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讓蘇雯丟盡了臉,還說服了在場的男人們,爲日後減少了許多阻力。
她帶着竇月蘭回到馬車上,發現黃春不見了。
衛成便說:“她剛剛纔找過我,說你正與人說話,不便打擾,便來向我告假。她要回家看望一下母親,等會兒直接回錦鯉閣。”
錦鯉沒多想,點了點頭,便叫王大牛趕車啓程。
幾人一同回到錦鯉閣,已經是喫晚飯的時辰。
平日裏,錦鯉閣生意好得出奇,這個時辰,大堂早已擠滿了人,還有不少在外頭等着空座位的。
可眼下,堂內空空蕩蕩,只有稀落落的三兩食客,就連筷子觸碰杯盤的叮咚聲,都顯得清晰可聞。
錦鯉和衛成互相對視一眼,都有些奇怪。
他們正要去後廚找衛巖和苗苗,便聽一道粗獷的聲音喊着:“麻辣燙來嘍!”
是衛巖,親自端着一個托盤,滿臉賠笑地小跑出來。
“客官,您的麻辣燙,請慢用。”
衛巖替客人擺好了菜,直起身一扭頭,頓時愣住了。
他兩眼冒出了淚花,哽咽地喊道:“大嫂,大哥,你們……你們終於回來了!”
說完,他扭頭向裏喊:“苗苗!大嫂他們回來了!”
緊接着,衛苗苗也一打簾子從後廚走了出來,見到哥嫂先是一愣,而後便大步跑來,一頭扎進了錦鯉懷中。
“嗚嗚嗚,大嫂你可回來了!我和二哥快要撐不住了!”
衛苗苗抱住錦鯉便是一番哭訴,眼淚都弄溼了錦鯉的肩膀。
錦鯉嘴角抽搐了兩下,忙拍打着她的後背安慰道:“沒事了沒事了,我和你大哥這不是回來了嗎?到底發生了什麼,咱們坐下來慢慢說。”
大堂內反正也是空着,一家人隨意找了張桌子坐下,衛苗苗立刻打開了話匣子。
她抽噎着說:“大嫂將酒樓交給我,我也答應得好好的,說會照看好店面。可誰知,你們剛一走,這邊的生意就一落千丈。而且,還時不時有人上門鬧事。在門口潑狗血的,喫霸王餐的,誣賴咱們東西不乾淨的……”
衛苗苗越說越傷心,淚流滿面地道:“我都不曉得,咱們爲何突然這麼招人恨了!大嫂走後,我也在兢兢業業地做生意,菜品與從前也無任何區別啊!”
錦鯉一邊聽,一邊插話安慰着。
一旁的衛成飲下一盞茶,卻突然嘆息道:“我曉得爲何。”
“爲什麼?”
衛苗苗和衛巖都看向他。
他這個大哥,自此才收穫了回家後第一次注視。
不然的話,他這對弟弟妹妹,恐怕還全心撲在錦鯉身上呢。
衛成好氣又好笑,低低解釋說:“我與你大嫂替女子爭取休夫與退婚的權力,必然使大部分男子們心生不悅。而在酒樓消費的食客,又八成都是男人。這生意,自然不會好。”
說到這裏,他嘆息了一聲,“也是我與你們大嫂考慮不周全,早知道,應當暫且將店鋪關掉,也免得你們倆爲難擔心。”
他這麼一說,桌上幾人都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衛苗苗連連點頭,而後忽然說:“不對!若說考慮不周,也是大哥你,可別扯上我大嫂。大嫂年紀與我一般大,你怎麼好意思叫她一個小女孩,同你一起背鍋?”
行吧。
他這妹妹,還真是半點委屈不許大嫂受。
錦鯉:“……”
她都一千多歲了,在這個人類女子口中,居然也成了小女孩。
簡直可笑。
錦鯉好笑地搖了搖頭,點着衛苗苗的額頭說:“算我沒有白白疼你,還知道替我開脫。”
衛苗苗一笑,可很快又露出愁容,“客人變少的原因找到了,然後呢?咱們得想個法子,讓生意好起來呀。”
“這個你就不必擔心了,根源的問題,我早已解決了。”
錦鯉眉飛色舞地說完,便將今日在告示牌那裏發生的一番爭論,一五一十描述給弟弟妹妹聽。
她已然說服了那些男人們,日後他們不會再記恨自己,自然也就不再抗拒來錦鯉閣喫飯。
衛苗苗聽完,立刻抱住她,在臉頰上用力親了一大口,“大嫂最厲害了!”
“哎呦好了好了,臉皮都被你親破了!”
錦鯉無奈地將她推了推,姑嫂兩人又鬧作一團。
接下來幾天,錦鯉閣正常營業,等着生意自然回暖。
錦鯉則馬不停蹄開始籌備織布坊的事,同時,學堂那邊也沒落下。
先前那個動不動就躺平的鹹魚,好像一下子成了久遠的往事。
如今的錦鯉,誰見了都要稱呼一聲大忙人。
【表現不錯嘛,懶病都治好了。】
小黃鴨圍觀了幾天,也對錦鯉提出了表揚。
錦鯉在紙上寫着織布坊的規劃,頭也不擡地迴應:“這不是急着完成任務,好快快離開這個地方嘛?你上次失蹤可嚇死我了,我不想再發生任何意外了,避免夜長夢多。”
【你真是因爲這個,才這麼忙的嗎?】
小黃鴨眯縫着眼睛,意有所指地問。
“不然還能爲什麼?”
錦鯉停下筆,瞪着圓圓的眸子,奇怪地問。
【那只有你自己知道嘍……】
小黃鴨留下意味不明的一句,拍拍翅膀,轉身走了。
錦鯉:“……”
她撇着嘴思考小黃鴨的話,自己也覺出了一些不同。
她真有那麼迫切地離開這裏嗎?
離開這裏,再也見不到衛成,見不到苗苗和衛巖,還有她一手創辦的事業,和那些她幫助過也幫過她的人們……
或許,她現在有了動力忙碌,並不全是爲了任務。
而是,真真正正地爲了這裏的每個活生生的人。
“算了,不想了,先幹活!”
錦鯉心裏發亂,強迫自己投入到工作當中去。
她正忙碌着,衛苗苗忽然來到她的小房間,進門便焦急地喊:“我說怎麼咱們的生意,一直沒有大的起色呢!原來是蘇雯又作妖,在三條街開外的地方,開了一座狀元樓,要和咱們搶客人呢!”
蘇雯幹這種事,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錦鯉沒放在心上,擺擺手便說:“他們的東西不好喫,客人早晚還要跑光的,不用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