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黃鴨沒好氣地說:【原著是瑪麗蘇小說,你不懂嗎?都是不太現實的!現實之中,違反軍隊就是這麼嚴重!】
若論現實,錦鯉也知道軍紀不可破。
但是……
“那、那我不是穿進原著世界了嗎?設定當然按照原著走啊。”
錦鯉皺眉反駁道。
小黃鴨翻着白眼說:【你猜,爲什麼讓你穿越進來,改變原著的走向?就是因爲,它完全不合理啊!】
錦鯉:“……”
她還以爲,自己穿越而來,只需要改變蘇雯的命運,沒想到,世界觀設定也要改。
“那可怎麼辦?我來都來了!”她心裏一急,忽然又想到什麼,緊張地問,“你說,衛成急着出軍帳,是幹什麼去了?”
【嗯哼,以你對他的瞭解,你說呢?】
小黃鴨揚眉反問。
錦鯉知道,衛成絕對不是肯違反軍規規章的人,更不會仗着官員的身份,就以權謀私,將她帶在身邊。
可是,他也絕對不會允許懲罰自己。
所以……
錦鯉倒吸一口涼氣,不安地說:“他不會……是去找主帥坦誠,然後替我受過了吧?”
一句話問完,她自己其實早有答案。
不等小黃鴨說什麼,她急巴巴就向外跑。
賬外的士兵攔着她,她直接請求小黃鴨將兩人弄暈,快步朝着主帥的營帳跑去。
有小黃鴨這個外掛在,她一路順利,就連主帥帳前的數十個士兵,都被使了障眼法,眼睜睜放她跑了進去。
主帳很大,外頭是主帥和麾下將領們分析戰局的地方,擺着一個大大的演示沙盤。裏頭,纔是主帥方成虎起居的地方。
錦鯉來到了外部,隔着一道簾子,已經聽到內間衛成的聲音:“方將軍,下官一時糊塗,將妻子帶入軍中。如今幡然悔悟,還請將軍責罰。”
方成虎是個面容粗獷的武將,可他心卻細如髮絲,審視地望着衛成道:“衛大人,據本帥所知,你一向克己奉公,行爲謹慎,怎麼會故意犯下這樣的大錯呢?莫不是……你夫人故意偷跑跟來的?”
“並非如此。”衛成堅決否認道,“是下官一時舍不下夫人,欺騙她行軍可以帶家眷,她這才答應同行的。”
錦鯉在外頭聽了,心中又酸又軟。
她想着,果然如此,衛成這個傻子,要替她扛下一切。
衛成一向低調,從不愛誇耀自家與皇家的關係。
然而此刻,爲了錦鯉,他有些急切地道:“方將軍身爲朝廷中人,應當也知道,我夫人曾治好了皇后娘娘的頑疾,深受娘娘喜愛。同時,她與安怡公主、靜文郡主,也都是情同姐妹的好友。您若是治她的罪,豈不是在得罪皇后娘娘和公主她們麼?”
“哦?衛侍郎這是在威脅本官?”
方成虎不悅地問。
衛成拱手道:“下官絕無此意!此處沒有外人,下官便向您說說真心話。我妻子蘇氏隨軍而來,責任在她,更多的是在下官。您懲罰我們夫妻,爲的是以正軍紀,懲罰誰效果都是一樣的。”
方成虎見慣了衛成穩重淡然的模樣,今日,他急得聲音發顫,叫方成虎覺着十分有趣。
衛成所言確實有理,方成虎不想深究他們夫妻二人誰的責任更大些,只沉沉地說:“既然如此,本帥馬上叫傳令官傳遍軍營上下,杖責隨軍侍郎衛成五十軍棍,你可有意見?”
五十軍棍?!
門外的錦鯉聽了,心中不由一沉。
她在軍營內混跡了這些天,也瞭解了軍棍的厲害。
那近乎碗口粗的棗木杖子,打上一兩下,便可讓人皮開肉綻。五十軍棍,活活打死的可能性都有,不死也要去半條命。
“下官甘願領罰。”
衛成聽到這等話,卻半分恐懼也無,反而悄然鬆了一口氣。
不論如何,錦鯉安全了。
“傳令兵……”
“慢着!”
方成虎剛想叫傳令兵去下達消息,錦鯉掀開簾子,猝然闖了進來。
衛成扭頭看見她,臉色頓時變了。
他沉沉低吼:“你來幹什麼?快出去!”
錦鯉卻不理他,也拱手向方成虎說:“方將軍,小女子冒昧闖入,是要告訴您,我偷偷來軍營的事,衛成根本不知情!他也是剛剛纔發現了我,一旦發現,片刻也沒猶豫,馬上自動向您請罪來了。您要打要罰,都衝我來吧,此事真的和衛成無關!”
“你胡說八道什麼?!快出去!”
衛成急了,恨不能立刻捂住她的嘴巴,將人拖出去。
“我不走!我不能眼睜睜看着,你被我害了,還要替我頂罪!”錦鯉巴巴地望着他,紅着眼圈說,“衛成,這回是我不對,我考慮不周。有什麼懲罰我都認了,讓你去代我受過,還不如殺了我。”
“你!”
眼瞧着他們夫妻快要爭吵起來,方成虎沉沉道:“好了好了,你們不必再爭。軍令如山,沒有收回去的道理。明日午時,全軍觀看侍郎衛成受罰。”
方成虎說完,便命人將二人全都帶了下去,分別關押,只等着明日行刑。
錦鯉怎麼哀求,方成虎都不爲所動。
原本,錦鯉打算夜間叫小黃鴨幫忙,偷偷跑出去見衛成。可她想到,軍隊裏紀律森嚴,她若再幹出違反軍紀的事,豈不是又要讓衛成爲難麼?
於是她便什麼也沒做,只等着第二日行刑之前,想法子攔住方成虎便是了。
這一夜極爲難熬,夫妻二人幾乎都是睜眼到了天明。
到行刑的時刻後,二人被押送到行刑臺。
衛成被牛筋繩捆綁,那碗口粗的木杖就在士兵的手中,看得錦鯉心中一寒,好似已經看到了衛成皮開肉綻的畫面。