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慮片刻,吳閣擺手道:“將她先控制起來即可,至於孩子,找個大夫盯着,指不定有什麼用處。”
黑魅拱手,轉身出去,將門關上。
吳閣老摩挲着趴在牀榻邊,要守着自己的兒子醒來。
此刻他誰都不相信,只能自己守在這裏,雖然他已經是廢人,可只要兒子好起來,他就後繼有人。
次日清晨,他迷迷糊糊的聽到有人敲門,立刻警醒起來。
“閣老,本宮來看看吳公子。”周念在門外輕聲道。
聞言,吳閣老起身跌跌撞撞地走過去,摩挲着給她開門:“娘娘裏面請。”
在他此刻看來,周念就是他們吳家的大恩人。
周念給吳駿診脈之後,他纔敢出聲問:“怎麼樣,會不會影響,影響……”
他想問會不會影響吳駿的男女行房,可他一個老男人,去問周念,總覺得有些怪異,因此幾次都說不出口。
周念卻不在意,在她眼中,吳駿就是個病人。
“目前看來是接上了。”周念淡淡道,“只是會不會影響別的,還說不好,得他自己才能知道。”
吳閣老略微鬆了口氣,心想這都不是難事,只要兒子好起來,給他找個乾淨的女人試試就是。
“既然他沒什麼,咱們是不是該談談咱們的大事。”周念扶着他手裏的柺杖,“咱們,外面說?”
“好。”吳閣老順着她引的路,來到外面的大理石桌旁坐下,“娘娘想怎麼做?”
“如今,顧雲瑾已經衆叛親離,只需要閣老繼續推波助瀾,就會在西亞國掀起大浪。”周念輕聲道,“可要在這大浪中行船,總得有個掌舵人,閣老以爲如何?”
“那依娘娘的意思,誰該做這個掌舵人?”吳閣老問,“老臣該聽誰的?”
他自從沒了雙眼,整個人就變得越發多疑,也沉不住氣,對他來說,眼前所有人都不可信,尤其是周念。
雖然她救了吳駿,但他總覺得,她並非是這麼好心的人。
一個女子,攪得西亞國後宮不寧,讓顧雲瑾這個假皇帝露出本來面目,還將蕭靖初留在西亞國的細作收歸己用,還全身而退。
這樣的女子,能是善茬?
“本宮既然說出來,自然是已經考慮好了掌舵人。”周念十分真誠地道,“閣老這麼多年勞苦功高,且對西亞也十分熟悉,掌舵人自然是你,只是這一切都需要有慕容芝蘭相助,不是嗎?”
吳閣老冷笑了聲:“娘娘說了這麼多,就是要讓慕容芝蘭回來?”
“她一個柔弱的女子,不過是想爲自己兄長報仇罷了。”周念冷聲道,“這麼多年,閣老還不知道她是個什麼樣的姑娘?還是閣老做這樣的大事,竟還容不下個小姑娘?”
吳閣老險些拍桌子站起來,可想到自己目前要依靠她,還是將怒氣忍了。
“好,就依娘娘。”吳閣老沉住氣道,“長公主自然是要協助,咱們就多了清君側的理由!”
待她離開,吳閣老立刻對身後的黑魅道:“去,探出她和慕容芝蘭的住處,老夫必須要做到知己知彼!”
黑魅的輕功一絕,他立刻閃身追了上去,自然是很快就追上了周唸的馬車。
感覺到後面有人追上來,初一看向周念。
不用她明說,周念也知道他的意思,略微點點頭。
初一笑起來,閃身出了馬車,即便是正在行駛中的馬車,她也是來去無蹤。
黑魅正在跟着馬車,突然被人攔住了去路,定睛瞧去,竟是個小姑娘。
“讓開!”黑魅輕蔑地一笑,“否則你性命不保!”
初一根本不與他多言,直接閃身上前與他交手。
一開始黑魅還沒有出盡全力,手裏的刀也沒有出鞘,沒想到十招之後,這小姑娘卻逼迫得他不得不拔出刀。
不出二十招,他已經敗在初一的刀下,跪在地上,十分狼狽地喘息。
“要殺要剮,隨你。”黑魅喘息着道,“我是不會背叛閣老的。”
“我們娘娘不要你的命。”初一收回刀,“告訴你家閣老,若是他再想跟着娘娘,他兒子的子孫根,以後保不保得住,可真就不知道了。”
黑魅身子一震,如今吳駿對於閣老來說就是命,這是最好的威脅方式了。
他起身離開,自然是不敢再跟初一斗。
看着他走遠了,初一才重新回到馬車上,對周念笑着點頭。
“看來吳閣老身邊的人,也就如此了。”周念也跟着笑起來,“想查到我的住處,自然是差了些。”
兩人開開心心地回到住處,初一又將事情告訴盛銘君和慕容芝蘭,讓他們兩人準備着,接下來就要幹大事了。
三日後,西亞國掀起了大的風浪,長公主親自帶着人,與閣老一起要清君側。
五萬精兵包圍了皇城,要讓皇帝下馬。
原本吳閣老是要直接戳破顧雲瑾的身份,可皇家要臉面,西亞國也得要臉面。
他若是當上這個皇帝,西亞國的臉面都沒了,以後也沒辦法繼續做這個皇位。
於是,他便選擇將此事隱瞞下去。
城中百姓全都關門閉戶,無一人敢出來,有些人甚至藏在自家儲備糧食的地窖裏。
慕容芝蘭與吳閣老交換的其中一個條件,就是保住這些百姓的性命。
得知消息,顧雲瑾很快就派出了所有的藥人來迎戰。
而且這段日子,他也沒少準備,將皇城中的禁軍全都發展成了藥人。
吳閣老雖然有五萬大軍,且手裏有藥,但這場攻城戰也不容易。
畢竟藥量有限,雖然周念給了方子,但他一時找不出足夠的大夫製藥,只能徐徐圖之。
這場攻城戰足足攻打了十日,城門總算是被攻破,大軍進入皇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