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蘇雯，他也不會主動去動手。
可這一回，說完這兩句話，他舉起木棍，就要向蘇雯頭上打去。
“衛巖！住手！”
衛成猝然反應過來，徒手握住了那木棒，纔算是阻止了即將發生的事故。
“大哥，你放開我！我要打死這個無恥的女人！”
衛巖掙扎着，高聲大吼。
他身體強壯，力氣也大，衛成很快便要招架不住。
蘇雯嚇得瑟瑟發抖，直往錦鯉身後躲。
錦鯉此時也顧不得對她的厭惡，護着她便向衛巖吼道：“衛巖，你給我冷靜些！真打死了她，爲這樣的人償命，你覺得值嗎？”
衛巖粗聲喘息着，還在不停掙扎，直接將衛成撞到了地上。
“衛成！”
錦鯉瞳孔驟然收縮，忙上前查看衛成。
“你沒事吧？有沒有摔到什麼地方？”
她擔心地問，一時也不敢挪動衛城。
“沒事沒事，摔了一跤而已。”
衛成略有些尷尬，很快撐地站起來。
生怕錦鯉擔心，還原地動了幾下。
錦鯉看他動作靈活，這才放了心。
她扭頭盯着衛巖，厲聲訓斥：“衛巖！我看你是鬼迷心竅了！我和你大哥的話都不聽了，還險些弄傷你大哥！他的身子骨如何，你可比我清楚！現在好容易調理得健康些了，若是被你摔傷了……他下個月可怎麼參加科舉？”
“大哥，大嫂，對不起。我、我實在過於生氣了，一時急火攻心。”
衛巖垂着頭，悶聲解釋。
錦鯉繼續催問：“蘇雯幹過什麼壞事，你又不是頭一天知道，至於如此麼？”
衛巖抿了抿脣，這回卻是不肯再說話了。
“大嫂問你話呢！”
衛苗苗今日對他十分不滿，重重推了他一把，也兇巴巴質問。
可衛巖如同一根木頭，緊咬着牙關，就是不肯說。
他依然冷冷地盯着蘇雯，咬牙切齒地道：“蘇雯，有我大哥大嫂在，我不動你！但是你給我小心一點，總有一天，我讓你另一條腿也斷了！”
“衛巖！你還沒完是不是？”
錦鯉這回真的生氣了。
衛巖縱然厭惡蘇雯，可也不至於這般失去理智。
其中，必定還有什麼內情。
衛巖對她和衛成，一向是知無不言的。
這回如此隱瞞，讓錦鯉很是傷心。
“大嫂，對不起。”
衛巖面向錦鯉，好似一條犯了錯的大狗，可憐又委屈。
錦鯉再次問他針對蘇雯的原因，可他頭垂得更低了，還是一言不發。
“你真是要氣死我和你大哥！”
錦鯉急得直跺腳，不遠處卻忽然傳來一聲——
“錦鯉姐姐，你別說衛巖大哥了，他都是爲我！”
這一聲帶着哭腔，來人走近了，衆人才見是周小妮。
“你咋來了？這個時間，不在織布坊，跑來這裏幹什麼？衛巖的事，又和你有什麼關係呢？”
錦鯉皺眉，好奇地問。
周小妮走近了，先是冷冷瞪了蘇雯一眼。
這一眼，寒如天山冰雪，讓人渾身都要被凍僵。
“小妮，你回去，這裏沒你的事！”
周小妮還沒回答，衛巖就沉着臉要求，還作勢要將周小妮拉走。
看到這一幕，衛成和錦鯉都有些明白了。
蘇雯一定是幹了什麼傷害周小妮的事，而且這事難以啓齒，所以衛巖才一直不肯說。
衛成是個男人，並不好安慰什麼，就用眼神向錦鯉示意。
錦鯉點點頭，馬上拉住周小妮，溫和笑說：“對，聽衛巖的，你先回去，這邊我們來解決就好。”
周小妮紅着臉，卻堅定地搖了搖頭。
她哽咽說：“錦鯉姐姐，衛巖哥，你們都對我太好了，我就更不能讓衛巖哥爲了我，和你們有什麼誤會。”
錦鯉閣門口人來人往，還有不少食客，也探出頭來，瞧着外頭的熱鬧。
周小妮接下來想開口，就覺得臉上火辣辣的。
但她還是鼓足勇氣，一字一句地說：“蘇雯……蘇雯爲了還債，前幾日想將我賣到青樓去。她、她在我去織布坊上工的路上，找人抓走了我，直接帶去了青樓。”
衆人一聽，全都愣住了。
難怪衛巖如此憤怒，原來蘇雯還幹了這等豬狗不如的壞事！
“然後呢？你可有受到什麼欺負？”
衛苗苗緊張地問。
周小妮哭着搖了搖頭，“沒有，幸好衛巖哥及時趕到，將我救了出來。可畢竟，我是在青樓裏走過一圈的人了，怕傳出去太難聽，就懇求衛巖哥幫我隱瞞。沒想到……沒想到，卻因此造成了你們的誤會。”
說着，周小妮便向衛成和錦鯉鞠躬致歉，又對衛巖說：“衛巖哥，謝謝你想着替我出頭，不過你千萬不要衝動。再說了，我這不是沒事嗎？”
她擠出一個醜醜的笑容，衆人看了，都很心酸。
從前的周小妮，蠻橫跋扈。
可自從周家出了事，她開始在蘇家寄人籬下，就好似換了一個人，全然變得怯生生的。
而且，她也學會了替人考慮，學會了感恩和付出。
錦鯉見到她如今的模樣，既欣慰，又有些心疼。
“行，事情我們都知道了，接下來我們會處理的。”錦鯉拍了拍周小妮的肩膀，又對衛苗苗說，“你陪着她回去休息，好好寬慰兩句。”
“嗯！”
衛苗苗用力點頭，立刻帶着周小妮走了。
兩人一走遠，錦鯉，衛成，衛巖，三人全都變了臉色。
錦鯉沉沉地說：“衛成，衛巖，你們都是男人，打女人是不光彩的事。今日，你們全都讓開！蘇雯，由我來教訓！”
“錦鯉，你、你別……”
蘇雯眼神心虛地閃爍着，在錦鯉的步步逼近下，接連後退。
錦鯉忽然加快了步伐，一把揪住了她的衣領。
“錦鯉，咱們好歹是姐妹！那周小妮的話，可不能全信啊！”
蘇雯還在掙扎狡辯，錦鯉直接一個耳光甩了上去，叫她嘴角滲出了鮮血。
“錦鯉，我……”
蘇雯再開口，又一個耳光甩向另一側臉頰。
錦鯉就這麼抓着她領口，接連的耳光打向她髒兮兮的臉。
不一會兒，蘇雯消瘦乾癟的臉頰，就腫成了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