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將這蠱蟲解了，他自然要好好將這些賬，一筆一筆地還回去！
果然，回去之後，剛剛傍晚，慕容鄴已經去了林絮兒那裏。
林相此刻不知道，自己如今到底該感謝這個女兒，還是厭惡她的不知廉恥。
晚上，林絮兒躺在慕容鄴的懷裏，輕撫着他結實的胸膛，說出一個驚天的祕密。
“你是說，虞妃當真是周唸的親生母親？”慕容鄴冷聲問，“那虞妃那個孩子……”
“只怕也來歷不明。”林絮兒無中生有地道，“當初妾身在國公府，見過周念母親何氏一面，和虞妃簡直一模一樣，他們對外聲稱是姐妹，哪有那樣相像的姐妹？”
慕容鄴沉默了片刻，沉吟着要利用這件事，做點什麼文章。
如果能重創蕭靖塵和周念兩人，那就更好了。
一整晚慕容鄴都在琢磨這個，次日清晨，他便吩咐黑衣人去安排一件事。
黑衣人的效率很高，不出三日，已經滿大街都是謠言。
所有人都在說，如今的虞太妃就是曾經的國公夫人，七皇子也是鎮國公的親生兒子。
周家涉嫌混淆皇家血脈，圖謀不軌。
且滿天飛的都是虞太妃和鎮國公夫人的對比畫像，的確是一模一樣。
就連眼睛下面的淚痣，也都是一個位置。
流言蜚語滿天飛，最後都落在如今的皇后，周念身上。
說她狼子野心，當初她就讓自己的母親勾引先帝，如今自己又勾引現在的皇上。
致使後宮空置，皇上只獨寵她一人。
更有甚者，有人說她們母女都是妖女，就是來禍害人間的。
當初周念一人就讓西亞國投降，就是因爲她使了妖術，迷惑慕容鄴，和西亞國所有的男子。
雖然這些事看似對大越有利，但下一步就是大越。
衆人聯想到，蕭靖塵始終不肯選秀。
如今周念身體虛弱，只怕是許久沒有吸陽氣，所以現了原形。
蕭靖塵也無心朝政，每天看起來精力不足。
衆人都覺得，他應該是被周念吸完了陽氣，所以現在三魂七魄都去了一半。
這謠言越傳越離譜，衆人也越來越恐慌。
以至於那些朝臣每天上朝時，看到蕭靖塵無精打采的樣子，當真覺得他是被吸了陽氣。
眼瞧着謠言四起，根本無法制止，首先坐不住的人，就是周珉。
混淆皇室血脈這樣的事情，若是真的落下來，他小心翼翼這麼多年的一切全都毀了。
這可是抄家滅族的大罪！
他便想要去後宮見周念，沒想到還未見到人，竟被人阻攔回來。
周珉也不由得恐慌起來，聯想到周念近兩年的所作所爲，他也覺得，以前那個乖巧的女兒，只怕是被妖精奪舍了。
而且，何氏那麼嚴重的病，突然就好了，他不過是出去了幾天，居然進了宮。
這麼想着，他後怕不已，便直奔御書房，想要將自己的懷疑告訴皇帝。
周珉原本憂心忡忡地來，但瞧見蕭靖塵那雙幽深冷厲的眸子時，氣勢頓時矮了半截。
他突然有些懷疑，外面那些人所說的是真是假。
眼前的皇帝，分明還是那個陰鷙冷酷的人，哪裏有他們說的，陽氣被吸光了的樣子？
“國公前來，可是有何事？”蕭靖塵冷聲問，“是關心皇后，還是要污衊皇后？”
瞧着他彷彿能洞穿自己一切的目光，周珉險些腿軟直接跪下去。
這個問題，他答哪個都不對。
“皇上，臣只是覺得，近兩年有些事情不太對勁。”他斟酌着言辭道，“十六歲之前的皇后，也就是臣的女兒周念，一直都是乖巧懂事，溫柔體貼的千金小姐，不知何時她開始變得乖戾，手段狠辣，且……”
“且什麼？”蕭靖塵冷笑着問，“朕倒不解，外面謠言滿天飛，第一個在朕面前說她壞話之人，竟是國公你。”
看到他不悅的神情，以及冷沉的語氣，周珉垂眸下去，什麼話都不敢再說。
他現在心裏更確定，只怕此刻的皇帝是妖女控制下的樣子，早已被妖女迷惑心智，自己在做什麼說什麼都不知道。
這麼想着，他覺得自己只怕是跟蕭靖塵說什麼都沒用。
“皇上，可能是臣誤會了皇后。”周珉當下就認了錯，“臣此刻就回去好好反省自己。”
“那便好好反省。”蕭靖塵冷笑道，“看看你到底是被誰蠱惑，來詆譭一國之母，你的親生女兒的。”
待周珉離開，周念才從後堂出來，看着他的背影冷笑着搖頭。
“傷心了？”蕭靖塵溫聲問，“爲了他嗎？”
“倒也不算是。”周念搖搖頭，“我只是有件事情要告訴你。”
蕭靖塵詫異地看着她，片刻之後笑道：“難不成你真如他們所說，是妖女奪舍？”
周念看了眼初一，她立刻出去，將大殿門關上，守在外面不讓任何人進來。
“我雖不是妖女，但……”周念有些猶豫地道，“我必須告訴你一個事實，否則我擔心後面會出現不可控的事情。”
蕭靖塵的眼睛幽深了些，眼底有震驚和詫異。
“我並不是真的周念。”周念靜靜地看着他的眼睛低聲道，“我來自很多年後的一個時代，那裏國家富強，百姓安定，我是意外身亡，之後魂魄就穿越了很多年，來到這裏……”
說到這裏，她頓了頓，看着蕭靖塵的表情。
蕭靖塵此刻的神情有些複雜，從一開始的詫異變得震驚，最後又歸於平靜。
周念覺得，他太平靜了吧？
片刻之後，她問道：“你都不覺得震驚，不和他們一樣認爲，我是妖女？”
“我爲何要覺得你是妖女？”蕭靖塵反問，“你不是說了，你是來自很多年後的人，那你和我一樣，不過是生活的年代不同，經過了那麼多年，總有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有何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