則慕容鄴早就死在了蕭靖塵的手裏。
片刻之後,直到慕容鄴被掐得翻白眼,周念纔不疾不徐地過來勸道:“先容他在多活幾日,過些日子,他總會對此付出代價。”
蕭靖塵這才放開了慕容鄴,但眼神依舊冰冷。
“你還是關心我的,周念。”慕容鄴摸着脖子,嘶啞地笑出聲,“終有一日你會回到我身邊,我這輩子都是你的小九。”
說完,在蕭靖塵要殺人的目光中,他趕緊笑着逃走。
在他逃離客棧時,他回過頭看了眼二樓的方向,露出志在必得的神情。
周念見他離開,這纔到:“我總覺得這次的事情有些奇怪,他似乎一點都不怕你殺了他,難道他手裏真的有什麼能夠拿捏兩個大國的東西?”
“他不過是虛張聲勢罷了。”蕭靖塵冷哼,“怎麼,你這麼瞧得上他?”
聽到他略帶喫醋的語氣,周念笑着靠在他懷中。
雖然這個話題就此打住,但她還是覺得,慕容鄴背後一定搞了什麼小動作,而且是旁人都不知道的。
當天晚上,她便讓初一帶着人去查查看,慕容鄴暗中做了什麼。
西亞國皇宮準備着兩日後的宴席,而靳國皇帝又不見身影。
看來他們一定是在準備什麼不可告人之事,而且這件事必定能讓蕭靖塵就範。
西亞宮中宴席這日,蕭靖塵與周念都起的很早。
蕭靖塵更是天不亮就離開了客棧,再回來時,周念已經全都收拾妥當,準備進宮。
“今天我們恐怕要難了。”蕭靖塵蹙眉道,“他們抓住了沁妃,此刻就在西亞國皇宮之中。”
“什麼?”周念詫異地看着蕭靖塵,“你有把握能救出沁妃嗎?”
她口中雖然問的是要救沁妃,可私心卻覺得,如果實在救不了,也別連累蕭靖塵。
蕭靖塵自小到大,沁妃都沒有給他帶來過絲毫母愛。
這幾年卻頻頻給蕭靖塵帶來很多麻煩,而且每次還都是要致命的。
這次更是要置整個大越的前途都不顧。
“沒有。”蕭靖塵搖頭,“靳國虎視眈眈,根本威脅不了慕容鄴。”
周念蹙眉:“沁妃到底是怎麼離開大越皇宮,被他們抓住的?”
“這慕容鄴倒是對你身邊每個人都下足了功夫。”周念不由得感嘆道,“竟然連一個深居後宮的婦人都認得。”
蕭靖塵沉默不語,心裏也不知道在想什麼,眉頭皺得像個川字。
周念伸手撫平他的額頭,笑着道:“無論什麼事,無論你怎麼決定,我都會與你一起。”
“我不會救她。”蕭靖塵彷彿是下了狠心般說道,“爲了整個大越,我也得顧全大局,可我不能眼睜睜看着她死。”
沁妃怎麼說都是他的母親,若是他看着她死了,以後在這片大陸上就沒辦法再生活。
他會被所有人都說成是,害死自己親生母親的畜生。
到時,他這個剛上任的大越皇帝,就當到頭了。
他倒不是想要做這個皇帝,只是不想連累周念母女和其他關心過他的人。
所以,他必定是要去救,如果真的救不了,那也沒辦法。
“我有個主意。”周念看着他,正色道,“只是你需要配合我。”
“你不要說了。”蕭靖塵聞言,當下就拒絕她再說下去,“你這麼說,肯定是要委屈自己。”
周念卻道:“不,我是要委屈你。”
蕭靖塵立刻來了精神,聽她說下去,越說越覺得這個法子可行。
他們準備好了一切,當下就入宮去參加宴席。
兩個大國的皇帝入西亞國皇宮,慕容鄴自然是在宮門口親自迎接。
在看到蕭靖塵時,慕容鄴的目光露出幾分得意的笑容。
今天宴席,就是要看着蕭靖塵怎麼跪在他的腳下,去求他,讓他放了自己的親生母親。
蕭靖塵也不多看他,只是牽着周唸的手,從容不迫地從他身邊走過。
西亞國的皇宮雖然不大,卻佈置得十分奢華,到處都可以看得到鑲金的裝飾品,還有各種奇花異草。
只是,這幾人明顯沒有興致來欣賞,都是匆匆坐着轎攆經過。
直到入了大殿,周念突然看到,座上居然坐着盛銘君和慕容芝蘭。
他們起身,一同向兩國國君和大越皇后行禮。
靳北方略微頷首示意,根本就沒有將他們放在眼裏。
蕭靖塵也只是冷冷地點頭,沒有理會的意思。
只有周念向他們笑了笑,溫和地道:“我們又見面了,芝蘭公主。”
慕容芝蘭擡起頭,看到周念時,驀然露出驚訝的神情。
看到她這神情,周念更確定了盛銘君的話。
慕容芝蘭與慕容鄴當真是兩類人,她的所有情緒都寫在臉上,沒有絲毫僞裝。
她驚訝地走上前,看着周念道:“你不是那天在街上碰到的姐姐,你居然是大越皇后?”
“芝蘭,不得無禮!”慕容鄴冷聲斥責,“回到你的位置上坐下。”
“兄長,她就是我跟你說的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