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蔚聽命行事,立刻就將他直接拎起來,要將他送去大理寺。
大理寺那種地方,好進不好出,唐猛又是個冷血無情的主兒,他若是進去了,只怕就再也出不來了,和談前途?
劉家老二立刻告饒道:“皇上,臣當真是冤枉的,如果真的是中毒,會不會是大哥吃了什麼不該喫的東西,臣今日回去就好好查。”
“不必。”蕭靖塵拂袖,“林蔚,將劉家圍起來,好好查!”
劉家老二大聲呼喊求饒,可蕭靖塵已經牽着周唸的手離開,書房裏只剩下林蔚和盛銘揚。
他又懇求盛銘揚,據說這位公子心軟好說話。
“三公子,臣當真是冤枉的,不知道這些事情到底怎麼回事。”劉家老二哭訴道,“還求您救救臣。”
盛銘揚甩開他的手,冷哼:“這個時候你知道求饒了,陷害皇后的時候怎麼沒想到,自己會落得這步田地?”
周唸對他有恩,何況她又是蕭悅的好姐妹,無論如何,他都是向着周唸的。
雖然心軟,但對此等小人,他也絕不會留情。
說完,他便轉身離開。
林蔚拿着刀晃來晃去,冷笑道:“走吧劉大人,大理寺的刑具,可都等着你呢。”
劉家老二當成嚇昏了過去,被林蔚一碗冷水潑醒,直接拎着出宮去了。
劉家老大的屍體也一併被擡着去了大理寺。
待他們都走後,周念才問身邊的閔夫人:“後悔嗎?”
今天她其實問過閔夫人的,畢竟是他們劉家的事,她不能過多參與。
但閔夫人卻說,她這輩子說什麼也不會再見劉家人,從此以後,她都要跟劉家斷絕關係。
於是,纔有了後來的事情。
“不後悔!”閔夫人眼中雖然有淚,神情卻十分堅毅,“他們這麼多年一直都在想着害我,即便我能離開,他們也不肯放過我,我又爲何要爲他們而心軟?”
知道她其實心裏難過,只是用這話來安慰自己,周念不多問,拍了拍她的肩,示意婢女待會兒送她回去。
閔夫人在原地怔愣了片刻,回過神時,她堅定地離開,再也沒有半分留戀。
爲了不讓流言蜚語繼續發酵下去,蕭靖塵命唐猛儘快結案。
唐猛的動作也很快,過了兩日就開始當中審理此案。
劉家老二雖然沒有被動刑,但是已經嚇得魂飛魄散,什麼都交代了。
原來是有個不知名的人給了他毒藥,還說了後來的事情,讓他務必要照辦,否則就將他剋扣民用糧食,中飽私囊的事情參奏給皇上。
劉家老大的死,盛銘揚和一衆仵作當衆又驗了一次,證明人的確是中毒而死,與皇后毫無干系。
見劉家兩兄弟死的死抓的抓,閔侍郎最後的希望也沒了。
唐猛拿出之前給閔夫人驗傷的單子,證明他的確動用私刑,毆打自己的妻子,罪無可恕。
以閔侍郎如今的年紀,能不能熬到十年還是個問題。
就算能熬出來,他們閔家完了,他也只會成爲人人唾棄的乞丐,再也回不去從前了。
閔侍郎整個人無力地委頓在地,看着面前叫好的百姓們,突然生出了幾分悔意。
他這是親手葬送了自己大好的前程。
否則十年的時間,以他的長袖善舞,能做到尚書之位也未可知。
唐猛將他們全都抓起來,判了之後,百姓們爆發出一陣激烈的喝彩之聲。
他站起來,朗聲道:“閔夫人得以沉冤得雪,是因爲皇后娘娘的這份新律法,皇后娘娘身爲一國之母,不僅爲我大越的江山社稷考慮,更爲我們每一個小家考慮,真正做到爲所有女子做主,以後誰若是有什麼冤屈,不論男女,儘管來大理寺報案,本官必定秉公處置!”
人羣中的喝彩聲更大,全都跪下高喊着:“皇后娘娘千歲!”
看着他們的反應,唐猛終於滿意地收回手,負手而立,示意衆人看着,若是再有人敢搗亂,必定要抓起來。
大理寺衙役們全都守在旁邊看着,百姓們的確都在高呼千歲,只是有個別人神情嚴肅,濫竽充數。
唐猛給身後之人使了個眼色,那人立刻跟着濫竽充數的幾人而去。
衙役跟蹤那幾人,發現他們最終都進了一個不知名的院子。
唐猛命人查了很久,終於知道,那個院子是林相以自己夫人的名字買下的院子。
一般人只會注意到女子的夫家冠名,從來不知道她們的閨名。
查出來的那刻,唐猛覺得,皇后娘娘的決策果然十分英明。
以前他只覺得皇后這律法完全就是爲了女子撐腰,他雖然不贊成,卻也不拒絕。
如今才明白過來,女子和男子有同等地位,這也可以方便他這樣的男子查一些事情。
他當下便將自己查出來的結果,書面形式交給衙役,送進宮去給皇上。
得知此事又與林相有關,蕭靖塵當下大怒,就要去圍了林家。
“上次芝蘭逃出來,我們就圍了林家,可什麼都沒搜到。”周念沉聲道,“這次肯定也搜不出什麼,還會平白打草驚蛇,我們只需要暗中盯住那個院子,就知道他們下一步的行動。”
這幾次,他們都太過被動了,靳北嫣和慕容芝蘭被抓。
劉家兄弟又險些陷害周念,新律法差點兒實施不下去。
這次,既然找到了他們的老巢,自然不能再輕舉妄動,否則以後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不可控的事情。
方纔蕭靖塵一時生氣,此刻被她這麼一說,自然也清醒過來。
只是周念被他們如此詬病,他心中的怒火難消。
“好了,不生氣了。”周念抱着他溫聲道,“反正我們以後只要抓住了他的把柄,有的是機會處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