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老一少,一個面色清冷,一個滿臉都是殷切。
周念悄聲在他耳邊說着:“你的追求者來了。”
蕭靖塵面色發冷,根本不理會那兩個人,直接抱着周念就要上樓。
“靖塵!”那年輕些的女子起身攔住他的去路,“知道你訂婚,我和伯母來,打算給你收拾收拾屋子,沒想到,你將周小姐帶回來了。”
“她是我的妻子。”蕭靖塵面色不悅地說,“這裏是她的家。”
“是。”年輕女子面有尷尬,卻還是保持着得體的微笑,“我只是沒想到,還沒成婚,你就把周小姐帶回來,是我來的太過莽撞,我這就走。”
“你爲什麼走?”那年紀大一些的女人站起來,“你是我請來的,你坐下。”
這個年紀大的女人,就是蕭靖塵的母親,王若沁。
而她護着的這個,就是她一直給蕭靖塵看中的未來妻子,也是另一個日化公司老總的女兒蘇裳。
她是打算強強聯合,可以出一款醫用化妝品,一定會很受歡迎,也能讓蕭家在這座城市,乃至整個國家都站穩腳跟。
可蕭靖塵卻怎麼都不肯聽她的,非要娶一個沒有絲毫背景的製藥師。
王若沁給了蘇裳一個眼神,她立刻十分爲難地站了回去。
“靖塵,你們還只是訂婚,沒有成婚,你就將人帶回來,是不是有失禮數?”王若沁冷聲道,“還有,周小姐,深夜跟一個還未成婚的男人回家,這就是你們家的教養?”
“我們好歹是訂了婚的未婚夫妻。”周念笑眯眯地道,“可不像是有些人,表面上是大小姐,實則半夜也往一個毫無干系的男人家裏跑,這若是傳出去,可不太好聽啊。”
她這話說完,對面兩個人的面色都不大好看。
尤其是蘇裳,她的臉上紅一陣白一陣,臉上萬年不變的笑容險些裂開。
“蘇裳是跟我一起來的。”王若沁惱怒地道,“她是我的客人,你這個沒教養的,居然敢跟自己的未來婆婆如此說話!”
“你也知道她只是客人。”周念根本不會被她嚇到,“那麼未來婆婆,你當着客人的面,如此讓我下不來臺,也是讓你的兒子下不來臺,你可想過?你到底是站在誰那邊的?”
說完,周念瞪了眼蕭靖塵,怎麼這個時候啞巴了,都不替她說話?
蕭靖塵卻用眼神示意她,她們這點戰鬥力,還用不着他,正好讓她解解氣。
周念冷哼,還真是個奸商!
將她的怒氣轉嫁到對面這兩個人身上,他就可以取得她的原諒了。
“周念!”
他們正在眼神交流,就聽到對面惱羞成怒的聲音。
“你真是牙尖嘴利!”王若沁看着蕭靖塵道,“你看到了,還未成婚就這樣對我,我早就說了,她不是個好女人,你非要娶她,到底是被她灌了什麼迷魂湯?”
“靖塵,你快跟伯母道歉。”蘇裳十分着急地道,“其他的事以後慢慢再說,別把伯母氣到。”
聽到她的話,王若沁像是得了啓發,立刻捂着心口裝難受。
“不舒服嗎?”周念立刻上前道,“我是大夫,讓我給你看看?”
聽到她這麼說,王若沁立刻扶着蘇裳往後退了幾步:“誰知道你安的什麼心?”
“我是大夫啊,我能安什麼心?”周念卻一點都不想退後,反而往前走了幾步,“未來婆婆,你身體不舒服,讓我好好表現一下,我醫術可是很高明的。”
“這一針紮下去,你肯定見好。”周念拿着銀針一步步走近,“伸出手就好。”
王若沁和蘇裳都被她的銀針嚇到,不住地往後退,直到退到門口,立刻打開門落荒而逃。
看着門關上,周念才冷着臉轉過身看着蕭靖塵。
蕭靖塵露出求饒的神情,轉身就要上樓。
“站住!”周念厲聲喝道,“蕭靖塵你行啊,現在看見你媽和你那追求者爲難我,都不知道幫我說話,還讓我一個人上?”
“就她們那兩下,哪裏是你的對手?”蕭靖塵心虛地轉過身來,“不用我出手,這不都嚇跑了?”
“好啊。”周念笑了笑,轉身直接進了一樓的客房,“我今晚就住這裏,你好好反省吧!”
蕭靖塵追上去都沒來得及,鼻子險些被拍扁。
他苦笑着搖了搖頭,轉身冷眼看着外面離開的那輛車。
走到外面的院子,他拿出手機給一人打了個電話。
“蘇總,咱們見一面。”蕭靖塵說完,就直接掛了電話。
15分鐘後,他們就在一個五星級酒店裏見面。
雅間內,氣氛十分低沉,蕭靖塵的面色也像是今晚陰沉的天氣一樣難看。
“蕭總,什麼事非要這麼晚說?”蘇雲陪着笑臉問,“先點菜吧?”
“不必了。”蕭靖塵冷聲道,“你的女兒,和我母親走得很近。”
“是啊,蕭夫人一直很喜歡小女。”蘇雲頷首道,“這是小女的福氣。”
“我記得,我訂婚那天,給你送了請帖。”蕭靖塵目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那你應該知道,我已經是有老婆的人,還將女兒送到我母親面前,你是想讓她破壞我的婚姻?”
“絕無此意!”蘇雲立刻信誓旦旦地道,“我只是覺得,既然小女和蕭夫人有緣,就……”
“有沒有緣,我說了算。”蕭靖塵冷笑,“若是你再讓蘇裳纏着我母親,做出什麼惹到我妻子的事情,你們蘇家會如何,你很快會知道。”
說完,蕭靖塵起身頭也不回地走了。
這個蘇雲,明知他訂婚了,卻還是任由女兒跟他母親來往,用意自然是不單純。
他必須要提前敲打,否則這蘇裳以後還不知道給周念添多少噁心事。
離開了酒店,他直接回了母親的家。
這具身體的主人,自幼喪父,由母親拉扯大。
母親一邊經營公司,防着小人,一邊帶着他在這個城市,將蕭家的事業壯大,實在是不容易。
所以,原主十分尊重自己的母親,什麼話都聽她的。
唯獨婚姻一事,他想要自己做主。
自從看到周唸的那一刻,他就很喜歡,越是接觸就越是喜歡,直到非她不娶。
所以這次,他必須要和原主母親攤牌,要讓這件事徹底扼殺在搖籃裏。
到了王若沁的家,裏面的燈依舊亮着,看來還沒休息。
“你來做什麼?”王若沁不悅地問,“知道自己錯了,來跟我道歉?”
“母親覺得,我錯了嗎?”蕭靖塵淡淡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