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接連捱了這麼多耳光,嘴巴里全都是血,眼前也一陣陣發黑,直接暈倒在地。
錦鯉擦了擦被她弄髒的手,冷冷命令:“要是一刻鐘內,還不離我的錦鯉閣十丈遠,我就讓你再挨一次巴掌。”
“別……別,我走……”
蘇雯嚇得膽都破了,發着抖連忙迴應。
她試着想要站起來,可是兩腿發軟,根本無法起身。
最後,她四肢並用,一步步向前爬去。
周遭圍觀的鄉親們見狀,沒一個同情的,反而紛紛向她扔去臭雞蛋爛菜葉,還有不少向她吐口水的。
衛巖看到這一幕,心裏的怒火終於熄滅了幾分。
他永遠忘不了,在青樓內找到周小妮的那一刻。
這段日子,周小妮被衛家收留,和他同吃同住,他早已將這個姑娘也當成親人看待。
可在那青樓裏,她因爲不肯接客,被打的奄奄一息。
裏頭折磨人的法子多到極點,將一隻貓塞進周小妮的後背,又隔着衣裳毆打那貓。
貓喫痛又恐懼,在衣裳裏嚎叫着亂抓。
直將周小妮的皮膚抓的完全潰爛,血水都透過衣料滲了出來。
現如今,蘇雯遭遇的這一切,全都是活該!
眼看着蘇雯爬走以後,衛家人回到錦鯉閣,錦鯉和衛成才向衛巖細問了周小妮的事。
衛巖照實一說,夫妻兩人也都感慨不已。
“從前,我還覺得周小妮這丫頭蠻橫無禮,被家裏慣壞了。真是沒想到啊,她的命居然這麼苦。”
錦鯉感慨道。
衛成拍拍她肩膀,溫和安撫:“往後有咱們了,對她好些,也算彌補幾分。”
“嗯。”
錦鯉應一聲,歪頭靠在了衛成肩膀上。
當天回到家,衛家人便對周小妮越發溫和了。
周小妮很是不自在,一再地表示感謝,又說自己已經好了。
晚上回到臥房,衛成便與錦鯉商量:“周小妮呢,現在寄住在咱們家,本來就於心有愧。咱們對她太熱情,反而叫她愧疚更深。依我看,往後還是如常對待她便好。”
“怎麼纔算正常?”
錦鯉穿着一身水紅色寢衣,在枕頭上單手支着下巴,側躺的姿勢,竟還有幾分妖嬈。
衛成看的心裏一動,臉上卻還是溫潤如玉的神色,他只道:“如何對待苗苗,便也如何對待周小妮。”
錦鯉想了想,正要點頭贊成,一隻手忽地從衣襬下面伸了進來。
“討厭。”
她嬌嗔着,卻沒有躲開。
很快,室內燃起一片春光。
接下來幾日,錦鯉聽了衛成的話,果然感覺周小妮自在了不少。
可是又過幾天后,周小妮再次變得沉默寡言,好像心事重重的。
錦鯉擔心她,可去問幾句,她又只說沒事。
錦鯉去問衛巖和衛苗苗,兩人也不知道內情。
最後,錦鯉沒了法子,只能和衛成約好,找了個日子,去跟蹤周小妮。
這一日傍晚,周小妮從織布坊下了工,卻並沒有走上回衛家的路。
衛成牽着錦鯉的手,悄然無聲地跟在後頭。
“這是什麼破屋子啊?周小妮去那裏面幹啥?”
錦鯉瞪大眼,不解地問。
衛成眉心緊蹙,也不安地道:“只怕會有危險。”
“你說……她會不會進過青樓,被裏面的人威脅了?怕給咱們惹麻煩,就一個人就範了?”
錦鯉小心翼翼地揣測着。
衛成也覺得有這種可能,爲了周小妮的安全考慮,兩人商量片刻,便決定衝進去看個究竟。
爲怕裏頭有什麼兇惡的暴徒,錦鯉還用信鴿給陸三傳了消息,讓他快快過來。
等陸三帶人一到,錦鯉請他們埋伏在一旁樹林中,這才和衛成去敲那草屋的門。
說是門,其實只是一塊豎起來的破舊木板。
衛成一敲,那木板直接搖晃倒地,發出“砰”的一聲。
而門內……
“哇!狼來了!”
沒有窗子的草屋內黑洞洞一片,一個小孩的哭聲,悽慘地傳來。
待錦鯉和衛成適應了光線,才發現周小妮端着一個破碗,正給草蓆上躺着的王翠花喂一些藥湯。
而王翠花身邊,坐着一男一女兩個三四歲的孩童。
正是周橋死去的前妻留下的那一雙兒女。
“小妮,你這是……”
錦鯉驚訝地問。
周小妮同樣震驚,猛地站起身來,不安地反問:“衛成哥,錦鯉姐姐,你們、你們咋來了?”
“你先回答我,這是咋回事?你娘和你的一雙侄子侄女,怎麼在這裏?”
錦鯉擰眉問。
“喝湯,喝湯……”
草蓆上的王翠花,如今已經完全癡傻,只會張着大嘴索要食物。
而兩個孩子,也都餓的面黃肌瘦,咿咿呀呀地喊着“小姑姑”。
周小妮掃了他們一眼,心酸地道:“我哥……不,他不配當我哥!是周橋,他休了蘇雯以後,一走了之,也不管我娘和兩個孩子了。我娘憑着殘存的記憶,找到了我家的老宅,結果被宅子的新主人趕了出來。”
“我那一日恰好想去看看老宅,就遇上了他們。只是我、我能力有限,只能找了這個沒人住的破屋子,先將他們安頓下來。”
周小妮說着,就垂頭抹了把眼淚。
衛成沉聲問:“這幾日,你天天心神不寧,就是爲此?”
周小妮點了點頭。
“那你爲何不與我們說呢?”
錦鯉問道。
周小妮哭着說:“你們收留我,幫助我,已經是大恩大德了。我娘早已癡傻,兩個侄兒還小,啥活也不能幹。我要是再求你們收留他們,那我……我成了什麼人了?”
錦鯉嘆了口氣,正要說話,腦內忽地響起久違的“滴滴”聲。
現在,系統召喚她的頻率越來越低。
她聽到這個聲音,反而有點不習慣了。
很快,小黃鴨面無表情地出現,公事公辦地公佈道:【系統任務:收留周家老幼,進行善舉,爲自己積德。】
【任務獎勵:一,積分加三百。】
【任務獎勵:二,向他人植入陌生記憶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