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冠彬下了樓,心中憋着火,卻還是要老老實實等爺爺下來。

    於大總裁這輩子就沒這麼憋屈過。

    什麼破地方,他長這麼大就沒進過這麼小的房子!

    這也就算了。

    最可氣的是,他爲老爺子鳴不平,老爺子還兇他!

    老爺子就是想談黃昏戀,都不疼他這個孫子了!

    越想越委屈。

    於冠彬掏出煙來。

    突然,面前伸出一隻手。

    “我每次提醒你都不聽,都說傅家不是你想的那種人了,你還是不願意好好說話。”

    於冠彬把煙給了林泓煜,又給自己點了一根。

    “我十幾歲就跟着我爸學做生意,這麼多年,我還沒見過有人不愛錢的,特別是不需要任何付出就能得到財富,真是不理解。”

    林泓煜瞥了他一眼。

    “有沒有可能,人家根本就不缺錢所以纔不在乎呢?”

    “切。”

    於冠彬不以爲然的冷笑一聲,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樓房。

    麓市的大平層,對普通人家來說算是小豪宅。

    可是在於家眼裏,跟貧民窟有什麼區別。

    “我沒有跟你說笑。”

    林泓煜神色認真:“永豐集團雖然跟於家比不得,但在商界的地位也非同一般。

    小徐總是永豐集團的準繼承人,我在她面前都不敢託大,可她在傅家人面前,態度向來恭敬,

    這你是親眼看見過的。

    於總,你在麓陽待了也有段時間了,我猜你也派人調查過傅家的情況,你覺得呢?”

    於冠彬把煙拿在手上,半晌沒有說話。

    林泓煜沒有說錯,他當然要派人去查傅家的情況。

    他能調查到的,都是不用在意的。

    比如傅衛軍開店,能賺點小錢,孩子們成績優異,被重點大學提前錄取。

    這些事情,放在普通人家,都是能拿出來吹噓的。

    可是於冠彬看不上。

    更不會多想。

    此時被林泓煜一提醒,他才意識到一些什麼。

    就如林泓煜所說,爲什麼徐莉莉對傅家如此恭敬,他就沒有查出一點頭緒。

    以他的地位都查不出來,無論真相如何,這件事本身就已經說明了問題。

    傅家,是有背景的,而且是神祕到連他都觸碰不到的背景。

    走神的這一會,手上的煙已經燃了一半,但於冠彬顧不上抽上一口。

    反而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着林泓煜。

    林泓煜被他盯得不自在。

    “你又怎麼了?”

    “我說呢。”於冠彬用一副瞭然於心的樣子看着他:“我就說這傅女士除了跟你有點共同語言,樣樣都看着平平無奇,怎麼就入了你林大教授的眼,原來如此啊。”

    “不是說了不再提這件事嗎?我跟她真的沒關係。”

    於冠彬擺擺手:“剛纔不提,是因爲這只是感情問題,你不想說我就不多問。

    但是你都已經看這麼透徹了,那就不一樣了。

    我們年紀都不小了,你當初跟童雅要是好好的,孩子都成年了,再談愛情其實挺虛的。

    婚姻嘛,本來也是利益關係的一種,傅家如果正如你所說那麼厲害,那我覺得你跟傅娟真的要抓緊,你要是拉不下面子,我可以幫你。”

    林泓煜掐滅了菸頭。

    “於冠彬,我知道你從商多年,眼裏裝的都是錢,但是你不要用這麼勢力的眼光來看所有人好嗎?真的很無趣。

    你自己等老爺子吧,我先走了。”

    “哎,我沒跟你開玩笑,你本來也對人家有意思不是嗎?”

    迴應他的,只有林泓煜的背影。

    於冠彬頗爲無趣的把菸頭也給掐了。

    繼續老老實實的等爺爺。

    他沒有注意到,身後有一個女人聽了半天他們的對話,才走進電梯間。

    ……

    盧娜今天是來找傅盈的。

    從傅家離開之後,她對傅盈說得話並沒有完全相信。

    但是很快她就知道,跟她一起行騙的人,都被人匿名提供證據,然後被警方逮捕了。

    她意識到自己惹了麻煩,想盡快逃走。

    結果真的如傅盈所說,根本走不掉。

    只要出門,就彷彿被人監視一般。

    然後她找過傅盈,問道:“老太太,您既然這麼厲害,直接跟那位齊總攤牌就好了,爲什麼還要利用我?”

    真的,她寧願跟同夥一樣被抓起來,最多就是被關一陣子,賠錢了事。

    總比夾在一個神祕老太太和變態男人中間好。

    “齊臨松不算什麼,我只是看不慣你。”

    彼時傅盈輕飄飄的對她解釋:“你騙別人,我管不到,騙到我侄孫頭上,差點讓他身敗名裂,懷疑自我,那就不是蹲局子能解決事情。

    反正你不是喜歡被人當槍使嗎,那就被我當槍用用,又能收拾齊臨松,還能折磨你,何樂而不爲。”

    盧娜整個人都是崩潰的。

    傅衛軍哪裏就身敗名裂了,什麼時候懷疑自我了?

    就算有,那不也被您老人家罵醒了嗎?怎麼還揪着她不放?

    偏偏她還沒有辦法。

    傅家和齊臨松哪一邊她都惹不起。

    這個夾板氣,她還就受定了。

    上了樓,傅家人看見是她,臉色都不太好。

    傅衛軍更是跟見了鬼一樣,逃一般進了屋子。

    傅盈看她的眼神就更冰冷了,硬是讓她站着都身子發抖。

    “老太太,我是來跟您說一說情況的,按照您的說法,我都已經轉告給了齊總……哦不,齊臨松,他不會告訴我具體想法,但是我看他的樣子,好像對那塊地挺感興趣的。”

    於非中被傅盈訓了一頓,正低頭反省呢。

    聽到這個陌生女人的話,便多看了兩眼。

    瞧這意思,好像是傅盈交代這個女人在做什麼事?

    於是他招呼傅娟走進一些,低聲道:“小娟,什麼情況,跟於爺爺說說。”

    要是他能插手,也好將功贖罪不是?

    趁着盧娜給傅盈彙報情況的時候,於老爺子也大概瞭解了情況。

    哦,就是有個叫齊臨松的,用手段在陰傅家呢。

    小王八羔子,還真是送上門來了。

    “知道了,再跟齊臨松見面的時候告訴他,那塊地傅家勢在必得,傾家蕩產也要買下來。”

    傅盈交代完,盧娜就急着走。

    “下次來之前,打個招呼,再故意往衛軍眼前撞,我會把你幫我做事的消息,告訴齊臨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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