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張炤堅定不移地道：“我有。”
靳北嫣聞言，露出了欣喜的笑容，略微垂眸羞澀了片刻，低聲道：“若是我也有，你便不算是非分之想。”
張炤眼中驀然掠過狂喜之色，他沒想到靳北嫣會爲了他說出這樣的話。
以前他所有的懦弱和不確定，都在此刻堅定起來。
既然他們心思一致，他自然會爲了他們的將來，爭出一個可能。
“好，公主放心。”張炤蹲下身子，擡眼看着她，“你且安心養傷，不要再做傻事，外面的事都交給我去解決。”
“嗯。”靳北嫣輕聲道，“嫣兒等着將軍。”
張炤不敢多留，癡癡地望着她片刻，便起身走到大殿外。
“皇后娘娘。”他躬身行禮，“今日之事，多謝！”
“嫣兒是本宮妹妹，不必言謝。”周念笑道，“你自去做你該做的事情，本宮會照顧好嫣兒。”
張炤再次拱手，大恩不言謝，他瞥了眼屋內，轉身大踏步地離開。
與來時的小心翼翼不同，此刻的他，腳步充滿了力量，充滿了希望。
周念回到寢殿內，看到靳北嫣臉頰紅撲撲地看着窗外，算是徹底放下心。
感情是最好的療傷藥，靳北嫣這下不僅傷口會好很多，以後應該也不會再尋死。
“謝謝姐姐。”靳北嫣柔聲道，“若不是姐姐救了我，我可能不會親耳聽到將軍說的話，那會很遺憾。”
“傻丫頭，這世上值得人活着的事情很多。”周念將粥端到她面前，“你也要振作起來，活出你應有的精彩。”
靳北嫣頷首，端着粥小口小口地喫着，眼中滿是欣喜和希望。
安排好了靳北嫣，周念這纔回了自己的寢殿。
蕭靖塵已經在等着她了，見她回來，便牽着她的手進了浴室。
裏面已經給她準備好了沐浴的熱水，還撒了一些花瓣。
蕭靖塵幫她褪去外衣：“你懷着孕又辛苦了好幾天，今天我親自伺候你沐浴，讓你好好放鬆心情和身體。”
周念不多言，她的確是累壞了，便靠在池邊，享受蕭靖塵的服侍。
蕭靖塵的手很大很暖，輕輕給她按着肩，手勁兒不大不小剛好。
觸手滑膩的肌膚，讓蕭靖塵心神盪漾，不由得該按爲輕撫。
“蕭靖塵！”周念嗔怪地喊了聲，“不是服侍我沐浴？”
回過神來，蕭靖塵才發現自己的手已經放在那雪白峯巒之上輕輕揉捏。
他依依不捨地移開，重新爲她按着肩。
心裏卻在想，都生了孩子，她的身形也不似少女那般圓潤緊緻，卻還是能輕易地就勾起他的慾念，果真磨人。
瞧着她昏昏欲睡的疲憊樣子，他不敢再生出其他心思。
不多時，她便十分舒服地睡着了。
瞧見她睡着的樣子，蕭靖塵輕笑起來，爲她擦乾淨髮絲，拿浴巾裹着她，將她抱回榻上。
原本她不用這麼辛苦的，畢竟她是皇后，什麼事都可以吩咐旁人去做。
她這麼疲憊，他自然什麼都不敢做，只輕輕擁着她入睡。
次日清晨醒來時，周念一整晚都睡得很舒服，自然是覺得神清氣爽。
看到身邊縮手縮腳躺着的蕭靖塵，周念不由得笑出聲。
“醒了？”蕭靖塵睜開眼道，“笑什麼？”
“笑你啊。”周念伸手勾着他的脖頸道，“你會不會後悔，當初答應我一生只娶一人？”
這裏是古代，她不知道蕭靖塵這個一直生活在古代的人，會不會覺得這樣的想法太過叛逆。
也不清楚，他是不是因爲當初的承諾，纔會如此強韌自己的想法。
“怎麼，你後悔了？”蕭靖塵突然神色一凝，“你不想一輩子只跟我一人？”
“說什麼呢？”周念好笑地道，“我在問你，你怎麼說起我來了？”
“你方纔自己心裏是什麼感覺？”蕭靖塵正色道，“是不是覺得很荒謬？我也是這樣的感覺，我們兩人好好的，爲什麼要後悔？”
“那你……”周念低頭看了眼，“怎麼辦？”
蕭靖塵耳垂略微有些泛紅，輕咳了聲道：“若這點身外之物都忍不了，怎配做你的夫君？”
周念被他的樣子逗笑了，起身捧着他的臉頰親了親。
蕭靖塵攬着她的腰身，將她擁入懷中，正想好好親親她，以解相思之苦。
外面卻傳來內侍的聲音：“皇上，該起了。”
聽到這個聲音，蕭靖塵無奈地嘆了口氣，只能輕輕擁了擁周念，起身出去讓內侍服侍穿衣。
周念則又躺了回去，拿起旁邊的書卷看了看。
這是她在邊關就一直在構思的新律法，如今回來這段日子事情太多，她還沒能將這個律法付諸實施。
她起身道：“初一，去請禮部尚書前來。”
禮部尚書前來時，周念是在書房見的他，將自己親手書寫的律法交給他。
禮部尚書看完，震驚地瞪大了眼睛。
這份律法對於他來說，簡直是大逆不道！
女子不僅可以自己做官做生意，拋頭露面，如果與男子和離，也可以有爭取孩子撫養權的權力。
還有，女子不是男子的附屬品，就算成婚，如果覺得男子不符合自己心中所想，也可以提出和離。
若是男子婚後毆打辱罵女子，女子也可以向衙門狀告男子，提起和離。
這些還不算離譜，更離譜的是，如果男子毆打女子，被女子反殺，女子可從輕發落。
後面還有很多，禮部尚書卻已經看不下去了。
他拱手道：“皇后娘娘，請問這個律法，是誰所寫？”
“是本宮。”周念直接承認了，“我知道你的想法，但是這個律法，必須實施。”
禮部尚書蹙眉道：“並非臣有意拖延，而是此律法，實在是太過匪夷所思，女子自古就是男子附屬，這若是頒佈下去，只怕是會讓很多人都不服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