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你沒有錯嗎?”王若沁冷聲問,“自古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都爲你訂好了親事,你卻非要娶那個女人,還爲了那個女人,多次忤逆我!”

    “母親,她不是‘那個女人’。”蕭靖塵坐下來,冷靜地道,“她是我心愛之人,我爲的也不是她,而是我自己以後的生活,我想要和心愛之人在一起,況且,母親也是女人,這樣羞辱女子,也是在羞辱你自己!”

    “你!”王若沁氣壞了,拍了拍桌子,“蕭靖塵,你忘了是誰一手將你養大,是誰教你做生意,讓你有了今天的局面?”

    “母親養大我,教我做生意,讓我成爲總裁,我一直很感謝你。”蕭靖塵神色凝重地道,“也知道你不容易,那你可有想過,這一切是不是我想要的?”

    這句話,問的王若沁愣住了。

    似乎兒子長這麼大,自己從來沒有問過他想要什麼,喜歡什麼,都是憑着自己的想法,給他安排一切。

    此刻看着高大挺拔的兒子站在自己面前,說着他喜愛另一個女人的事,她突然覺得兒子長大了。

    沉默了片刻,她終究是退了一步:“你喜歡她可以,但是你不能娶她,你娶了蘇裳,將來咱們事業更上一層樓,到時候你想要將周念帶在身邊,還是離婚另娶,這不都是一句話的事?”

    “母親,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蕭靖塵蹙眉問,“你到底是將我當做一個交易品,還是將周念和蘇裳當做交易品,又或者你認爲,婚姻本身就是一場交易?”

    “對於我們這個階級的人來說,婚姻就是交易。”王若沁心平氣和地坐下來,靜靜看着兒子的眼睛,“你不再是你自己,而是爲了公司,隨時可以犧牲自己未來的總裁。”

    “這個總裁,如果是這樣,我也可以不做。”蕭靖塵勾脣一笑,“就算我離開這裏,憑着周唸的本事,想要東山再起也不是難事,可是到那個時候,我可就跟蕭家,跟你,都沒有任何關係!”

    沒想到自己苦口婆心說了這麼多,蕭靖塵還是油鹽不進。

    她登時有些惱怒,起身往樓上走去。

    母子二人的談話,就此不歡而散。

    蕭靖塵見說不通她,當下給林蔚打了個電話。

    “林蔚,近些日子,不讓林湘再來蕭家。”蕭靖塵下了死命令,“若是董事長想出去,派人跟着。”

    “你想要軟禁我?”王若沁從樓上探出身子道,“你就如此忤逆不孝?”

    “這是母親逼我的。”蕭靖塵掛斷了電話,“從今天開始,母親若是沒事,就待在家裏,直到我成婚那日。”

    “難道,你已經不需要我的同意?”王若沁厲聲道,“你當真要與我從此斷了母子情分?”

    “若是母親同意,我很高興,並且婚禮你坐主位。”蕭靖塵邊往出走邊說,“若是你不同意,我也無妨,總之你是我的母親,我不會不管你,更不會凍着餓着你。”

    說完,他人已經到了院子裏,開着車揚長離去。

    王若沁看着門口多了兩個保鏢,氣的將東西直接從樓上摔下去。

    可無論她怎麼摔怎麼鬧,外面的保鏢都無動於衷。

    她親手養大的狼崽子,終於開始反噬了。

    蕭靖塵離開之後,直接回了自己的別墅,卻看到二樓的燈亮着。

    他小心翼翼地進門,推開屋門,瞧見她竟然在電腦上起草一份合同。

    “回來了?”周念轉頭看着他,也不問他去了哪,“我寫了份合同,你看看,今天我將藥品的生產權,也交給了路家一份,從此,可能蕭家的競爭力就大了。”

    “這本來就是你的東西,你給誰生產,不需要經過我的同意。”蕭靖塵卻一點都不放在眼裏,反而將她抱起來放在腿上,“就算競爭也是良性,以後就看誰將這個藥做得更好。”

    “公是公私是私,你先看看合同。”周念卻推開他,將合同打印出來放在他面前,“如果你看不懂,可以讓你的律師團隊瞧瞧。”

    “這些事白天說也可以。”蕭靖塵將合同放在一旁,“你都說了,公私分明,現在是在家裏,我們說的是私事,你就不想知道,我去了哪?”

    “無非就是去了蘇家,或者是你母親家裏。”周念太瞭解他了,“或者都去了,放狠話?”

    她竟如此瞭解他,蕭靖塵笑起來,笑容溫暖明澈。

    周念也跟着笑起來,問他道:“靖塵,給我三個月的時間好嗎,我出去走走,回來就跟你結婚,這之間,你不要給我打電話,也不要試圖跟蹤我,我一定會回來的,我答應你。”

    知道她是憋悶太久了,纔會想要出去走一走。

    蕭靖塵頷首答應,但有個條件:“我不能完全不給你打電話,你必須到一個地方就跟我視頻保平安,否則我還是會忍不住去找你。”

    “好。”周念點頭,“我答應你。”

    兩人晚上相擁着躺在牀上,說了很久的話,從以前聊到現在。

    在天快亮時,周念收拾好自己的行李離開。

    她走的時候,看到蕭靖塵是閉着眼的,應該是睡着了。

    可她不知道的是,其實蕭靖塵只是在裝睡,怕自己會忍不住跟她一起去。

    周唸到了車庫,開出自己的車,深深看了眼別墅二樓的方向。

    她感覺得到,他應該在那塊墨黑的玻璃後看着她,所以她衝着那裏招了招手,繼而開車離去。

    蕭靖塵深深看着她離開的背影,在原地站了很久,像沒事人一樣,換好了衣服,去上班。

    周念最想的,就是一個人去遊覽大好河山。

    對她來說,現在的時光好像是偷來的一樣寶貴。

    逛了很多的地方,她知道有人在一直跟着她,起初她以爲是蕭靖塵沒有遵守他們兩人之間的約定,後來才發現不是那麼回事。

    爲了引蛇出洞,她準備晚上去爬山。

    她選了一座很險要的山,晚上爬上去,第二天一早就可以看到美麗的日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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